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吸血美人香(17)(1 / 5)
吸血美人香(17)
【系统通知:吉时将至,请玩家尽快前往会议室,一同开启这个美丽的早晨】
早上不太平,驿站的军警队几乎倾巢而出,玩家们心是得多大才能睡成死猪,自然是都起了,甚至个别几个出去溜达了一圈,在看到系统的通知后迅速回到驿站,赶在八点前全员集合,就连被用道具绑住并严加看守的许光也被苏易和加百列抬来了进来。
【系统公告:昨晚有五个镇民死了。请玩家开始讨论,并在结束前决定是否发起投票】
黄牧公布了两名死者的讯息:「和前几天的尸体一样,线索都被道具抹除了,查不出什么。你们守夜时有发现什么异样或注意到谁离开过吗?」
苏易看了黄盈盈一眼,毫不犹豫地出卖组员:「她去过两次厕所。」
黄盈盈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晚上汤不小心喝多了,才多去了几趟厕所!倒是你,说什么看到一个疑似乔玉铃的黑影闪过去,我和李虎带了一队人追过去发现毛都没有,怎么就你看到了我们没看到?」
苏易不甘示弱:「那是妳瞎,和我有什么关係?」
「你——」
「闭嘴!」黄牧厉声喝斥,俊脸冷硬得和北极圈冰山有得一拼,扫过两人的目光不含丝毫温度,强大的气场让两人瞬间禁声,「有这閒时间吵架,怎么不多花点时间在案件上!」
顾云眠缩了缩脖子。虽然知道黄牧私下是个逗比,更清楚他的怒火不是衝着自己,她仍下意识的感到焦虑惶恐,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加百列揉了揉额角,面露疲惫,「约两点半的时候,今天出事的屋和隔壁屋里传来异响,刘婉儿进了隔壁那间,我和廖曼曼进了出事那间,检查一番没发现异样,之后刘婉儿提议互换检查,还是没发现问题。」
刘婉儿自己行动,提议互换,还是最后进的出事那屋?
顾云眠懂了。
这哥是打算把脏水往刘婉儿身上泼了啊!其他几个玩家要么是加百列的脑残粉,要么茫然追随大众跟在他屁股后头跑,他这是在把祸水往举止诡异的刘婉儿身上引啊!
刘婉儿显然也听出来了。她有些焦躁,一时忘了自己一开始的人设,声音倏然拔尖,带着几分攻击性,「我是因为——」触及黄牧探究的目光,她猛然回过神,声音勉强压回往日的柔弱委屈,竭力挽回小白花形象,「我是因为急啊!乔玉铃失踪了,没有来开会系统也不处理,我们都不知道她藏在哪里,其他狼队玩家一个都没抓出来,今天已经第四天了啊……」
众玩家纷纷沉默了。
顾云眠在心里帮神玩家们点香。
摊上三隻疯批戏精狼,有这仨大佬疯狂搅混水,他们能赢才怪了。
廖曼曼轻嘆口气,「这个大家都急,可我们还能怎么办?这个副本的狼队谨慎又不缺道具,我们几乎找不到线索。」
顾云眠的心提了起来。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已经认全了队友的原因,她总觉得「不缺道具」虽然是实话,但对仨大佬的指向性太高了。
虽然能把她择出去是件好事,可如果大佬出了什么事,她很没有安全感啊!
她琢磨了一下,如果开启投票,加上廖曼曼和刘婉儿,大概率三票挂外面,六票挂许光,赶尸人被票死机率高——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开始找下一个大冤种了。
但她还能推锅给谁?
刘婉儿大概率知道狼队身分,推锅很容易被反咬;廖曼曼那番话让她起了些疑心,她很有可能已经猜到狼队身分,或者她从自己的话也能推出来,加上昨晚刘婉儿率先自己行动,把加百列留给廖曼曼组队,以及廖曼曼这两天对自己不再热络关照,顾云眠有些怀疑刘婉儿向她认了身分,总之她们应该达成了某种共识,而从廖曼曼的态度来看,这个联盟不太好打破;苏易和黄盈盈追随加百列,对彼此都有怀疑,比较好泼脏水。
如果把坑推到黄盈盈身上,照明天投票推算,廖、刘、黄也是三票反对,五票赞成,换成苏易同理,可他俩都挺疯的,好像推谁身上都有被反咬的风险;但如果她推到廖曼曼或刘婉儿身上,加上狼队友的推波助澜,很可能只有两票反对、六票赞成,是更好的推坑选择。
她和廖曼曼之前感情很好,突然怀疑她有损天真无心机的菜鸟形象;反观刘婉儿,她们没什么交集,而且加百列已经下了第一手,她要再多伸几次手把她推下去,操作难度总比目前形象良好的廖曼曼好。
答案呼之欲出。
思考只在转瞬之间,顾云眠抓住黄牧的手,写下「lwe」。
黄牧在她手心回:「:)」
顾云眠:「……」笑屁。
她这回是真误会黄牧了。他这次没找抽,只是想表达自己和她是一个想法,但他现在得端着首席架子,只能用画的表示他很满意于他们的默契而已:)
可黄牧不知道她在心里已经抽了自己百八十遍了,非得手欠的捏两下软绵绵的小手调戏一下才肯收手,反而坐实自己就是欠抽了。
两人若无其事的收回各自的手。
顾云眠垂首思索着什么,不自觉轻抚自己还带着几丝酥麻痒意的手心;黄牧瞥了她不安分的手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
「这确实难办,但我认为不一定是道具,也可能是技能——大家应该都记得五奇人是有各自称号的,那大概率就是对应他们的技能。」黄牧端着首席的假面,慢条斯理道:「我现在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一下各位——神牌该跳了。副本已经过了一半,神牌再不跳,只能大家一起去跳奈何桥了。」
玩家:「……」
说到跳神牌,顾云眠的视线忍不住朝一直沉默不语、开会还是被押来的许光飘去。不看不要紧,她这时才发现许光一直冷冷的盯着她和黄牧,彷佛地狱来的恶鬼,爬回阳间就是为了找罪魁祸首復仇。
顾云眠忍不住一颤,反手抓住了黄牧垂在身侧的手。
黄牧不动声色地看了瑟瑟发抖的少女一眼,反将她泛着凉意的手拢进掌心,拇指摩娑着她的手背,无声安抚。
顾云眠定了定心神,刚想说话,廖曼曼突然将视线转向她,「黄牧一说我才想起来,你们这组还没汇报昨晚的事呢。你们是最后一组守夜的,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顾云眠知道她为什么盯着她说——这组里最好捏的软柿子就是她,要施加压力,从她这儿下手是最方便的。
她理智上完全能理解廖曼曼此举的目的,换成她她也会这么干,且她方才也在心里估量对方的下手程度,她们俩可以说是五十步笑百步;退一万步说,无限流游戏本就如此残酷无情,反目成仇、背叛挡刀都是常有的事,多么深厚的感情都可能在转眼间成为现实下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老玩家深谙此理,她这个在无限流小说中摸爬滚打数余年、生前见过无数世态炎凉的人亦如是。
可这是理智上的清醒,和情感上的落寞是两回事。
顾云眠是真的信任过廖曼曼,所以哪怕清楚知道他们身处不同立场,注定要为那活下去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她仍不争气的败在曾经的温暖之下。
她是少数并没有对新人报以歧视的老鸟,可如果顾云眠要活下去,必须把这个温柔的女人踩在脚下,攀着她的尸体,去构那又臭又脏的苹果。
她并没有掩饰自己受伤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廖曼曼,消瘦憔悴的小脸上,一双杏眼更加大而显眼,清澈的眸底氤氲着雾气,声音可怜的发颤,彷佛凄风苦雨中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