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闻昭非又再次摆摆手,“我被举报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所长生气在所难免,你别跟着……”
“什么举报?你被谁举报了?”范西华一愣,不敢置信地问来。见义勇为,兢兢业业,一个人能当两三个人用的闻昭非居然也有一天会被举报?
闻昭非倒有些意外范西华居然不是在后院,听了楚建森的抱怨跑过来的。都已经被问起了,闻昭非就将不久前的闹剧简单和范西华复述一遍。
“事情大抵解决,说吧,你要找我说什么?”
范西华脸上怒意勃然,但还是在闻昭非的眼神下冷静不少,“我要说的事情也和这个传言有关……”
没有添油加醋,范西华将他碰巧听到的林琅和钱雅莫的对话告诉闻昭非,“……方一涛和我一起听到的,他知道,他媳妇肯定知道,钱雅莫也可能和她妈说。我寻思着还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比较合适。”
林琅听到钱雅莫话后的反应,很符合范西华对她的期待和认知,他自然不担心林琅和闻昭非的夫妻关系会有问题,他怕钱雅莫和她那个爱传闲话的妈继续不消停。
闻昭非在讲述自己被举报的事情时,面无表情,语气淡漠,仿佛半点儿不放在心上,此时却蹙起眉头,低下的眸光里晦暗难明。
闻昭非抬起眸光看向范西华,再次言语安抚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确实应该知道。回吧,早点睡,什么事儿都得天亮后再解决。”
“你说的对,那我回了,”范西华点点头,不再耽搁。
明儿就是楚建森不去场办警卫科,他也得去走一趟。“当事人”的闻昭非反而不好频频出现在场办警卫科。
闻昭非送走范西华后,先去将卫生所前院的大门关了,再巡视一圈走到西角房门外,里头的灯已经关了,他静立片刻返回前院的会诊室。
闻昭非没有再着手整理病例档案,而是拿来一页白纸,一番斟酌,就开始书写。
清晨五点,闻昭非和胡爱国、李红梅交接好,就带上提前熬好的药回西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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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许,林琅在闻昭非的怀里醒来。
愣了片刻,林琅才反应过来闻昭非昨儿值班,这才有她在闻昭非怀里醒来的情形。换闻昭非正常工作日,她醒来时,闻昭非都不知做多少事情了。
“早安,”林琅低低说着,往闻昭非挺秀的鼻尖蹭蹭,再缓慢拉开闻昭非的手起床。
林琅开门去拿牛奶时,惊喜发现老宋还一起送了两斤羊肉和两斤橘子。如此他们今儿去老师师母家的伴手礼都不用愁了。
林琅今儿的早餐有牛奶,有闻昭非昨天傍晚特意做给她的红糖小馒头和鸡蛋。吃了早饭,林琅又热了药,就在小隔间厨房里喝完。
林琅皱着脸小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拉开闻昭非的手、自给自足要抱抱时,她给闻昭非揽到怀里抱紧了。
“佩佩不怕,三哥在这里,”闻昭非心里有事儿,没法像以前那样睡得熟,他能听到林琅起床的诸多动静,却有些醒不过来。
终于在闻到淡淡的药味儿时,闻昭非醒来,将独自坚强喝药的林琅抱进怀里安抚。
林琅没感觉害怕,嘴里胃里难受的同时,也不影响她感觉惊喜,自给自足的抱抱和有回应的拥抱总归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前者是白砂糖,那后者是蜂蜜。
等林琅缓过来时,她已经被闻昭非抱回炕床里侧,俩人一同躺着。
“再陪我睡会儿吗?”闻昭非低声询问林琅,他只睡不到两个小时,这样的他肯定无法精神饱满地陪林琅渡过接下来的一天。
“嗯,我陪你,”林琅抱紧闻昭非,再贴过来蹭蹭,就把眼睛闭上。没多久,她还真陪闻昭非睡了饱饱的一个回笼觉。
林琅在上午九点半再重新起来,闻昭非继续睡到十一点后。
虽然中间醒来过,但闻昭非起来后的状态不差,他洗漱后就给自己和林琅煮了面条当午饭。
再简单收拾出一个背包和一个小背篓,他们就能出门了。
“我们往前院走,和所长说一声外,也有东西要交给他。”
闻昭非将背包也放到身后的背篓里一起背,他空出的两只手,一只手牵着林琅,另一只手提着把黑伞,出了卫生所给林琅遮阳用的。
“昨晚前院遇到点儿事情,”闻昭非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将昨晚的闹剧复述一遍,他答应了林琅要说,本心也不希望林琅再从无关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传言,无论传言好与坏。
林琅没忍住露出生气的表情,“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还闻昭非要报复他呢,他当他是谁呢。
“这个词有意思,很妥当!”范西华很不巧又听到了一点儿林琅和闻昭非的对话,而林琅只用一个词儿就概括了他昨晚半宿辗转反侧的腹诽。
林琅闻言又给范西华和闻昭非简单科普一下,现代精神心理科关于被害妄想症的界定和描述。
林琅也感觉自己脱离校园和题海后,处处见奇葩,“神经病”差点儿变成口头禅外,真正心理有毛病的人也没少见。
“闻哥和嫂子是去看赵老师和寇医生吗?记得帮我问个好。”范西华看闻昭非和林琅的打扮和行囊背篓,大抵猜到了。
“好,”闻昭非点点头,他们和从后厅回东侧院吃饭或拿东西的范西华道别,继续往前院来。
林琅在白桦树下等着,闻昭非进到所长楚建森今日坐班的外科会诊室,他从办公室抽屉里,把昨晚写好的申请书交给楚建森。
“这是什么?你不会想不干了吧!不至于,不至于……”楚建森面色少许受惊,连连摆手,不太敢接闻昭非书信的模样。
闻昭非一时真给楚建森弄得哭笑不得,“当然不至于,这是我和陶老约好去红石场替班的申请书。陶老那里希望我能提前一两周过去交接。”
陶老前几日收到南边儿子的电报,儿子出紧急任务去了,家属院里的儿媳妇要照顾一个三岁稚儿,本身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日常只有同是军属的邻居们帮忙照看。
陶老和媳妇越想越放心不下,前天他请人捎话给闻昭非,替班的事情可能从七月初提前到六月中下旬,他希望闻昭非这里能配合。
闻昭非对红石场的替班势在必行,提前对他来说并无妨碍,恰好农场和卫生所里的流言“困扰”到他和林琅,配合陶老更早过去替班也算师出有名。
闻昭非来农场两年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是进攻的号角。
他的内心并不像学识和教养赋予他外表的谦谦君子、虚怀若谷。真实的他不大度,且相当记仇。
“哦,瞧我,差点儿忘记这茬!”楚建森拍拍大腿,所里没让闻昭非寒了心,直接提辞职就好。
“我和陶老交接期间,您可以暂不对外透露这件事儿。”
闻昭非并不想走漏消息后,有人来和他抢红石场的替班工作,同时,他这样被退下来,多少能让农场依旧持有冷静的部分人能看清楚些事情。
放任流言的后果,绝不仅是个别几人的“灾难”,还可能会影响到所有人。
比如,没了闻昭非之后,卫生所里很多接骨、外伤处理等手术都得到明水镇或市医院去。
比如各大卫生所“同仇敌忾”,原本会给农场众人的“通融”,会在短时间内全部收回。
闻昭非认为流言传到如今这个程度,背后没有推手是不可能的。
警卫科和红石场驻军部队一开始放任流言的目的已经完全走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