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及的地方,但他派了一个使者到你身边,使者又将他所有的物事送到了你手里,你对这些物事十分欣赏爱护,尊敬崇拜地写了无数文章赞美这些物事,可那人却听不到又看不到,你的身边只有那位使者,若是你,你该如何?”
谢景行顿悟,那他还不赶紧扒着使者,使者肯定了解那人,能得使者一句称赞,不就是间接得了那人的赏吗。
见了他恍然大悟的样子,祝世维又指指面前的这些文章,“这些还是极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都被黄娘子的人拦下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名家大儒寄过来的,我正愁该怎么回呢?”
通过华夏诗歌,大公主好不容易将这些人笼络了过来,若是这些名家大儒发现他们寄过来的信犹如石沉大海,一点不见回音,到时可别恼羞成怒,反而生了怨怼。
这些事情他却不好同谢景行说,但是若让谢景行一一回信,就会极大地浪费谢景行的时间,影响他的学业,祝世维也不愿。
这些信到他手里已有很长时间,可他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是将谢景行隐藏起来了,却没有想过要另找人顶替天外居士的名号,天外居士得到的赞誉和憧憬就该是谢景行的,让别人冒名,这不是他、大公主、英护侯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谢景行过来恰好撞上,他干脆让谢景行自己决定如何处理。
之后,他只需要将结果原原本本回给这些寄信过来的人就行了。
就算祝世维不说,谢景行大概也猜到了,确实不能只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大公主等人的筹谋毁之一旦。
可他也没太多时间花在回信上,谢景行皱眉,该如何处理才能两全其美?
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却将难题抛给了自己未满弱冠的弟子,祝世维老脸发热,再厚的脸皮也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亲自给谢景行倒了一杯茶,合着一旁的瓜果点心一起推过去,温声细语地说:“先喝点茶,吃点东西,慢慢想。”
谢景行不自觉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凳子的扶手,脑袋里思绪翻飞。
首先,他是必须要对寄信过来的读书人作出回应的,这样才能稳住他们的立场。
经过去年税收翻倍一事,他对太后和晟王一脉更是深恶痛绝,要是让这种会对底下百姓为所欲为,只为自己好过的人,坐上了那万万人之上的皇位,到时还不知有多少百姓从此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想要科举做官,初衷不过是想要护住他所在乎的人,若有余力能为民请命就更好。
可若是晟王以后真的登位,别说是护住家人、为民请命了,要在污浊的官场之中不随波逐流,保持本心,都远非常人能做到。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想法将大公主取得的成果巩固下来,既然都被大公主引到了他们这边,就别想轻易地转换立场,投入太后和晟王一脉了。
谢景行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不觉已将自己归入了大公主一边,心神完全沉浸在要如何处理这些信当中。
其次就是他自己的学业不能耽误,最好是有其他专人处理,但也不能全部假手他人,不然到时事情败露,结果甚至更严重。
祝世维默默地端起茶饮了一口,没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扰了谢景行的思绪。
第095章
敲击凳子的手忽然停下,谢景行猛然醒悟,他们只想要获得他的回应,却不是非要他回信啊。
他只需要将其中部分挑出来,又通过某种形式展示出来,不也是回应吗?
到时候他还是能居于幕后,就是挑选文章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大公主名下肯定有其他得力人士,甚至就是祝世维不也可以吗?
至于什么形式?那还用说,他可是记者出身,没什么比报纸更适合了。
不过绝大多数报纸都是每日发行,以现阶段情况来看,如果要发行报纸,肯定是要在整个大炎朝铺开的,每一处的天下商行都要有。
若是每日发行,其中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等成本就太大了,既然大公主都需要弄这样大的一个商行来为她挣钱,说明大公主等人的谋划需要的钱财不少,要从中抽出一部分来维持日报的运行,怕是不一定能成。
可为什么非要每日都发行呢?多的是半月或一月发行的各种期刊,比如说现代每位考公人都知道的《半月谈》。
他完全可以仿照《半月谈》,设计一本《大炎朝诗歌杂事谈》!
到时只需将其中的主编、副主编、编委、编辑等设立好,他就又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了。
甚至他们还可以在这个期刊里多设几个栏目,涉及到谢景行的专业相关,他不经思考脑袋里就涌现出了一系列诸如“文豪论坛”、“华夏诗歌半月评论”、“时事与诗”、“法与人”、“谈诗论情”、“地方百姓说”等栏目名称。
若是能出一本这样的期刊,大公主想要借助华夏诗做些什么就更简单了。
甚至,谢景行想到上次安庭远在通州府和卫庆省做的一系列事情,这些事情现在只有离得近的几个省地的读书人知道,若是能借助华夏诗的影响力,将之一同刊登到期刊上,那些对华夏诗趋之若鹜的人买回去,到时候传播范围会更广。
而且,不只是读书人,难道就没有百姓感兴趣吗?到时说不定百姓们买的还更多。
还有,别忘了,文人的笔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舆论如何传播,还不是只看大公主等人的选择。
谢景行越想越远,脸上的表情转换,渐渐由原来的苦恼转变成激动。
祝世维眼见着谢景行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不得不打断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这么高兴,也让他这个老师了解了解。
敲了敲谢景行面前的桌面,祝世维提醒说:“这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给为师说说。”
谢景行回过神来,这些都是他的设想,还需要同祝世维讨论一下。
谢景行早在府试刚结束,就同屿哥儿交了底,他知情的事情就没准备瞒着,甚至在船上的时候,因为屿哥儿一直缠着他问,也引起了黄娘子的注意,他干脆就摊牌了。
现在,他再不用遮遮掩掩,一股脑地将刚才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最后,谢景行问祝世维:“老师,你觉得可行吗?”
其实不用他问,只看祝世维面上的震动和惊喜,他就有了答案。
祝世维欣喜若狂地说:“何止是可行,简直绝妙!”
又慈和地看着谢景行,祝世维缓缓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早知这事能被你如此轻松地解决,我早该找你的,我和黄娘子也就不用愁了这么久。”
谢景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这可是他的专业领域,他还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确实是他太长时间没用,自己也忘记了。
谢景行看向祝世维,犹豫着说:“若想要达成目的,还剩一个关键问题。”
祝世维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谢景行的主意,疑惑地问:“你可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谢景行说:“怎么才能保证大炎朝的读书人,都会买这份期刊回去?”
祝世维一愣,瞬间笑道:“这件事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就得感谢黄娘子做生意的手段了,你也曾见过商行卖竹扇时的火热情形,就这还有很多读书人没有买到自己想要的竹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