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咦?”
“怎么了?”林琅一边晾手和脖子,一边凑过脑袋来。
这旧梳妆盒上下两层,底层里除了放那枚玉佩的小木盒,就只有一对银镯,一眼看到底,没什么好惊讶的才对啊。
“有……夹层,我奶奶也有一个类似的梳妆盒,我小时候不小心拆开过,”闻昭非说着将玉佩木盒和玉镯取出放到窗台的小桌上,他在梳妆盒底部敲敲碰碰好一会儿后,打开底部夹层的盖子,里面有三页纸和一个存折。
林琅呼吸一紧,眼睛瞪圆了,竟然还真让闻昭非在梳妆盒里翻到新东西。
她刚穿书来那几天,也没少折腾梳妆盒和家里各个角落,她就没发现这个夹层!
“京城地契两张,广城地契一张。存折名字是你的,一千块,最近一次存钱是六年前的四月五号,”闻昭非将梳妆盒夹层里的东西悉数交给林琅过目,心中一样惊叹,他的新婚妻子不是一般的富有。
如此才符合他从爷爷奶奶那里知道关于林家的认知。
闻昭非已经从林琅那里知道她姥爷是六年前在后山出了意外,当天人就没了,从那之后林家就走下坡路,也从那年之后就没再往存折里存过钱。
四月五号是林琅公历生日的前一天。
闻昭非没有多说地契是因为京城和广城的局势都更加混乱,即便有地契在手,也不能保证那几个房子还能落回林琅手里。
否则林家俩老也不会带着林琅偏居在西南小山村里。
林琅仔细看存折里持续多年,在她生日前一天整一百块,和日常一笔一笔十块、二十块的存钱记录,眼眶无法遏制地红起来。
姥姥生病最严重的时候,也没告诉原主有这笔钱存在,否则他们拿着钱去市里、去省会更好的医院看病,未必不能治好。
“别哭,姥爷姥姥希望他们的孙女儿快乐富足地生活,”闻昭非抬手轻轻擦去林琅脸上的眼泪,猝不及防又被滚了两颗到他指尖。
“呜,我好想姥姥,也好想姥爷,”林琅努力忍眼泪,但视线模糊得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不畅。
“我知道,”闻昭非不擦眼泪了,他将林琅揽进怀里带到床边坐下,动作生涩地轻拍后背安抚。
林琅应不了声,肩膀轻轻抖动着继续哭,她的手环过闻昭非的腰,下意识从闻昭非身上汲取温暖。
林琅哭红眼睛,哭红鼻子,哭湿了闻昭非睡衣胸前的好大一块,才哭累了,被闻昭非拍哄睡着。
闻昭非将人抱起放到床铺里侧,他低眸扫过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一再确定林琅是真的睡着了,才缓慢起身出去后厨打水,拧毛巾。
床前,闻昭非仔细给林琅擦了脸,又贴心地挖了点儿雪花膏抹回林琅俩颊。许久,闻昭非长出口气,好似刚刚完成了一个大手术那般。
闻昭非起身去换了衣服,再随手把衣服洗了,才重新回到卧室里。
地契存折悉数收好放回梳妆盒夹层里,闻昭非轻手轻脚地在床铺外侧躺好。他侧身过来,林琅蹙眉睁眼,要醒不醒。
闻昭非主动伸手将林琅揽进怀里,继续拍抚起来,“睡吧,我在这里。”
林琅乖乖闭眼继续睡着。
与此同时,林琅脑袋里关于姥爷姥姥的“记忆”自动播放,但这回不仅仅是悲伤、思念,还有温暖。
原来她是如此被他们深深牵挂、爱护和宝贝着。
床上,闻昭非的思绪不受控制地纷乱复杂起来,他不知拍了林琅多久,才跟着睡着。
翌日醒来,林琅又扒着夹层里的存折和地契在看,她的心情在睡了一晚,又有闻昭非如此耐心的安抚下,已经完全恢复。
“三哥,我好有钱!”林琅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儿。
她原本手头只剩十块七毛六,闻昭非上交给她三百块,昨儿她卖缝纫机拿到手八十块,现在又有存折不多不少的一千块,她手头有139076元,这可是七零年代的一千多啊。
等今儿她卖了房子还能拿到四百块,她是有小两千块钱的人了。
“你可感觉……后悔了吗?”闻昭非轻声询问,眸光微敛,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林琅的判断和决定。
如果林琅后悔了,他们还差最后一道领证程序没完成,他和林琅也没有完全走到最后一步,只要他从这里离开,他带给林琅的影响会减到最少。
关于小宁村里那些试图算计林琅的人,他和闻家都会继续帮林琅解决。
第19章
“啊?什么后悔?”
林琅抬眸对上闻昭非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意会到闻昭非所谓后悔的意思,她就没想过这一茬。
“我要是缺钱爱钱,早就要你三百块,赶你走了,你以后再问我这话,我就真生气了!”
作为孤女、房子被惦记和时代局限不敢花钱,才是林琅选择嫁人的主要原因。
林琅努力严肃着,闻昭非却笑了,桃花眼微微弯着,日常给人冷冽距离感的脸,就这样变得温柔多情起来,仿佛这才是他的本色。
本来就不算生气的林琅愣了愣,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闻昭非看。
闻昭非似没意识到自己笑脸的威力,愈发凑近了和林琅说话,“是我说错话了,以后不会了。”
“那……那就行,”林琅不争气地红了脸颊,偏开眸光,她生硬地转移其话题,“我们有钱,回程买卧铺票吧,给你钱,用差不多了告诉我。”
林琅估计闻昭非手头留的钱花差不多了,她从随身布兜里抽出十张大团结一共100块给闻昭非买车票,剩余的钱继续给他花用。
“好,”闻昭非不是乱花钱的人,他接过钱,再伸手揉揉林琅的头发,心中轻叹林琅的不设防,换其他人真的很难不对一千来块多想。
闻昭非放下手,指了指饭桌那边,“吃了饭再继续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林琅闻言立刻抛开那点诡异的兴奋和羞涩,快步到房间的竹椅坐好。
林琅和闻昭非吃了早饭,就到村大队办公室外等着,没多久,宁三伯到来,秦勇和大队会计宁卫平也来上工了。
在大队长秦勇和会记宁卫平的见证下,林琅以赠与的方式将房屋过户给宁三伯本人,她房子里的梨木大床等家具包含在内。
在手续开始之前,林琅收到了宁三伯递来的红包,不多不少是四百块钱。
从村生产办出来,闻昭非先送林琅回家,再去找七叔公借了牛车,他将棉被冬衣等两个大麻袋搬到牛车上。
闻昭非要去县城邮寄行李,再换班车去临县买火车票。
现在的火车票不算紧张,但要买到全程的卧铺票必须开好介绍信,提前几天买。
林琅卖缝纫机、卖房出乎意料的顺利,闻昭非也能提前去把火车票买好了。
林琅身体依旧弱得很,就不跟着闻昭非折腾,她乖乖待在家里。
秦英兰从秦勇那里知道林琅很快就要离开小宁村,她割完猪草就来林琅家里唠嗑,林琅也不无聊。
“我爹说了,在你们离开前,不让家里往外传你卖了房的事情,”秦英兰说着颇为感伤地拉住林琅的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秦英兰和林琅的交情是近一个月建立起来的,林琅这么走了,她心里还真不舍。
“原本我娘还想把你介绍给我三哥,”秦英兰的三哥比林琅大了半岁,正在念高二,她娘董红玉原本打算等这个暑假,她三哥高中毕业,介绍他和林琅谈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