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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绪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她不喜欢别人说教她,尤其是楚摘星。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楚摘星的进步非人哉,却是已经有了指点说教她的资格。
不喜欢归不喜欢,拳头大是拳头大。所以她还是拿出了幼年应付族学夫子的姿态,老实点头,心思飘忽。
大竹竿可是给她算好了的,而今天地间能毫发无伤接下她全力催发定海珠一击的不足一掌之数,有特殊护身法宝和保命法门的另算。
但除了那些不出世,一心一意守护位面节点的老怪物外,在世间行走的这一代有此种能力的俊杰,不是玩得非常好的自己人,就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自己人。
似乎、好像、应该、大概,也不用那么紧张?
楚摘星好歹也是当过教习的人,一见祝绪这副模样就知道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边。有师姐和袁则的面子在,楚摘星终究是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转为激发兴趣式教学。
“不过你观他两腮赤红,眼尾却灰败发青,太阳穴干瘪下凹,应是受重伤后身体虚空,气血两亏,致使年寿不永。
为了弥补这份不足,他吸服吞噬了大量人族修士精|元。不过数量虽补了上去,但质量却远远跟不上,而且因为来源驳杂,经常相互冲撞的缘故,反而还加重了伤势……”
楚摘星把脉功夫还是不错的额,祝绪果真生出了比先前高那么一点的兴趣,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对着金翅大鹏鸟上上下下打量,像是在观察一个全新的大模型,一边看嘴里还一边嘟囔:“说得还挺对的,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的。”
楚摘星笑笑:“跟在师姐身边这么些年,就是看也看会了。”
祝绪磨牙,只觉拳头又硬了。
她怀疑楚摘星在讥讽她脑子笨,但她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也不好和一个弱不禁风的伤号动手,况且动手了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嗨呀,真的好气啊!等见了姐姐,她一定要狠狠告上这个坏家伙一状!
好胜心强的祝绪双颊鼓鼓,一点都不接楚摘星的话,满脸倔强地想要把知识刻进脑子里,看得一旁的袁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如果这样就能让绪把话过心,那他并不介意被绪多锤几次。
人与人之间是存在所谓氛围感的,至少当前的氛围感孔宣感知到了,并确定自己无法插入半点。
所谓的时机稍纵即逝就是如此,当然更确切的说法是给脸不要,所以面对楚摘星有意晾着他的举动,有求于人的他只有选择挂满苦笑等待。
祝绪是个经不住逗的,所以讲究人楚摘星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孔宣身上,手握拳抵嘴轻咳两声后快步走向孔宣,在杨戬担忧万分的眼神中亲手移开了架在其人脖子上的三尖两刃刀,并毫不在乎的在孔宣面前盘腿坐下。
杨戬看得暗暗咂舌,胆大包天莫过如此。须知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没了他从旁压制,孔宣不仅能鼓足余勇逃跑,还能在这方寸之间变生肘腋。
他奉师命下山兴周伐纣时,恶补学习了不少为臣之道,所以震惊归震惊,仍旧是毫不犹豫移动步伐,做侍卫状与袁则一左一右站在了楚摘星身后。
只是不动声色拍了拍哮天犬的脑门,示意它一定要盯好孔宣。比起大局,他并不介意自己背上一个只会放狗咬人的恶名。
孔宣眼中脸上都流露出几分明显的感激之色,这是楚摘星给他的体面。
但这并不能冲抵他认为楚摘星狮子大开口的印象。
孔宣顾不得杨戬、袁则两人的怒目逼视,直接倾身冲着楚摘星吼道:“我阿弟就如此廉价,居然要任由那些扁毛尖喙的畜生呼来喝去三个元会?”
楚摘星神色淡淡,缓慢但坚定的压下孔宣指向她的手指,做此博弈的同时口中说道:“孔元帅请注意自己的措辞。
你我都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责任就在那里,不会增也不会减。元帅兄弟二人常年避世,没有去承担塑造凤凰一族形象的责任。如今天下人指鹿为马,视劣作优也就怪不得旁人。
元帅叱骂如今的凤凰一族,何尝不是在骂自己不作为,将元凤留下的大好基业败坏至如此地步?
而今的凤凰一族无论如何羸弱,甚至在你看来极度不思进取,将心思全数放到了做生意上,也没有耽误他们转运前线军需。
在这一点上,绪背着的那位凰族少族长,是元帅兄弟二人拍马难及的。让令弟去现今的凤凰一族镇守三个元会,正是重塑远古凤凰族的好时机。”
孔宣语塞,心神动摇之下手指被楚摘星压下了一大截,楚摘星继续说道:“更何况,令弟这些年为了镇压伤势,吞吃的人族修士必不在少数吧。巫妖量劫后,人族被例为万族之长。
若令弟不是元凤之子,身具大功德在身,恐怕早已沦为邪魔外道之属,天劫加身了吧。让他去做凤凰一族三个元会的镇守涤尽罪愆,已是楚某看在元凤有功洪荒和元帅一片护弟殷殷之情的面上了。”
孔宣的手指彻底没了力气,被楚摘星一把压下,他垂着头,压下眼中的落寞,遮住足能结苦瓜的面色,颓然道:“那我呢?玄武帝君又想如何安排在下?”
有道是棺材临头踢一脚,死人肚中心里知。自己兄弟两个做过什么,遵循天地大道会获得如何惩处,孔宣早就在心中计算地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