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2 / 2)
与阮琇玉、任颜的恩怨,和曾经寇君君告诉过闻昭非的差不多,从当年的拒婚开始,聂雪就恨上阮琇玉了。
到了现在,她自然也不再狡辩她没有参与举报和迫害阮琇玉的事情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
但在她的陈述里,她只是出于旧怨举报了互相不喜和几番为难过她的婆婆,在季靳亦那边,她也是受害者,且是因为闻家拒婚,才生出诸多事情的“受害者”。拒不承认,她帮助过季靳亦和曹美英。
她要求闻昭非和林琅来才愿意供述,不纯粹是为了泄愤或刺激闻昭非,还想要靠闻昭非给予反应,增加她供词的可信度。
可惜……闻昭非全程面无表情,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给他。
赵冬心也很快将笔录交给身侧的警员,专注提问题,反反复复地让聂雪讲述这些严重失实的旧事。
“不是说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说!”聂雪暴躁起来,她怀疑赵冬心是故意折腾折磨她。
“因为你每一遍讲的都不一致,”赵冬心具体指出哪几处细节不对的地方,包括且不限于地点错误,菜名错误,人物混乱等问题。
第69章
“满口谎话,不知悔改!”
赵冬心才是需要克制怒火、保持耐心的人,他看着聂雪再次重申,“现在按程序给你机会立功,你不珍惜,等其他人都招供完了,你再说……就没什么用了,懂了?”
聂雪从昨儿到现在就编出这些话来,实在叫人失望,他就知道聂雪就纯粹是想折腾闻昭非,被关了也不想闻昭非痛快,才坚持要把人喊来见面。
聂雪抿了抿已经干裂的唇,执着地瞪着闻昭非的方向,但两只手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闻昭非不配合按她的想法来,赵冬心的话题越来越刁钻,几乎涉及到极少数几人才知道的诸多隐秘里,这意味着已经有人坚持不住开始供述了。
那么她会是什么罪?她要被判多久?她出去后的京城还能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闻昭非轻轻摇头,站起来朝赵冬心道:“我回去了。”
“好,”赵冬心起身来送闻昭非,聂雪却又歇斯底里地疯叫起来。
“不许走!你不许走!我的这辈子都叫阮琇玉毁了,我凭什么不能报复,我不仅要让她死,我还要让她最爱的孙儿也落不着好!”
聂雪不理解为什么还能叫闻昭非安然回来京城,为什么她针对闻昭非的算计总是落空,闻昭非没机会回来给她添堵才对!
闻昭非转身凝眸看来,“毁了你人生的是季靳亦,当时你应该报警。”
聂雪不怪季靳亦,去怪和老朋友们约定的阮琇玉,实在没有道理。
聂雪愣了一下,又连连摇头,“我报警?报警后,我只会被毁得更彻底。阮琇玉不让我嫁她儿子,我偏要嫁!”
“娃娃亲,呵,当初我就该让向东去将林琅带回京城,好好磋磨!咯咯咯……”聂雪在自己的臆想里疯癫癫地笑起来,声音里透着沙哑和癫狂,眼神里透着不掩饰的恶意。
是啊,她当初要是肯让闻向东娶了林琅多好,老爷子闻鹤城受制于她,闻昭非也只能以继兄的身份看着,或有多余的动作,他闻昭非就是另一个季靳亦。
闻昭非眸光幽深起来,“你也就只能这样想了,闻向东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佩佩更不可能答应。”
三年前的聂雪和闻向东就不可能看得上小宁村里的林琅,林琅也不是那种能忍受婆母磋磨的人,怕是会第一时间报警和离婚。
且,没有如果,林琅如今就是他的妻子,他在意聂雪这些有意激怒他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闻昭非被激起的怒火已然熄灭,语气愈发冷淡地道:“我和佩佩会按我奶奶期许的那样活在阳光下,活得好好的,比闻明轩好,比闻向东闻向北好,比闻想楠好。”
聂雪能和“趁人之危”的季靳亦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多爱闻明轩,更多是将他视为禁脔和所有物的占有欲,更多是对自己遭遇的厌弃。
她或许曾经是值得可怜和惋惜的,但现在的她只有面目可憎,恶贯满盈。
闻昭非语气里透着理性的淡漠,他告诉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医院要查清楚血缘关系再简单不过了,闻向北他们大概会想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
聂雪真正在意的不只有恨,还有几个儿女,她对他们都算是付出了真爱和关心,但现在也是她给儿女们带去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他能在林琅和老师师母等人的帮助下,走出闻明轩带给他的耻辱和阴影,闻向东他们能吗?
聂雪的疯癫在闻昭非几句话里被按了休止键,冷冷又仇恨地看着闻昭非,但闻昭非没有再停留。
聂雪最后嚷嚷出来的那些话,无异于是主动招供,闻昭非进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不需再多忍受她的纠缠。
闻昭非从审讯室里出来,门外不仅有林琅、陈主任等来旁听审讯的人,另一个审讯室帮助审讯出来不久的宋云龄,还有在审讯开始不久就被带来听的闻明轩。
这个审讯即便撬不开聂雪的口,也能让闻明轩接受部分事实后,主动招供些什么,毕竟他是聂雪的枕边人,不可能毫无所觉才对。
但闻明轩就是活得如此糊涂和自我,他看向闻昭非求证道:“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吗?”
聂雪那么爱他,从16岁就对他一见钟情,成年时议亲不成,也依旧无怨无悔地等到他前妻去世,这些年也多番对他的事业给予帮助。
闻昭非不掩饰嘲讽地反问道:“你就听到她欺骗你了吗?”
作为阮琇玉的儿子,闻明轩就是听不到聂雪参与了当年对阮琇玉的迫害。他想当聋子,闻昭非就帮忙提醒一下。
“我……”闻明轩在闻昭非的视线下哑了声,再是强烈的羞愧将他淹没。
陈主任对赵冬心轻轻点头,随后赵冬心将无地自容、满腔疑问和不敢置信的闻明轩进到审讯室里和聂雪当面对质。
聂雪看到闻明轩时,就意识到真正中计的人是她,只有她!
“你害了我妈?你害的?你这些年安慰我时都在想什么?”闻明轩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恐惧,聂雪这些年持续利用他的恐惧、愧疚,来疏远他和闻昭非闻鹤城的关系,安慰他时的温柔小意此刻想起来只有虚伪和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