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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饭他就不退出了么?”
“他,他怎么这么做呢?”我伤心欲绝。
蒋翼无语,“他又没跟你谈恋爱,做什么不行?”
“……枉费我喜欢他这么久!”
“你喜欢流川枫更久。”蒋大爷顺手开始给我整理书桌,“啧啧啧乱成这样你每天能找到东西么?”
“那能一样么?”我气怒。
“有什么不一样?”衣柜打开重新挂衣服。
“……我竟然一点都不懂他。”
蒋翼气得笑起来:“你懂的那个是少林寺的和尚。”
“呜呜呜……”
蒋翼无语,只好说:“再说了,人家老大不小,和谁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就关我的事!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连这种不讲道理的泼妇的话都说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可开解的了。蒋大爷认清现实,分别从窗台、写字台,鞋架和衣柜里找到我的钥匙、钱包、门禁卡还有手机,一起装进米老鼠背包。
“行了,撒泼撒够了没?一会儿想吃什么?”
“……春饼。”
“带你进城?”
“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又好吃给的量还大。”
蒋大爷点头恩准:“行,提到吃的思路还是如常清醒,甭操心了。”
我冲他呲牙:“我很伤心的!”
“那咱们饭店伤心去吧,我先伺候你起驾吃饭。”
蒋翼说话算话,留在北京,虽然工作忙碌,却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学校和实习单位。可即使能够这样朝夕相见,也弥补不了追星失败的难过。
被蒋大爷挖起来去吃饭,春饼都端上桌了我还在那没精打采地挑黄豆芽。蒋大爷开始也不管我,自己先吃了几口菜,观摩了一会儿我林黛玉的吃法,才屈尊降贵包好一个卷饼送到我眼前。
我接过来,塞进嘴里才发现早就前心贴后心,狼吞虎咽还没吃完一个,就听见蒋大爷仿佛不经意问了一句:“廖星什么时候回国?”
我的手顿了顿,低头:“得三四月吧,他每年冬天都是要集训的。”
蒋翼没说话。
我突然又觉得不饿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他也是顿了顿说:“我留在国内过年。”
我一下子抬头,盯着他看,“你不走了?”
“年后关超婚礼之后再走。”
“……哦。”
他莫名解释了一句,“我休学一年,六月份得回去上课了。”
“哦。”我想了想问:“那你在哪过年?回家么?”
“先去爷爷奶奶那。”蒋翼一句一句说:“然后就回家里给黄叔覃姨拜年。”
年里蒋翼虽然没回去,却提前邮寄好多年货回去,我爸打电话给他:“用不着买东西,人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初三到家,我爸还算满意。
这个人果然说到做到,初三一大早就已经拎着行李站在我家门口。
上了大学之后,爸妈就在市里买了房子。这一两年装修好之后,他们假期就很少留在厂里了。蒋翼爸妈都在美国,他一回来也就没有回航天城,直奔市里我们的新家。
三年不见,我爸见到他连眉毛都笑起来,又是抱又是搂,转身就进了厨房,煎炒烹炸忙活起来。我妈抬手摸摸他的脸,笑问:“身体结实了,可是脸瘦了。连夜的飞机回来困不困?早就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屋子,先洗个澡,睡一觉醒了咱们就吃饭。”
我脸都没洗穿着棉睡衣在旁边窝着玩游戏,看蒋翼笑着乖乖点头:“好。”
新房子是四室一厅,爸妈一间,我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我爸说三室就够了,我妈问:“蒋翼回来还睡沙发?”
我爸一拍大腿,“可不是呢!”
俩人就颠颠买了四室的。
我当时旁观还觉得他俩想太多,谁知道这人还真回来了,虽然过一阵还是要走。
蒋翼洗漱好,我妈已经连被子都给他铺好了,枕头拍软,床头是一杯牛奶。
我握着游戏机在沙发上正好和他房间是对角线,撩起眼皮,看到这个人站在床边喝了牛奶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妈顺手给他关门,转脸冲着我说:“一大早上起来洗脸了么?刷了牙了么?被子怎么还不叠?昨天晚上几点钟才睡的?跟你说了别总熬夜就是不听,早上看你电脑还开着,费电不说你怕不怕辐射……”
我拎着游戏机钻进自己房间:“我还没睡醒呢,吃饭了再叫我……”
可真钻进被子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发短信给蒋翼。
“你睡着了么?”
“你真的困呀?”
“你就不饿么?”
……
半天没有回复。
竟然还真睡着了……
他这是有多累。
我看了会儿书竟然也有点迷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睡着了。似乎好久没这么安心地睡过,搬到新家之后我似乎认床,总是玩了半宿才胡乱睡着,也总是做乱七八糟的梦,很不踏实。可这一觉却出奇地安心,仿佛回到了航天城的家。
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过了午。
房间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外面传来的小孩子放鞭炮的嬉闹,屋子里暖气很足,床头的城堡闹钟嘀嗒,时针过了两点,厨房里食物的香味淡淡地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