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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徒弟这两瓶,好家伙,这是私库都合到一块了?
那看来私底下去信小徒弟要酒的打算得落空了,还是得省着点喝。
孟随云那一拜也算是将他的酒意彻底赶走了,把诸色礼品妥帖放入乾坤袋中后换了一副正经议事的模样。
“你此番西行,是专为封神之事而来?”
“非也,仅为其中之一,主要还是为了修补地脉。平心娘娘是远古神祇,贵为地之祖巫,此番骤然崩殂,对地脉影响极大。我受祂大恩,不可不报。
沿路册封山水神祇,也是稳固地脉,强健地气的一环。”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册封多少神祇?”
孟随云见师傅眼中少有的带上了急切,不由失笑:“师傅放心,若有好位置,还是紧着咱们宗门的人来。”
到底是关心则乱,连师傅都开始要官了。
不过她也不是虚言托词,是的确如此想,也打算如此做。
非是孟随云任人唯亲,而是摘星与她的根基的确太浅,没多少既忠诚可靠还能力卓越的人手可用。
即便有,也舍不得放到这种地方用。
所以目下只能舍鱼而取熊掌,紧着忠诚可靠的本宗人来。
不然云苍上人一个区区的小千世界修士,修为平平且未立殊功,是绝无可能获得莱山这种极西之地镇界之山的山神之位的。
说到底,这是看在楚摘星和孟随云两人的面子上。
因为云苍上人是两人的师傅,所以才能无争议的获得这份体面。
孟随云的想法很简单直接,只要能抓稳主干,余者可以慢慢收拾。
云苍上人面上闻言浮现几丝赧色,他这个当师傅的的确是太没师傅的样子,请托都请到徒弟的头上了。
不过得了大徒弟这句保证,心中也宽慰许多,深感没有白护她一场,强行把师傅的架子端起来接着说道:“也不要尽安排咱们的人,咱们占个六成也就是了,可以保全你和摘星的体面不说,万一真出事也容易遮拦。
免得外边当咱们任人唯亲,闭塞贤路,不肯来投。
还有,就是咱们的人,也要好生排一番长幼尊卑,功勋年资,莫要抹不开情面,让那等才不配位之人占了位置。若是真有那等不要脸的到你面前蛮缠,你就来一封信,我去收拾。”
云苍上人很清楚大徒弟是明白这些的,不然也不会将他摆在第一个封神,就是在借他的身份与威望为后来者打个样,以后封神,再高也高不过他这个师傅兼掌门的神位去。
根基浅薄就不要肖想那几座名山大川的神位和天上星宿的神位,也不怕把肚子撑破,面皮丢净。
孟随云都明白,但还是在很认真地听,不时还点头附和一二。
实际上她比云苍上人想得还多还深。
旁的不说,只空白水系神位就值得好好盘算。她在龙族中长大,太明白族中那些老不死对昔年天下水系尽归龙族执掌的盛况有多么念念不忘了。
足够当吊着驴的萝卜,让她好好收点利息。
只不过她亲缘太薄,除了云苍上人,几没有能不掺杂私心,全心全意站在她角度为她考虑打算的长辈。
拜入北斗门,虽然什么都没学到,甚至可以说是一直在倒贴灵石,可也的确全了她的遗憾与心愿,这是多少灵石都买不回来的。
更别说还遇到了摘星。
听云苍上人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孟随云这才说道:“师傅勿忧,弟子如今也在冥界开府,正需要人手帮衬,宗门亡者不得神封者,弟子会酌情安排在手下做事。
积功累迁,异日也有机会登临神位。”
云苍上人初时有些呆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像铜铃,惊讶出声:“你们!”
“嘘。”孟随云赞同地点点头,用食指抵住嘴唇,中断了云苍上人的猜测。
云苍上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乱飞的长髯给抚平,由衷觉得小兔崽子们真是年纪大了,翅膀硬了。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做。
他这个被关了十几年的老家伙必须承认已经落后于时代,为了生命安全,再和小兔崽子们讨论未来发展方向他就是狗!
云苍上人很好地安抚了自己,并且顺利地发现了盲点:“怎么,在你那累计的功劳还能放到摘星那授官?”
他再是个没有见识的修士,也是一宗掌门,对这天下的基础权力架构还是有基础了解的。
大徒弟这话等于在混元宗积累的功勋可以拿到玉皇朝去兑换一样荒谬。
孟随云也是揉了揉额角,带出三分愁色来大倒苦水:“摘星说随我处理。”
云苍上人额上青筋都鼓起来了,强行压制了火气:“你这也依着她?”
所以摘星的小时候的常识课到底是怎么满分的,唯名与器不可轻授于人这个道理都没学明白。
哪怕是睡一个被窝的也不能这么干啊!
“摘星说要是我不帮忙,她是没精力去选人的,我只好先接手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师傅您是没瞧见她那个惫懒样子,最开始还想把封神榜给我让我看着填呢。
得亏是认主了我没法操控,不然她能真塞我乾坤袋里。”
云苍上人想了想,还真是摘星那个混不吝能做出来的事,怒火稍息,但还是狠狠敲了敲桌子,剐了大徒弟一眼:“都是你给她惯的,她哪里就选不出人来了。开了这个先例,你就等着你那比摘星那还忙吧。不在其位,谋什么其政啊,你盐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