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法让三哥留在京城工作呢?”
林琅对闻家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既然闻老爷子有能力在京城给她找工作,两年前怎么就看着闻昭非背井离乡到那么远那么偏的农场去呢。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林琅感觉闻昭非也不是什么热血上头的知识青年。大专医科毕业在京城大医院不好找工作,但街道卫生所里总不难竞争吧,再不行还有京城边上的二三四线城市。
“三小子,爷爷现在让你回来京城呢?”
闻老爷子看向门口那边过来的闻昭非,他不确定有了妻子的闻昭非,还会否和当年那般倔。
闻昭非和闻老爷子对视一眼,又看向林琅,抿唇不语。
林琅看看闻老爷子,又看看闻昭非,她脸上缓慢露出笑容,“爷爷您误会我了,我以为您不疼三哥呢。”
“三哥在农场的工作挺好的,爷爷,您就放心吧。”
林琅歪了歪头看闻老爷子,又站起身走出两步,主动将闻昭非的手握住,“咱们已经结婚了,你难道想和我离婚吗?”
“不离婚,”闻昭非回握住林琅的手,他看向闻老爷子再次神色郑重地保证,“爷爷,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林琅。”
言外之意,两年后的现在,闻昭非依然有必须待在东北农场的理由。虽然这个决心已经因为林琅有所动摇。
闻老爷子看林琅和闻昭非手牵手的模样,终于明白他劝不了林琅,更劝不了一意孤行的闻昭非。
“这个给你,不准再推辞,”闻老爷子取出一个红包给林琅,但警告的神色看去了闻昭非。
林琅和闻昭非对视一眼,她笑吟吟地伸手接了红包,“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闻昭非也出言道谢,这个红包也表示闻老爷子真正认同了他和林琅结婚。
“佩佩,和我说说你姥爷姥姥的事情,”闻老爷子喊了从已故妻子那里知道的林琅小名。
据说小林琅一听到珠玉撞击的声音就会笑,她的大名小名都取自这个词,琳琅环佩。
林琅眼睛瞪圆,“您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话问出口,林琅就猜到了,肯定是她姥姥告诉玉婆婆,玉婆婆和闻老爷子说的。
说来也是神奇,这个世界的“林琅”连小名都和她的一样,不过“记忆”里八岁后,姥爷姥姥就不喊小名了,她的世界里,姥姥去世后,也没人再这样喊过她。
突然听到,林琅眼眶有些不受控制地热起来。
闻昭非一样看过来,他对“林琅”这个名字相对陌生,却挺耳熟“佩佩”这个名字,原来他替奶奶阮琇玉跑腿买的那些布料、小玩意儿们都是送到林琅手里的。
闻老爷子笑着点头,“阿玉说的。”
他还知道林琅曾用名是慕琳琅。
林琅点点头,回归正题将“记忆”里最为深刻的两件大事详细道来。
林琅姥爷林尧青是在六年前的12月13号后山出意外去世,林尧青是村会计之外,还会木工活,他是接单去山上挑木头时出的意外。
林琅姥姥温如归在林尧青出意外后,伤心过度,身体素质直线下降,但因为有相依为命的外孙女儿在身边,她强撑着身体继续过日子。
去年四月一场风寒后,温如归的身体彻底败下来,林琅带着她到县城卫生所、临县医院几番看下来都好不了,温如归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熬到去年12月就熬不下去了。
“……姥姥放心不下我,才一直硬撑着,如今她和姥爷团聚去了,”林琅强撑的眼泪掉下来,但心里已经不算太难过。
这个世界的姥姥早就不堪病痛折磨,如今能和感情好的姥爷在天上团聚,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闻昭非取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擦去林琅脸上的眼泪,“不哭了。”
“信在哪里,给我看看,”闻老爷子歉意地看一眼林琅,又朝闻昭非伸手,明明是写来给他的信,前后两封都没落到他手中。
从时间上算,差不多是林尧青去世不到两个月,他妻子阮琇玉出了事。
林琅姥姥温如归曾在料理好后事后,给闻家来过报丧信,但当时闻家还在为老太太的事情“兵荒马乱”,那封信就没落到当时病重的闻老爷子手里。
大概阮琇玉去世一年有余,温如归才辗转知道了好姐妹去世的消息,从那之后,一直到她自己病重急于托孤,才又郑重给京城闻家写了信。
去年差不多时间,闻老爷子生病住院,那封信在闻老爷子儿子女儿手中转过几圈,才在今年三月送到闻昭非手里。
十多天前,闻昭非回来路过京城,还未能和闻老爷子见面详谈,就被生父、伯父姑姑们接连提醒,闻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不许他拿这个事情去烦他。
但他们又必须合理解决这个“陈年旧事”,林家当年在京城时很有人脉,人虽然离开了,但也说不好这个事情解决不好,会不会给他们留下后患。
闻昭非从小被俩老养大,在他生父首肯的情况下,闻家一众就默认由闻昭非去解决。他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娶将来也是闻昭非“背信弃诺”。
到了今天的傍晚时分,闻老爷子才真正看到温如归寄来的手写信,看完了信,他的眼睛也红了。
当年林尧青机缘巧合救过闻老爷子,他们的妻子又亲如姐妹,俩家关系着实好,才指腹为婚定下娃娃亲。
后来林闻两家互相失联又复联,林琅生母和闻昭非生父各自婚配,林家和闻家都只遗憾时局弄人。
十多年前,阮琇玉知道林家俩老有个捧在手心的外孙女儿后,主动在信件里提及娃娃亲,希望将来能在孙辈里延续俩家的情谊。
如此,林琅姥姥温如归才在病重、自知时日无多时重提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