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临去省城,队上的人知道楚末要去省城做手术,需要花钱,先是钟茂松代表队上给楚末塞了十块钱,然后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有的送鸡蛋,有的送菜,送粮食等的,大家都是真的想为楚末做手术帮点忙,希望楚末能手术成功。
楚末是为队上的人做了一点事,不过也是有自己的一点小私心,看着大家这样对自己,心里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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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点干,加快点进度,拉了时间条,捂脸
五月,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热了,楚越川和宋翊旸早就穿了单衣,袖子还挽的老高。
楚末穿的整齐,夹棉的外套还没有换下,在省城医院的过道有点冷飕飕的。
他们按照谢新儒说的地址找那位省城医院的医生,等了一会儿那位医生才从手术台上下来到了办公室。
楚末将谢新儒写的信给了那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医生。
那医生看了眼信,又看了看楚末。
“老头子那么倔,去劳改都不吭一声,竟然为了你写信给我?交代的还挺详细的。老头子身体怎么样?”看完信那医生笑着说了句,看向楚末。
楚末看懂那医生的意思,知道谢新儒为他求了人,心里很感激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
“老毛病还在调养,其他没什么问题。”楚末写了句回复。
他看到这位医生也有些惊讶,在后世很出名的,他学的教科书都有他参与编撰。
没想到谢新儒还有学西医这么有名的徒弟。
“嗯,情况我知道了,我让人领你办理入住,今天先体检,准备手术,没问题的话,明天或者后天我给你做手术。你放心,有老头子放话,我肯定会尽全力的。”那医生点点头,给楚末做了安排。
“多谢!”楚末感谢了那医生。
对于做手术楚末稍微有点忐忑的。
他这个手术虽然简单,但是关系到声带恢复,以后能不能说话。
虽然这位医生挺有名的,但是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失败几率。
谢新儒特地写信给自己这个徒弟,也是想让楚末的声带恢复的几率提高。
楚末来的时候带了两百多块钱,预估的手术费住院费最多不会超过这个价钱。
楚末将钱给要去办住院手续的楚越川。
“不用,你拿好。”楚越川没要楚末的钱。
“你帮楚爷爷针灸看病,他一直觉得欠着你的。你就让他去付吧,他现在也有点钱。”宋翊旸跟楚末说。
楚越川四月份的时候拿到了正式驾驶执照,已经算是运输队的一员了,每月有工资拿,再加上他还会在每次跑车的时候来回倒腾一些货,挣了一些钱。
楚末看楚越川离开也没坚持了,将自己的钱收好。
他不是怕花楚越川的钱,是怕楚越川的钱不够。
主要是楚末这几个月吃的药也都是楚越川从省城这边给他买的,那些药每个月得花销三十来块。
而楚越川在运输队还只是副手,工资每个月只有二十八块外加一些粮票。
楚末的药都会把楚越川给吃空了。
现在他还能给自己付住院费,大约还是多出一些钱的。
当日楚末办理好了住院手续,做了体检,住进了病房,宋翊旸去招待所住,楚越川留在病房陪护床陪楚末。
楚末躺在病床上,想起前世他学说话时的情形。
那时他还不到十岁,能发出声音,但是听不到,发出的声音没人能听得懂意思。
楚越川带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发音的纠正,让他摸他的喉结,肚子感受发音的振动,慢慢说话看舌头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教他说话。
他不知道耗费了楚越川多少耐心和精力。
“你还要做什么吗?不做的话,我关灯了?”楚越川出现在楚末眼前时,楚末回神。
楚末看着眼前年轻了许多的楚越川,伸手摸了下楚越川的喉结。
楚越川一下子僵住。
微微凉的细白手指从喉结划过,楚越川感觉脖颈附近的肌肉都跟被电一遍。
“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楚越川压下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开口问楚末,感觉楚末的神色有点奇怪。
“哥在,我不怕。”楚末做了个口型,露出笑。
“嗯,我在的,一直都在。睡吧。”楚越川低声说。
楚末看着楚越川乖乖点头闭上了眼睛。
楚越川去关了灯,在楚末旁边的小床躺下。
借着月光侧脸看了眼楚末。
闭上眼睡觉的楚末,看起来更乖更软。
对于楚末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楚越川还是有一些疑惑。
楚末说会跟自己说的,却一直都没有说。
这让楚越川感觉有些飘忽,怕哪一天,楚末突然说自己认错人了。
楚越川摇了摇头不去想了,只希望明天的手术可以成功。
第二日,楚末早上术前禁食,直接进了手术室。
手术时间不长,大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全麻人还没有醒来,从外部并没有看到伤口。
“手术很成功,后面会定时观察的。等麻醉过了自己会醒来的。六个小时后可以吃点流食。大约要住院一个星期左右。刚做完手术,声带充血水肿,一周内最好不要尝试说话,好好养着……”医生跟楚越川两人交代了下。
宋翊旸看手术成功,楚末暂时没醒来就出去买吃的,楚越川留在病房照看。
楚末没一会儿就醒来了。
麻药的作用还在,倒是不痛,只是楚末感觉不舒服,有些晕乎乎的,睁开眼看向楚越川皱眉瘪了瘪嘴。
楚越川蹲在楚末床边看着楚末,感觉他像是等待安抚的小猫,可可怜怜的。
楚越川的手顿了下,伸手摸了摸楚末的脑袋。
楚末侧脸拉着楚越川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热乎乎的手,带了一层茧子的手心有些糙,贴在楚末软嫩的脸颊,熟悉的触感让楚末稍微好受了点,就这样枕着楚越川的大手。
楚越川感觉很不自在,只是这会儿,楚末正难受,他也不好挪开,就让楚末枕着,也没问楚末什么,只在他身边默默看着。
声带手术刀口在里面,外表没有伤口,只是看着楚末的神色,楚越川就感觉心里揪着痛。
宋翊旸从外面买吃的回来时,正看到这样的情形。
虽然他也很关心楚末,但是这样对楚末,感觉怪怪的。
“川子,我回来了!”宋翊旸出声叫了一声进门,楚越川闻声起身。
宋翊旸将吃的放在小桌子上,主要是楚越川和他吃的。
“楚末,你还不能吃东西。先看着我们吃吧。想想要吃什么,下午给你买。”宋翊旸看向楚末笑道。
楚末只能干看着,瘪嘴皱眉,闭上了眼。
“他正难受,你惹他做什么?”楚越川不赞同的看了眼宋翊旸,伸手摸了摸楚末的脑袋,楚末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一点。
下午时楚末的麻醉药效过去,内里的伤口开始痛,同时又有点低烧,能吃东西时,就吃了几口吃不下了。
医生说并没有感染,只是正常的排异和吸收热,先物理降温,用酒精擦拭身体。
“昨晚你守夜,今晚我守吧。酒精我来擦,你回招待所睡个好觉,我把门钥匙给你。”宋翊旸跟楚越川说。
轮流照顾楚末,宋翊旸来的时候就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