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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心里是遗憾还是后悔。
林子矜开始觉得,最初自己不该去招惹盛泽珩,又或者一早和他坦诚。
陈晏礼原本正在闭目养神,感知到周遭失落的气氛后,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林子矜,觉得这个oga比想象中更难过。
但陈晏礼最初以为他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商务车驾轻就熟地往陈晏礼的住址开,不知道是不是车厢太闷了,林子矜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的,后颈腺体也微微发热,他怔怔地摸上脖颈上的项圈,感受着腺体一阵一阵涌动的热意,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上次被袭击受伤,他的腺体一度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收放,盛泽珩也一直小心保护他,就连易感期也没有临时标记。
随着汽车行驶的颠簸,甜滋滋的汽水味信息素开始飘散,等陈晏礼察觉到的时候,林子矜的脸颊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他异常慌张,手足无措地捂着后颈,睁着清凌凌的眼眸,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幼鹿。
“你……发热期到了?”
陈晏礼很冷静,也很镇定,意识到林子矜可能是发热期到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从商务车中控里找出备用抑制剂,递过去给林子矜。
林子矜看着对方手里的抑制剂针管,沮丧地摇了摇头,“陈老师,我抑制剂过敏不能用。”
陈晏礼显然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闻言慢慢皱起了眉,感受到四周越来越浓的信息素,他说道:“先去我家吧。”
林子矜愈加慌乱起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快哭了,“陈老师,你你你把我送回家就行,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陈晏礼偏头看他,“回家自己锁门硬抗吗?”
林子矜默了,他无法反驳陈晏礼的话,因为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放心,我不会标记你的。”陈晏礼说,“但是我不能任由你独自在家硬抗发热期,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陈晏礼顿了顿,似乎为了让林子矜安心而说道:“你我的信息素契合度应该低于ao平均水平,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失控。”
林子矜知道陈晏礼的话并不是毫无根据,在车厢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对方依然神情自若,看起来丝毫不受信息素影响。
忍着身体深处不断翻涌的躁动,林子矜咬着唇点了点头,至少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熬过发热期最难受的的阶段。
终于到了陈晏礼的住处,司机直接驶进了地下车库,还贴心地把车子停在了电梯口。
确定四下无人以后,林子矜脚步踉跄地下了车,进电梯门时身形不稳的他被陈晏礼虚扶了一把,接着就靠在电梯门板上微微喘息。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是他成名后买下的私人房产,主打安静私密的高端住宅区,除了住家佣人之外,平时只有他自己在这住。
陈晏礼把林子矜领进了客房,“实在撑不住就打电话给我,我让医生朋友过来帮你看看。”
林子矜点点头,关上门那一刻,他就像失去所有力量的木偶般跌坐在地上,欲望和理智在互相拉扯,他把身上繁杂的礼服脱了,一步步走去浴室。
佣人阿姨捧着炖好的甜品,忧心忡忡地看着房间的方向,说:“陈先生,这样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我看那位小朋友难受得紧。”
陈晏礼也看过去,思忖片刻说道:“阿姨你是beta,帮我把甜品和家里备好的药品送进去吧,我回房间了,有事情敲门。”
阿姨知道他是故意避嫌,闻言点点头,“那个小江先生知道这个事情吗?”她指的是把一个正处于发热期的oga带回家。
陈晏礼抿唇笑了笑,“没事,他不会在意。”
·
林子矜几乎在水里泡了一整晚。
最难熬的时候他意识涣散,身体又冷又热,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房间里的信息素甜度超标,光闻一口就能让人齁死的程度。
期间似乎有人进过房间,轻手轻脚放下什么东西后又悄然离去。
林子矜无暇顾及是谁,只知道不停地将自己泡在冷水里,一遍遍换水降温,实在难受得紧,他就用手帮自己舒缓。
这种行为羞耻又难堪,他趴在浴缸边忍不住哭了,在遇见盛泽珩之前,他每一次发热期都是这样度过的,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
然而,除了生理上的难受,更让他难过的是精神上的依赖。
天蒙蒙亮,林子矜才从浴缸里出来。
他浑身软绵无力,踩着一地水湿漉漉的走到衣柜前,给自己拿了套浴袍,他虚弱到连绳子都系了半天,接着神色恹恹地埋头进被子里。
陈晏礼一早出去了,佣人阿姨在门外清洁客厅,听着客房里的声响,猜到林子矜大概是清醒了,犹豫着要不要再送些食物进去。
不过陈晏礼叮嘱过不要随意打扰他,阿姨瞄了几眼又继续埋头干活。
林子矜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中午。
他的手机早就关机了,强制开机也是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不知怎么他心里总有些发慌,强撑着起来换上昨天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极简风的客厅里静悄悄没人,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林子矜瞬间生出些眩晕感,把手抵在额前的位置挡了挡,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