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林琅结婚只邀请了王大爷来吃席,姜淑慧和王家几个婶娘都只是来凑凑热闹,姜淑慧在婚房门口看一眼林琅的打扮,就不想多待,临要走又看到“焕然一新”的闻昭非,脸色更加难看了。
所以她明知王诗雯对林琅新婚丈夫的形象有所误会,也没有主动说明,这会儿她们互相吐槽着,还被正主二人撞上。
但更可恶的是,林琅和她丈夫明明听到了,却直接无视她们,半点儿没放到心上。
“啧啧,听说知青院的祝之徽想追林琅来着,为此还和贺永明打了一架……”姜淑慧的话被王诗雯冷声打断。
“你胡说什么!祝大哥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狐狸精和人打架!”
王诗雯眯眼看姜淑慧,她去县里不到三天,小宁村里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嫉妒祝之徽的才华人品,散布这些流言恶意中伤。
林琅嫁人了,不久就要离开小宁村了,不可能再惦记有妇之夫的王建民。姜淑慧羡慕嫉妒后也算放心了,如此她看事情也比以前客观许多。
“呵,你还别不信,昨儿就有人看到祝之徽跑去林琅男人那里说话,被摆了脸色,大妹儿,你眼睛可擦亮点儿,这祝之徽可没有你县里的男……”
姜淑慧话又没说完,就被王诗雯狠力推搡了一下,再被王诗雯看她的眼神吓到,不敢再多开口。
听了完整王诗雯和姜淑慧对话的同村宁小花说了她的看法,“知青院那边的人再惦记林琅和她家房子也没用,她都嫁人要走了。”
“我娘说了,知青院的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别热脸贴冷屁股。何况,他们还没有林琅男人好看呢。”
“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王诗雯继续语气不顺地抢白。祝之徽可是知青里百里挑一、不嫌弃不抛弃的好男人,一个农场医生怎么比得了。
已经不再开口的几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彻底没了说话的乐趣,很快就俩俩挽着手散开了去。
林琅和闻昭非回到林家小院,就一同到后院厨房烧水洗澡和煮饭,林琅怕冷又怕热,走一圈出了点儿汗,又想洗澡了。
但这回她有闻昭非帮忙,烧水和抬水的效率加倍不止,一个小时内林琅就洗头洗澡完成,舒舒服服地坐在前院小竹椅上晾头发。
后院压水井边,闻昭非手脚麻利地洗头洗澡,再顺手把林琅和自己换下的衣服洗了。
闻昭非到前院竹架晾衣服,林琅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懒散安逸了。
林琅愧疚之余也庆幸她有将内衣内裤和其他衣服分开洗的习惯,不然此刻不仅是不安,还会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吧。
“谢谢啊,以后我自己……我们一起分工着来,”林琅起身小跑过来给闻昭非递衣服,她寻思着下次她有必要把闻昭非的衣服也一起洗了。
“好,”闻昭非只低低应了一声,他也是第一次洗年轻女性的衣服,但当没看到衣服,或把自己衣服留给林琅一起洗,他都做不到。
俩人合作很快就把衣服晾完了,林琅继续尾随在闻昭非身后。
林琅拉住闻昭非的袖子,抬眸对上闻昭非停步看来的目光,商量着道,“咱们都是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让你觉得不舒服不喜欢,你告诉我,我尽量改,行吗?”
结婚的决定虽然突然,但她对婚姻对闻昭非的态度都是认真的。
如无必要,林琅不想突然结婚,又突然离婚。如此,她和闻昭非就很必要在婚后经常进行有效沟通。
闻昭非转身继续放好搪瓷盆,再擦干手,他牵住林琅的手,把林琅带回前院她原本坐的小竹椅前,“坐。”
林琅乖乖坐好,微微上仰着头看一样坐下来却还是高出她许多的闻昭非,“你说。”
闻昭非依旧握着林琅的手,偏浅的棕眸在夕阳下似淬了蜜糖那般,又柔和又坚定,嘴角扬起,他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在我们自己家里,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来。你的提议不错,我如果觉得不高兴、不合适,我会主动告诉你,你也一样告诉我。好吗?”
“好!”林琅点头,红着脸、轻颤着指尖回握住闻昭非的手,“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闻昭非的身世经历和前世的自己非常像,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移情,也或许是合格妻子对丈夫的义务,林琅也想对闻昭非好。
闻昭非耳根的热度悄然腾起,心头也跟着被烫了一下。
“你……饿了没有,我去煮晚饭,想吃什么?”闻昭非轻轻捏着林琅的手问话,他明明早该放开林琅的手了,行动上却迟迟没有放开。
林琅露出尖尖的虎牙,郑重的神情一秒灿烂,“我什么都吃,你随便煮,我很好养活的!”
不会煮饭的人哪好意思挑挑拣拣,经过这一个月的磨炼,林琅只要不吃自己煮的,都觉得好吃。
“知道了,”闻昭非再定定看一会儿林琅,终于放开林琅的手,起身到后院去煮晚饭。
第16章
中午煮的大锅米饭还有剩,闻昭非热一下米饭,把七阿婆给他们单独放起来的一斤五花肉做成红烧肉,炒一盘炒豌豆尖儿,再炖一碗鸡蛋羹,就够他们俩吃了。
林琅偷偷咽着口水,在闻昭非身边打转,等菜快好时,她回房间擦桌子和把碗筷摆好,再来和闻昭非一起端饭端菜。
“呜……太好吃了!三哥你真棒!”林琅吃得眼泪汪汪,时隔一个多月,她重新吃到了整块的大肉,还是以前她半点儿没看上过的红烧肉。
国营饭店的大肉包不是纯肉,搭配了大量的笋丁、豆皮和葱花。如果是纯肉大包至少得卖四五毛才有的赚,真卖这么贵了,肯消费的人也会大量减少。
“爱吃鱼吗?农场那边猪肉没票不好经常买,但不要票的鱼很多,”闻昭非的手虚虚抬了抬,很想帮林琅擦去眼睫上的泪花,又怕自己的举动让林琅觉得冒犯、突兀。
“我爱吃!”林琅眨掉泪花,双眸奕奕地看向闻昭非,她一个月没吃过好肉,也一个月没吃过鱼了。
难得高兴,闻昭非没拘着林琅不让多吃,林琅长年养成的小胃口,配着其它饭菜一起吃了三块红烧肉就有些饱了,勉勉强强又吃了两块红烧肉就完全吃不下了。
林琅吃饱了也没有走,而是单手托下巴,带着餍足的小表情花式夸闻昭非煮的饭菜,红烧肉好吃,炖蛋好吃,豌豆尖儿都格外鲜嫩……
闻昭非不知不觉间把剩下的汤汁在内的菜肴全扫光,半点儿没有浪费。
闻昭非捂了捂自己的胃,后知后觉发现没什么难受的感觉。
饭后整理厨房,再烧水洗漱好,闻昭非举着家里唯一的煤油灯领林琅回到婚房里。
林琅在房间中央停步,她看着房间的梨木大床,再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她也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问题。
这俩天她所考虑的结婚,就是概念意义上的俩人搭伙过日子,尚未具体地想过她婚后要和尚且说不上熟的男人躺在一张床,履行亲密到没有隐私可言的婚后义务。
怎么会这样?林琅不敢相信!事到临头了,她才发觉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再不敢说自己聪明了,她就是天下第一蠢蛋!
林琅打了个颤儿,忽然涌现一股调头就跑的强烈冲动。
闻昭非走近一步,肉眼看着林琅从雪白变成了粉红,再一点点褪去粉色变得焦虑慌张起来,压低声音,“怎么了?还有什么要拿吗?”
“那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