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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书房,大摇大摆地在游澈眼前晃悠,问他什么时候忙完。
祈颜晃了几分钟,游澈终于合上电脑,走到祈颜跟前,开始脱衣服。
不知怎的,明明是自己有意撩拨,一对上游澈的视线,脸颊就不好意思地发烫,脑子也变得异常混沌,完全处于下风。
预想的一系列脸红心跳并没有到来,游澈只是脱掉外套披到他身上,拢了拢衣领,将祈颜裹紧,“这里没开空调,别着凉了。”
他看着祈颜还处于状况之外的木讷眼神,抬手碰他微凉的面颊,温声道:“先去睡吧,等会儿还得开个会,没那么快结束。”
说罢,低头在祈颜额头亲了一口,便坐回办公桌前。
祈颜站在原地呆愣了会儿,不情不愿回到卧室。本想等到游澈结束,打了几盘游戏,时间已经走到十二点,依旧未见响动。祈颜握着手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游澈何时回的卧室,又或者一整晚都在书房度过。祈颜睁开眼,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催他起床。
祈颜困得不行,被游澈捞起来时,脑袋无力垂着,勉强在游澈的搀扶下完成了洗漱、穿衣等一系列动作。
“要晨练吗?”祈颜倚靠在游澈身上,行尸走肉似的,由游澈牵引。
游澈半抱着他,将他领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才道:“可以再睡会儿。”
闻言,祈颜又眯了一个多小时。待脑子清醒,才后知后觉,自己正坐在车上,并且车子已经开进城区。
刚想出声询问,话音未落,车子在医院门口稳稳停住了。
游澈也随之睁开眼,为小少爷开车门,“下车吧。”
祈颜就这样,被迷迷糊糊拉着做了一上午检查。从白礁湾回来后,游澈和他提过几次体检的事,祈颜每次都摆摆手应付了事,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游澈索性先斩后奏。
祈颜倒不是多抵触检查,只是不喜欢麻烦,况且感冒已经好了,觉得游澈小题大做。
从检查结果上看,祈颜目前出现心肌缺血的症状,若不及时治疗,可能进展为心肌梗死。
祈颜的症状较轻,还未发现明显的心肌损伤标志物升高或心臟结构功能异常,医生建议先进行药物治疗。
“医生都喜欢夸大其词,唬人的。我身体健康得很,哪有什么毛病。”走出诊室,祈颜迈着小步子跟在游澈身侧,绷出手臂上的肌肉展示。
游澈护着他,越过那段拥挤的长廊,下楼取药,直到出了医院,脸色依旧沉着。
祈颜喊他“先生”亦或是叫他的名字,游澈都温声回应,对祈颜那些宽慰的话却不予任何应答。
祈颜绕到其他话题,说想吃学校附近的小馆。俩人并肩走在青砖小路上,偶尔吹过的冷风灌进衣服里,激起寒颤,交握的手始终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暖暖地渡到身上,电流一般流向四肢百骸,撩得心头酥麻,微痒。
这条小道,祈颜和付仁溥走过无数遍。那时候,付仁溥在医院附近的小店兼职,祈颜经常接他下班,因为到学校的距离不算远,来回都是步行。
付仁溥净身高比他高出两三厘米,惯于躬着腰身,走在祈颜身边,仿佛还低了半个头。因此祈颜不常和他牵手,油然生出的怜惜心理,促使祈颜总喜欢搭着他的肩,做给予庇护的一方。
和游澈的心境则全然不同,不像弱者和强者的分别,是可以比肩同行的人。
锁链
感冒那几天,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没味,如今好利索了,祈颜选了家湘菜馆,调节这几日的清淡饮食。
路过一家烧烤店,老板一眼认出祈颜,并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没和小付一起过来?”
付仁溥以前在这家烧烤店兼职,祈颜隔三差五就带朋友光顾,老板也知道他们的关系,许久未见,便问候一声。
祈颜扯出两声干笑,随即扯过游澈,举起十指紧扣的手,郑重介绍:“这是我先生。”
老板看向他们交缠的手,笑意当即凝在嘴角,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尴尬。
几周前,付仁溥自己来过一次。老板问他怎么不带男朋友一起,付仁溥没说他们分开了,隻说祈颜忙,抽不开身。怎么一转眼,对方连婚都结了。
老板暗自感慨一番后,在游澈凌厉的目光下,端着一盘刚串好的菜,灰溜溜进店。
进到隔壁的小馆子落座,处理餐具时,游澈状似漫不经心道:“校外人都知道,看来你们以前很恩爱。”
倒不是很在意他的情史,只是不可避免地掺了点酸,毕竟小少爷之前,致力于和他撇清关系。
祈颜不得不承认,彼时自己确实很倔,也过分高调。
“我是恋爱脑啊,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一旦认定,就会全身心投入。”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压下慢慢爬上脖颈的粉红,半真不假地地笑道:“今后我逢人就介绍,你是我先生。要是你还觉得不平衡,路边的小猫小狗我都一并知会。”
游澈能感觉到,祈颜现在唤他“先生”是出于对爱人的称呼,不同于以往的疏离、淡漠,已真真切切将他放在了配偶的位置上。
听到满意的回答,游澈心里生出隐秘的满足,他点到为止,没继续前任的话题。
突然改变饮食,肠胃受不了。回到家,祈颜的肚子便开始隐隐作痛。游澈当即请来医生,祈颜的态度一如既往,觉得游澈总是小题大作,吃几片药就能好的事,偏弄得自己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