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偌大的房间静谧安然,床头放着一杯热水,微小的气泡正沿着透明杯壁往上飘,旁边的小瓶子是盛泽珩爱用的香薰烛台,一切陈设和从前别无二致。
洁白的大床正对着弧形露台,白色窗纱隐约透出远处的景色,空气中残留着信息素结合后的味道,浓烈到让人一闻就知道他们昨天经历怎样激烈的性/事。
他艰难地坐起身,腿间热辣辣的疼痛让他低低“嘶”了一声,被绑过的腕骨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淤痕,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子矜猜想身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留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并不在房间里。
林子矜想起自己昨晚还发了烧。
后半夜又冷又热,浑身疼痛就像被火烧一样,后来他好像被人搂进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伴随着温柔的低哄。
他不确定是做梦还是真实,只觉得那个拥抱太温暖了,心跳声也格外清晰。
但怎么可能呢?
林子矜自嘲一笑,自己骗了盛泽珩这么多事情,他还怎么可能会关心在意自己?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欲望驱使,又或者变相折辱罢了。
好不容易下了床,在卫生间看见盥洗台时,林子矜脑海又闪过许多画面,他脸红心跳地洗漱完,在衣帽间找到一套不合身的衣服穿上。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自己的手机,没找到。
他隐隐猜想到什么,拖着脚步过去拧了拧门把手,厚重的雕花木门岿然不动,他又用力尝试了几下,依然毫无反应。
林子矜心底升起一股恐慌。
现下被困在这里倒不是什么,更要命的是他和陈晏礼的绯闻,48小时最佳公关时间,当事人不出来解释清楚,往后就再也洗不清了。
而且他从陈晏礼家里离开就失去音讯,公司肯定在满世界找自己,说不定还已经报警了,到时候查到盛泽珩这里,场面就更混乱了。
林子矜头脑一片纷乱,失去外界联系让他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情绪也变得格外急躁。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
管家大叔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清淡营养的食物,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alpha,坚硬如雕塑的脸庞戴着黑色墨镜,看起来很不好惹。
“小林先生,少爷让您在家休息休息,他有事回了公司,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管家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轻轻把食物放下又退了出去,林子矜想追问他几句,就立刻被黑衣alpha堵在了门口。
“小林先生,在房间里等少爷回来再说吧。”管家神情有些不忍,觑了一眼两个黑衣人,忍不住苦口婆心劝林子矜:“无论发生了什么,您和少爷好好沟通,千万别意气用事。”
门又重新关上了。
林子矜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黄铜吊灯,他搞不懂盛泽珩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关着自己可以,但他能关一辈子吗?
家里的芒果糯米也不知道咋样了,还好蒋绪言会定期上去照看,还有陈晏礼……这次的绯闻来得蹊跷,怎么看怎么诡异。
乱糟糟地想着事情,林子矜在不知不觉中犯了困,他本来就还生着病,又在发热期中,身体比平时虚弱很多,再加上昨晚纵欲过度……对了,临时标记?!
林子矜猛然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后颈的腺体,还真有个牙印,盛泽珩昨晚竟然还是给了自己临时标记,他以为以狗alpha的个性,不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也难消心中的恶气。
所以,他还是心软了吗?
林子矜神色有些怅然,一边想事情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盛泽珩回来时已经天黑了,湖边亮起星星点点的萤灯,随着微风轻轻闪动。
林子矜睡得很熟,胸前搂着一床松软的被子,脸颊红扑扑的。
盛泽珩初时以为他又发烧了,伸手轻轻覆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发现温度如常才松开了手掌。
陈晏礼的动作很快,今早就出了公告声明,要起诉造谣的营销号。
但网友们并不买账,还有人回头扒了《露营》的往期节目,把一些恶意剪辑的画面放出来,诬陷林子矜品行不端,勾引陈晏礼。
盛泽珩动用了天盛的关系去删贴,也警告了一些在评论区爆料林子矜身世的键盘侠,但他怀疑这件事背后有其他人的手笔,否则不会发酵得如此迅速、全面,好像一瞬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床上的林子矜睫毛动了动,似乎有转醒的趋势。
盛泽珩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其实心里还是很气林子矜的所作所为,包括陈晏礼这件事。
尽管他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共处一夜,心脏就酸得发涩。
他不能这么快原谅对方,至少面上不能。
在林子矜睁开眼那一刻,他重新换上了冷淡至极的表情,“醒了?”
干脆把我锁起来更安心
林子矜缓缓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冰冷漆黑的眸子,外出回来的alpha一袭深色挺括西装,正坐在床边轻轻拨弄着腕骨上的手表。
林子矜睡意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被人用冰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寒意让他意识到昨晚的怀抱确实是做梦,盛泽珩恨他,根本不可能抱着他入睡。
至于临时标记,林子矜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看他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