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 / 2)
不要说是战时,就是在平日里,这个时辰也是宵禁之时,无要事绝不可开城门。
腰间已经能感受到痛意了,有汩汩鲜血顺着衣衫往外浸,鲁将军沉下脸,“耽误了军情,你担待得起吗?金匾城现在军队全权由本将指挥,你难道是想越权?”
城卫惶恐,摇头连连道:“我这就将城门为将军打开。”说着就想挥手示意手下动作。
就在此时,安庭轩在墙角黑暗处一挥手,在道路两旁躲着的亲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出,将鲁将军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鲁将军和他仅剩的亲信立马惊慌失措,而他们身后的近百名士兵几乎立时露出了方才隐藏在眼神之中的警戒。
城卫们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安庭轩隐在黑暗处的身影逐渐显露在了城墙边高挂的灯笼烛光下,鲁将军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色厉内荏道:“安庭轩,你这是想做什么?”
安庭轩站定在距离鲁将军两尺开外,俊美的脸上满是冷厉,“外有三万敌军,鲁将军现在却想大开城门,是想让三万戎人士兵进入金匾城如入无人之地吗?”
“还是说鲁将军本就欲私通外敌?才会先支开牧家军,现在又欲放三万敌军入城。”
城卫先前可不知牧家军已离开金匾城,牧家军不在城内,金匾城就只剩不到两万军士,若是戎人士兵进入城内,到时城内血流成河之局面定是不可避免的,说不定他们也会同守边城一样弃城而逃。
城卫们脸上俱是惊慌失措,城卫头头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从腰间拔出配刀,对准了刚才还被他恭敬行礼的鲁将军一行人。
鲁将军的所有表情全部僵在脸上,对面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眼中的忌惮和憎恨让他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你胡说。他是在胡说,本将是金匾城的守城将领,怎可能私通外敌?你们别忘了,戎人大王子还是本将手刃的。金匾城现在还能完好无损,也是本将带兵守卫,若本将真想通敌,又何须等到此时?”
城卫们听了此言,脸上又生出些犹豫,鲁将军到金匾成后所作所为他们皆是亲眼所见,尽管没有将戎人打退,却也确实守卫住了金匾城。
安庭轩却不闪不避,反问道:“既然如此,不若等明日天亮后再开城门?到时牧家军定然已经回转,定海神针在城内,鲁将军也能更放心离开不是。”
他将视线落在了隐在鲁平威身后的那位军士的头顶,以及那双隐在阴影中的眼睛。
鲁平威身长六尺,即使是在武将中,身高也少有人能及,他身后的兵士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安庭轩也是如此。
两人身高相近,抬眼平视过去,那人的视线也从眼皮底下射了过来。
视线相触,仿若刀锋相对,少倾,军士露齿一笑,心知此次计划已失败了一半,不过本就是兵行险招,他笑中渐渐染上了嗜血的意味,这群大炎朝的兵士都不是他一招之敌,就算发现了又如何?
他不再隐藏,已到达城门,他们杀了这几个人,冲过去开门再将城门毁掉也不是不可能,他的手猛一用力,刀刃直接扎进了身前之人的后腰。
鲁平威瞪大眼,痛极之际被身后人推倒在地。
军士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赫然是今日进城来的戎人中的那位大将,这时城卫们也不用纠结谁对谁错了,鲁平威来城门无碍,可带了戎人过来,还要开城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
更何况,鲁平威已经倒在了地上。
哈尔达再不管地上哀嚎的鲁平威,直直冲向了身前的安庭轩。
安庭轩早已有防备,他闪身躲开快要看到他胸前的刀,猛地从腰间拔出配剑,挥手迎了上去。
情势瞬间转变,戎人已是图穷匕见。
哈尔达能成为戎人大将,可不像鲁平威是凭着裙带关系才有这机会,他是西戎真正的勇士,在西戎也无几人能敌得过他,他本以为能轻松将安庭轩斩于刀下,不想他的刀对上安庭轩手里的剑时,却是直接豁开了一道口子,攻势也被挡在了半空,他眼露诧异,可情势之急已由不得他做多想。
转眼间,两人就已过了数招。
而哈尔达身后的百名军士都是他所带士兵假扮的,也都拔出了刀,改了他们伪善的面孔,向着身旁围着他们的亲兵冲了过去。
他们都认为只有牧家军才是他们的劲敌,而这群从京城而来的士兵都是养在笼子里的狗,只会吠叫,挡不住他们几刀,他们动作快些,将这些人斩于刀下后,只需要在北城军队到来之前大开城门,就再无人能挡的住戎人的步伐了。
打斗结束得确实很快,不到一刻钟,可却出乎戎人意料,百名戎人和哈尔达俱是跌倒在地,被安庭轩之亲兵架刀在脖子上,不敢再动。
哈尔达吐出嘴里的一口血,眼神恨极,看着在他身前不紧不慢插着剑尖污血的安庭轩。
又垂眼看向他身旁不远的鲁平威,他倒在地上,此时已是脸色煞白,唇边也挂着一丝鲜血,这个废物还说安庭轩是从未上过战场的花架子,可连他却偏偏没打得过安庭轩,甚至都未伤他一丝一毫。
还有身旁这群亲兵,比之牧家军精锐也不差了。
安庭轩走至哈尔达身旁,将剑抵住哈尔达的喉尖,“你们此次目的为何?”
哈尔达不屑嗤笑,“你们大炎朝人就是虚伪,何必明知故问,只是一个守边城哪里就值得上我们戎人士兵倾囊而出?”
鲁平威躺在地上,听得他此言瞪大眼,鲜血已经染湿了他身下的一块地面,失血过多,连脑子都迟钝了,虚弱道:“你们言而无信。”
哈尔达大笑,“之前留你一命是看在你可以帮着二王子除去大王子,不然以你在战场上那等废物表现,早已要了你的狗命,让你活到此日,已是二王子法外开恩了。”
他话中的意思已是极为明了,守在城门前的城卫们几乎是立即怒火上涌,京城里派过来的这位鲁将军居然是真如安庭轩所说,乃是通敌之人,若不是安庭轩敏锐,他们今日将城门打开,到时他们还有金匾城的百姓焉还有命活下来。
他们就想要上去一泻心中之恨,可安庭轩一伸手挡住了他们。
此次多亏安庭轩,他们才未到达最坏一步,城卫们强忍下怒火,可双目仍是怒瞪着地上的人。
安庭轩早已知此事,自然不会再因他的话愤怒,道:“可现在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了。”
哈尔达却猖狂大笑道:“刚才我们出其不意将宴席上其他人尽皆斩于刀下时,你们这位鲁将军为了从我手下保下命来,可是迫不及待将牧家军支离了金匾城。”
说到此处,他哼笑一声,“还有你们金匾城的卫将军,也已是我的刀下亡魂,现在城外五万荣人士兵候着,不过一时三刻就能赶来金匾城,只剩你们区区不到两万人,还群龙无首,守得住金匾城吗?”
“卫将军也死了?”城卫们慌乱地问。
哈尔达吐出一口血,继续道:“还有我带进来的另外四百名军士,你就不问他们现在在何处?”
安庭轩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人呢?”
哈尔达却再不开口,闭目冷笑。
此时却不用他回答了,城里四处都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哈尔达猛地睁开眼,不顾胸口痛处,哈哈大笑,“只打开城门可不够,总得有事牵绊住你们啊。”
四百戎兵,进了金匾城就如虎入羊群,普通百姓怎可抵挡他们,本来计划若是顺利进行,他们将城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