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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约默然,良久说;“没事,不烧了。”
萧逸想走,又舍不得走,五年来,两人第一次面对,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心里紧张又怕顾如约生气,说;“我这就走。”
他徐徐地转身,刚转过身,猝然倒在地上,来得太突然,余平从躲藏的地方跑出来,“皇上!”
四周暗卫现身,顾如约叫暗卫把萧逸抬到屋里。
余平急忙派人去找顾仲方,顾仲方没有返回京城,因为担心皇帝伤势留在西北,只不过没露面。
不久,顾仲方匆忙赶来。
检查完,对顾如约说;“禀皇后娘娘,皇上的伤口裂开,伤口已经感染,又淋了雨,现在发热,处于短暂的休克状态,没什么危险。”
顾府里有上好的药材,顾仲方给皇上用药倒也便宜,处理了伤口,重新包扎。
余平等人守在屋外,床前顾仲方、高升和两个太监,顾如约也没走。
高升对顾如约说;“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在西北,不顾太医的拦阻赶来,怕突然出现吓到皇后娘娘,冒充花匠留下,皇后娘娘走后,皇上不顾惜龙体,没人能劝动皇上。”
这时,半昏迷中萧逸微弱的声音喊着,“如约…如约……”
萧逸抬起手,像要抓住什么。
顾如约看着床上的萧逸,病中似乎很无助,没了往日的霸气。
高升说:“皇后娘娘,皇上找您。”
顾如约走到床前,俯身查看,萧逸突然抓住她的手,“别离开我……如约……”
一直抓着顾如约的手不放,顾如约无奈坐在床边,药物作用不久萧逸又昏睡过去,可还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顾如约发现病中的萧逸很执拗,萧睿像极了他。
父子三人五官很像。
待萧逸睡沉后,顾如约慢慢把手抽出来,站起身,离开床边。
听见萧逸睡梦中喃喃道:“如约,别走……”
顾如约离开的脚步顿住。
萧逸醒来时,短暂地迷茫后,就要坐起来,“如约……”
顾仲方急忙说;“皇上的伤口未愈合,不能动。”
高升赶紧上前,“皇后娘娘在这里。”
萧逸看见离床两三米远站着的顾如约,放心地躺下,说;“如约,你没走…”
“皇后娘娘一直在这里照顾皇上。”高升回道。
萧逸醒目的五官舒展了,薄唇露出一抹笑,“如约,你照顾睿儿累了,到对面榻上睡一会。”
顾如约想走,高升拦住,央求地看着她,“皇后娘娘,皇上病着……”
顾如约道;“我去看看睿儿。”
这是她自己家,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萧逸的伤势痊愈,西北已是仲夏。
得知皇上在西北龙体欠安,朝中重臣赶来西北。
顾如约站在窗前,窗扇支开,院子里跪满了文武大臣, “恭请皇后娘娘回宫!”
声震屋宇。
萧逸走到她身边,揽住她香肩,“如约,跟我回家吧!”
皇帝起驾回京,队伍晃晃荡荡。
萧睿从马车里探出头,喊,“我的小兔子跑了没有?”
马上的太监庆俞赔笑,“二殿下,兔子奴才看着呢,跑不了。”
头一辆马车里,萧逸拥着顾如约,在她耳畔问:“如约,那日你同南姜太子说什么?”
“那日?”
“他向你求婚,你怎么回答他的?”
顾如约侧头看他,眼神似乎说堂堂一国之君听壁角,行为太不光明磊落,“你都听见了还问我?”。
萧逸不觉得丢脸,“你回答他我没听见。”
害的他一晚上没睡着觉,翻来覆去生怕顾如约答应。
“我如果答应了,现在人在南姜国了。”
萧逸哼了一声,“答不答应你都去不了南姜国。”
六年后
御花园里,邓初哭唧唧地,“三殿下,那可是皇后娘娘刚从息国移植过来的花,寻梅郡主送皇后娘娘的,就那么几株,三殿下又闯祸了。”
一群太监宫女眼看着三殿下把珍稀品种的花卉给糟蹋了,掌事公公知道,又要罚他们这些宫人了。
坤宁宫里,传来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太监宫女大惊失色,四殿下爬到案几上,把一只珍贵的孔雀绿釉玉壶春瓶打碎了。
正好这时帝后走进殿,萧逸扶着顾如约,顾如约一看满地的瓷器碎片,气得对身旁的萧逸说;“皇上,你看这几个孩子,都要把皇宫拆了。”
萧逸温柔地低语,“你怀着胎儿,不能动气,我还没跟你说,这次官船出海,带回来一批珍宝,里面有几个瓶子,成色比这个瓶子要好,打碎就打碎了。”
顾如约无奈,娇嗔,“皇上,我一说他们,你就护着,也不管一管。”
“朕管,皇后放心,一切有朕。”
顾如约每次同他说孩子们淘气,萧逸就一句话,我管,有我呢。
其实几个皇子淘气快把皇宫屋顶掀了,萧逸从来没管过。
不过每当顾如约听他说,有我,令顾如约心安。
兴始二十年
大年初一,京城下了一场大雪,这十来年最大的一场雪。
西山一处山坡,漫山遍野的梅树,白雪覆盖下寒梅绽放,雪白中透出一点点嫣红。
顾如约站在墓前,容安已经走了二十年了,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