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 / 1)
“不去。”祝夏没有任何犹豫,“我不喜欢参加这种节目,帮我回绝了吧。”
“行。”李云早有预料,“不去就不去吧,那明天的录製你去吗?”
“去。”祝夏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在祝夏就是喜欢,“除了我还有谁?”
“就那三个导师其中一个,可能是曲素吧。”李云解释道,“她名气高,主持也很专业,让你去是加一点看点吧。”
“嗯。”祝夏的眼睛有些酸涩,“那就先这样了,你也早点休息,李姐。”
“行。”
电话挂断。
祝夏把窗帘拉上,点开微信,景宿雨依旧是微信置顶,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她点进聊天框想要发些什么,就看到她当年发的那条消息。
为什么离开?
当年祝夏和她的的妈妈大吵一架,不想去到国外,不想按她的安排生活,也有些讨厌,明明两个人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为了利益才一直没有分开。
却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一起来劝她让她去国外,说是劝,其实说白了就是逼迫,她必须去,别无选择。
他们三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祝夏隻觉得喘不过气,他们之间很陌生,甚至彼此间都带有一点“恨”。
祝安远恨的是自己处处被夏叶压一头,甚至自己的公司能做的这么好也少不了夏叶的帮助,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夏叶恨,恨自己这么帮助祝安远,他却出轨,酗酒,常常不回家,甚至有了私生子,并且一直在找机会搞垮她的公司。
祝夏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从小他们就用在忙自己的事情,她在这个家中感受不到爱,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无止境的争吵。
她很害怕,而他的父亲她知道是爱她的,只是祝安远的爱也太复杂了,祝夏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这份爱是不是掺杂着利益。
而她的母亲,分给她的时间很少,从小便是如此。
祝夏可以理解,但是在很小的时候确实受这件事情的影响,而怀疑自己。
在祝夏十二的时候,两个人都装不下去了,他们不愿意在祝夏面前装两人还爱着,甚至看不出他们是否还爱着祝夏。
分开后,祝夏跟着夏叶,只不过夏叶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刻意躲避祝夏。
祝夏和他们的关系很生疏,感情很复杂,有时候祝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可能是商人做久了,即便是和她谈话也很商业,想要击破她内心的防线。
祝夏其实并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还可以坐在一起,当时她只是看着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不接招,只是问了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对吧。”
他们可能是没听明白,都愣住了。
祝夏又说:“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商业伙伴,而且我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国外留学,我没有办法给你们带来任何收益。”
气氛越来越不和谐了。
他们好像是被伤到一样,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夏叶好像想起来什么,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景宿雨。”
就三个字。
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让人觉得恍惚。
他们也知道她和景宿雨的关系并不一般,当时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考虑。
却在一天,给祝夏发去消息要和她谈一谈,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她不想去国外,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说,“等我回来。”
景宿雨只是笑着看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那个眼神很复杂。
她当时可能也在心里挣扎着。
然后到他们约定的地点,只有她的爸爸,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离开,却被拦着,她无法脱身。
等到她的父亲接了一通电话,才让祝夏离开。
祝夏的心在乱跳,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害怕。
夏天的风是那样的冷,她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好像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推开门走进那间房子,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蝉鸣声,屋子里的东西没动,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景宿雨离开了。
卧室里,并没有大的改变。
祝夏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景宿雨的东西是那么少,她在想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景宿雨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祝夏的手在抖,思绪混乱,她拿出手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出那五个字。
她没敢看,缓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有回復,当时祝夏隐隐觉得景宿雨可能不会回她了。
祝夏现在看到那条消息还是会心痛,她很想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当时有没有对她说很伤人的话语,可能再也不会有回答了。
她并不怪景宿雨,她找不到理由,讨厌她的,恨她的,对她的行为生气的理由她都找不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想景宿雨,一直都很想。
思念层层迭加,到此刻再也消不下去。
她点开相册,视频开始播放。
景宿雨正抱着吉他,突然间看到祝夏在怕自己,她抬起头问:“拍我干嘛?”
祝夏拿着摄影机对着他,“你不是要唱歌吗?”
景宿雨垂眸,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戒指,金属戒指看着很旧,也有些廉价,但是景宿雨视若珍宝,一直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