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边妖冶()(4 / 10)
眼,重复了一遍。
小姐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见南慕手上操作着什么。
“叮咚。”
智能通讯机响了一声,小姐赶紧从包里翻出来查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显示信用卡到账几千块钱。
“今晚别在这上班了,回家好好休息吧。”说完,南慕弯腰坐进车里,代驾司机尽职尽责地关上门,车辆随即扬长而去。
南慕原本双腿自然微微分开,手掌搭着膝头,闭目养神,突然车身猛地急刹,伴随着轮胎刺啦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睁开眼,代驾惊慌地扭过头,“先生……”
彼时他们正处在一个三岔路口,转弯的一瞬间,一辆车加速从左手边硬生生别了过来,拦住了去路。车头之间的距离只剩毫厘,要不是双方车技过硬,这会儿早撞上了。
南慕揉了揉眉心,呼出一口浊气。
“哒哒哒。”
对面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径直走向南慕所在的后座,弯腰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半截。
来人穿着非常考究,得体合身的正装,戴着白手套,心口处别着块鹅黄色巾帕。面对车内那位侧脸线条精致清晰、据说是大老板一级看护对象的人,态度不卑不亢:“您好,南先生,请跟我走。”
南慕偏头,看向对方的眼睛,终于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略一点头,“麻烦了。”
下车、换乘、车辆启动,不到一分钟,全程看不出半点不自愿。南慕撑着下颌,“怎么称呼。”
“我姓法,是理事长的特助。”年纪不大的青年谦逊道。“白天议事时我也在,不知道南先生有没有印象。”
南慕当然认出来了,当时居于金司左后方、机灵过人给他泡咖啡的那位嘛。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只道:“法助理,这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
“是的,理事长出于公事仍要在扬城耽搁一段时间,考虑到一直住酒店不太方便,所以准备了新的住所。”
南慕心想这什么鬼逻辑,出差不住酒店还能住哪,难不成以后每去到一个新城市,都要在当地买个房?
“金先生回去了吗?”
法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南慕不动声色地回视。
特助先生收回目光,只当他是正常的关心,专注开车。“理事长可能会很晚才回来,您早点休息。”
南慕解了袖口,看向窗外。
车辆平稳地行驶,穿过繁华的闹市,拐上磁浮轨道,汇入车流,奔向另一片星星点点的远方。
像金司这种控制欲极强、万事万物都要牢牢掌握的人,未必愿意把人交给外交使团——也就是白天另一波“审问”理查德的人马来看管。
尚有价值的东西,当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过。
夜深人静,屋内只开了嵌入式地灯。
南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头发,拢了拢睡袍,沿着旋梯缓步下行。
他细细察看了房间布局和可能存在的通风管道系统,果然找到了一间地下室。
轻而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理查德从座椅中抬起头,嗓音嘶哑:“是谁。”
空旷的室内仅仅面对面摆放了两张铁椅,理查德的双手双脚都被拷了起来,电网包围了他,只能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还真是像审问犯人。
理查德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你。”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南慕眼底情绪波澜不惊。
——“谁派你们来的?”
警报声尖锐,响彻霄际。
南慕草草睡了四五个钟,令他意外的,金司似乎才回来没多久,保镖在向他汇报什么。
“……跑了。”
南慕隐约听到零星几个字,保镖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
他坦然地迎上去,从金司手中接过外套挂好。“这么晚。”
金司没看保镖,“下去吧。”
保镖俯首称是,心里也摸不准老板是什么意思。理查德凭空消失,排查发现某个时间段的监控被人掐了。刚刚紧急盘问了一帮佣人,最后发现嫌疑最大的分明是……
他跟在老板身边六年,对美人计这种伎俩屡见不鲜,谁知道那位是不是别家派来的。
天光乍现,云海里沉浮的暖光印入南慕眼眸,带着一丝橘调。金司好整以暇地瞧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了。
这个问题忽悠不过去,甚至不需要怎么费心,一问那个姓法的特助就知道了。南慕选择如实回答:“到这儿的时候十点多吧,洗完澡就睡了,刚刚才被警报吵醒。”他仿佛对现状一无所知似的,一脸无辜,“怎么了?”
那一瞬间金司眯了眯眼,南慕几乎以为他要发难,结果没有。
金司的语调冷静得不像话,“你喝酒了。”
南慕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聚会,叙旧聊了点以前的事,难免……”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同学聚会’需要在第三区进行?”金司凉声打断。“或者我该问——”
“苏子笙是你的同学?”
他竟然只问这个?
事情的走向明显偏离了南慕预设的轨道。
转念一想,在地下赌场时苏子笙和杨文轩等人横空出现,昨晚南慕以“同学聚会”的名义夜会苏子笙,这俩比南慕大了近十岁,不可能是同学,金司应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起疑了,抑或说,是对那天他们打了南木的脸的一种迁怒。
姓金的即便人不在场,也对他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什么了若指掌,再次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可怕控制欲。
“苏子笙确实不是,但欧阳静——也就是在场唯一一位女士是。她牵桥搭线帮我认识了一些不错的朋友。”南慕抱着胳膊,“至于你说的第三区……我去之前确实不知道聚会地点定在了那里,不过我们只是聊聊天喝了几杯酒,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这也不行吗,理事长?”
有一点他很肯定,金司绝对无法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这就够了。
“‘什么都没做’,”金司重复,反唇相讥:“不是给你送了女人?”
南慕不由一哂,“理事长连这个都知道了,那应该也知道我没收不是吗。”
“放心吧金先生,”他忽然向前一步,环住金司的脖子,餍足地半眯着眼。“被包有被包的自觉,只要金主肯继续花钱,我当然安分守己、不会跟别人纠缠不清。”
“……”
金司嘲道:“那你的业务能力真是出色。”他抓着南慕的手腕,一寸寸从自己身上挪开了。
随后径直离开,拨通了一个号码。“……阿玛丽丝大使?不用找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南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终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一点一点、用力地擦拭指节,表情慢慢冷了下来,露出一丝嫌恶。
半晌,他嘲讽一笑,扯了扯嘴角。
你可要动作快点了……
天光大亮,日头还不怎么毒辣的时候。
一辆轿车刺啦停在大门口,不多时,另一辆车尾随而至。
金司刚醒,洗漱干净,换了正装,一丝不苟地打好领带,推门而出,路过尽头的房间时顿了顿,面色如常地略过了。
按照原定计划,今天他应该要去见两波合伙人、实地考察工程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