第13章 少了的一天不是时间而是距离（2 / 8）
凌凌犹豫，他说：“做售前虽然辛苦，但待遇还不错，新人的底薪加提成能达到年薪十万。”
&esp;&esp;年薪十万，辛苦点也值了。凌凌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一个月大概八千多。对于刚毕业的硕士来说，这个薪水不算低。
&esp;&esp;她点点头：“师兄，我还要回去跟我导师谈谈。”
&esp;&esp;“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他把名片用双手交给她，“决定之后，打电话给我。”
&esp;&esp;“好的。”
&esp;&esp;“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你最好在我走之前给我答复。”
&esp;&esp;“我会的。”
&esp;&esp;回来的路上，凌凌又仰头看了一眼杨岚航的办公室，他的灯还亮着。她在材料学院门前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esp;&esp;回到寝室，“永远有多远”的头像亮着。
&esp;&esp;“我回来了。”她打招呼，他没有回复，估计走开了。
&esp;&esp;她慢慢地打字：“你知道吗？负责招聘的技术部经理刚巧是我的师兄，他还认识我呢。他说我形象不错，性格好，知识面宽，想聘我做技术支持，月薪能达到八千。宝洁和宝钢基本也就这个水平。”
&esp;&esp;过了一会儿，屏幕上才显示他的回复：“你已经签协议了？”
&esp;&esp;“还没有，我明天还要跟杨老师谈谈，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256
&esp;&esp;遇上科学家
&esp;&esp;当爱情
&esp;&esp;“假如他不同意呢？”
&esp;&esp;“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一定要去工作。”
&esp;&esp;“为什么？”
&esp;&esp;她想过告诉他实话，告诉他：她爱上了杨岚航，爱上了自己的导师， 她明明知道这种感情有违伦常，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还想告诉他，自从杨岚航住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心中眼中再容不下任何男人，也包括相交了六年的他。
&esp;&esp;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她不敢说，怕他也会讨厌这样的她。
&esp;&esp;“我不想读博士。”她敷衍说。
&esp;&esp;他没再回复，头像也变灰了。凌凌以为他临时有事离开了，坐在电脑前一直等着。
&esp;&esp;呆坐了不知多久，qq提示音响起，她抬眼看见小光头的头像在晃， 立刻点开消息，下一刻，屏幕上显示的话让她泪如泉涌。
&esp;&esp;永远有多远：“凌凌，你我相识六年，这六年里，我有些话一直想说，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怕再等下去，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凌凌，我爱你！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esp;&esp;她一遍遍擦去眼中的泪水，想把屏幕上的字再读一遍，可模糊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清。如果可以，她真希望眼泪能把这句对白冲刷干净，让她再也看不见，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继续假装她和“永远有多远”只是普通朋友，别无其他！
&esp;&esp;又一条消息发来。永远有多远：“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
&esp;&esp;她伏在桌上，无声地抽泣。她当然爱过他，不是一秒钟，一分钟， 是六年。可是他们隔着遥远的太平洋，隔着两个国家，现在又隔着心的距离，是否爱过，还有什么意义？
&esp;&esp;她再次抬起头，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却看见屏幕上又多了一句话：“凌凌，我们见个面吧，让我们真正认识一下彼此。或开始，或结束，我们都应该面对面谈一谈。”
&esp;&esp;他终于要回来了，在他最该回来的时候，也是最不该回来的时候。257
&esp;&esp;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或开始，或结束……”怎么结束？
&esp;&esp;杨岚航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她咬牙拔去，固然留下血痕，她也能承受。可一段持续了六年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狠心拔去，她会全身瘫痪！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esp;&esp;她咬着双唇坐直，快速敲着键盘，好像怕迟了一秒，她就失去了勇气。
&esp;&esp;“好，我们见一面吧，希望我不会让你太失望！”
&esp;&esp;他很快回复：“我会让你失望！”
&esp;&esp;她苦笑着摇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绝不会失望！
&esp;&esp;又是一夜辗转难眠，凌凌起得很晚。醒来后，她没有开电脑，抱着关机的手机在床上坐了半个小时。
&esp;&esp;最后，她鼓起勇气开机，拨通杨岚航的电话。
&esp;&esp;杨岚航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正在开会。凌凌害怕再等一会儿自己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干脆一鼓作气告诉他，她决定不读博士了，具体原因想跟他见面谈，接着说了时间地点。
&esp;&esp;他非常平静的嗯了一声，完全没有她预想的惊讶和愤怒，原来她在他心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重要。
&esp;&esp;“那不打扰您了！再见！”
&esp;&esp;电话挂断了，她心中丝丝缕缕的牵绊怎么也挂不断。趴在窗前，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着回忆。
&esp;&esp;她要离开了，把青春留下了，把感情留下了，剩下的可能只有午夜梦回时，那让她不敢面对的渴望。她仰起头，对着天空微笑。
&esp;&esp;爷爷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现在承受的苦难越多，将来就会越幸福！
&esp;&esp;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将来。
&esp;&esp;正午，凌凌特意提前一些到了和杨岚航约好的旋转餐厅。没想到，一向守时的杨岚航居然早就到了，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喝茶。
&esp;&esp;她紧张得脚步不稳，差点被台阶绊倒。凌凌尴尬地站稳，走到他对面258
&esp;&esp;遇上科学家
&esp;&esp;当爱情
&esp;&esp;的位置上坐稳。
&esp;&esp;正午十二点，骄阳当空，旋转餐厅里却是幽暗阴冷的。悠扬的法文歌漫过耳边，轻淡的茉莉花茶余温散去。他与她面对面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esp;&esp;洁净的落地玻璃窗外，景物不断变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改变，一切都在流逝，唯有眼前的人是永恒不变的。
&esp;&esp;当繁华的都市在窗外转过半圈，白凌凌悄悄抬眼，视线刚好与一双浩渺如烟的目光相遇，她的呼吸骤然一窒，忙把目光移到杨岚航胸前的领带上。这条领带是去年教师节时她送给他的，款式很好，质地也不错，可戴在他身上却与限量版的衬衫格格不入，就如同她的平庸，与他的优雅格格不入。
&esp;&esp;“为什么不想读博士了？”杨岚航终于开口了，一贯的风格，直入主题。
&esp;&esp;凌凌深吸了口气，松开因为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