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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会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范无咎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大佬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他当了那么多年差,基本应对是有的,连忙说道:“小的前些日子一直在另外几个中千世界当差,着实不知。但回来轮值的时候听过一耳朵,说是山君出了手,韩少主君是无碍的。”
楚摘星周身的戾气这才慢慢往往回收,范无咎停止了打摆子。
谢七溪不干了。
她生来便有奇异之处,神魂太强常常不耐羸弱的□□远游,只是因年岁太幼,控制力不够,时有性命之危。护她平安,送她回家的就是冥府这些属吏。
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已经将这些人当做了亲近长辈。
“明明是我说的,你吼他做什么!”
听着徒弟没事,楚摘星也没那么暴躁了,抬了下眼皮看着炸毛的谢七溪,好整以暇道:“好啊,那你说。”
谢七溪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是在磨牙,气呼呼说道:“就是你太嚣张了,去万剑盟一挑了人家十二个,还挑赢了。师风眠那些人修养好,又自矜什么,自然不会做什么。
但万剑盟很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下一辈那些弟子的眼睛都是长在额角上的。我估计他们是想着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你徒弟的吗,抱团去了嗯……昭武中千世界,指名道姓要找你徒弟切磋,把场子找回来。
你那个徒弟也是死心眼,还真应战了。一个人打了八十七个人的车轮战。万剑盟和她年纪相仿的一代基本被锤了一个遍。
万剑盟的面子更挂不住了,他们是找场子的,不是来丢面子的。然后他们就想了个损招。”
“什么?”
谢七溪拨弄了一下发带,不屑道:“像咱们这种传承悠久的宗门,常有拄拐杖的孙子,睡摇篮的爷爷,万剑盟寻摸了几个辈分小年岁大的去挑战,擂台上想下死手坏了你徒弟的根基。
诶诶诶,你冷静一点,你徒弟没事,被一个叫庄聿的拦了。”
谢七溪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说道:“万剑盟那边就说庄聿不守规矩,中途出手护犊子,双方差点打起来。
后来听说是冥府那位小山君出来了,祭出一方小印,以扰乱东海秩序,随意屠戮东海水族的罪名当场砸死十一个,并判决万剑盟的人永远不许入东海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楚摘星笑了,笑容阴恻恻的:“万剑盟,好一个万剑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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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极西之地,旧长股国,莱山之巅。
孟随云身着一身紫红色法衣,将三牲祭品和五谷杂粮一样一样摆在祭台之上,又亲自拈了三炷香插入香炉中,然后拿起摆在祭台上的白色绢布,展开诵读:“今天地已定,然术数不全,遭逢大劫,生灵无依。上体天心,下顺民意,再行封神之事,以补全周天,护佑黎庶……”
酒香迷志, 是以酒被列入人生四大害中。
孟随云聪颖早慧,深晓贪杯酗酒的危害,酒量也并不大,所以很少饮酒, 通常宴饮只推说不会。
但很少就意味着肯定有, 一般则对应着例外。
如今就是例外的情况。
孟随云亲自执壶, 貌态恭谨地先将坐于自己对面的人酒杯斟满, 才转向自己的酒杯。
清冽的酒液安安静静躺在细腻的白瓷杯中, 好似一汪平湖,倒映出周遭的花草树木。
“嗯——,真是好酒啊。”云苍上人举起杯, 凑上前深吸了一口, 满脸陶醉的表情。随即语气又多了几分埋怨, “又这等好酒, 怎么到如今才孝敬为师?我就知道, 你没把我当师傅, 就会偏着摘星。”
对自家师傅这种说偏心的怪话, 孟随云已经习惯了,只是落到话上是一点也不惯着。
“师傅您说这话就不亏心吗?这酒可是摘星拿回来的, 让我孝敬您的呢。
而且我何时允过摘星喝酒了?不如师傅您帮我回忆一二?再说了, 昔年不让您喝酒是因为您身上有伤, 喝酒会让伤势恶化。如今您方正神位,徒儿不就携酒来贺了么。”
孟随云话少不是因为不会说, 仅仅是因为不想说。对于这一点云苍上人早有领教,甚至可以说是深受其害, 撩拨说怪话纯属在冥府徘徊太久后的下意识行为。
寂寞太久得找人说几句话确认自己的存在感。
眼见得大徒弟又被激起了强护犊子模式,他哪里还敢嘴欠, 迫不及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满足喟叹,吐出一道长长的热气。
然后把迫不及待把空杯推向了孟随云一方,打着哈哈高举白旗道:“那就是为师记错了,你也知道为师年纪大了,记不清事是很正常的。”
孟随云不置可否地一挑眉:“是吗?”
但手里动作一点不慢,又满满续上了一杯酒。
云苍上人又是一饮而尽,过了好半晌才满足地吐出一口酒气:“终于活过来了。”
为抵御魔族入侵,护卫宗门而死,云苍上人从未后悔,只是实未料到他们这一批人入冥府的时间会那么寸。
平心娘娘病入膏肓,时常陷入昏迷不能理事,冥府因群龙无首,鬼将鬼卒乃至于十殿阎罗都经常被玉皇朝抽调至域外战场抵御魔族,他们的转世投胎流程被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轮上了吧,又不知那个魔头抽了什么疯,三天两头,甚至亲身上阵潜入冥府进行翻检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