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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这绝对是乙那个老王八蛋算好的。
师姐会继承祂的衣钵,而混元宗自然会归于师姐麾下,这是当师傅给亲传徒弟的礼物,也算是祂对道统继承者的关爱。
天地将倾,给你们送一个高个子的遮风挡雨。
但混元宗传承数万年,说内部派系林立都是好听的,阶级固化才恰如其分。
要是有外来者进入想分一杯羹,别说是早已亡故祖师中意的亲传弟子,就是祖师还活着,指定的亲传弟子都能成假的。
众口铄金,积销毁骨,绝非虚妄。
而楚摘星是拜入了混元宗的,哪怕一直在主动疏远,到现在也没个师承,那也是拜入混元宗的。
关系论本事,又有谁比她更适合去扫平这一路上的荆棘坎坷呢?
真是好算计,好手段,偏偏是为了师姐。
所以楚摘星想要掘了乙的坟,把祂拉出来再打一顿的想法也就愈发炽烈。
最烦这种神神叨叨,暗地里算计她的家伙了!
而心中所想多半会反应在剑招上。
“楚摘星,你心太乱了,这样子可是会输的哦~”
心中窝着一团火的楚摘星明显让元很是开心,衣服上如同小蝌蚪一般四处游弋的小眼睛都睁开了不少,齐齐朝楚摘星望来。
“废话真多。”楚摘星冷哼一声,挥出一剑迫开元,重新落回地面,聊做喘息。
还是有些勉强了,地脉之力,真不是那么好借用的,元与昔年相比也宛如云泥之别。
谁都没闲着。
“如果这些年你就这点长进的话,那么这地道和轮回的权柄,我可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风雨可进,我自可进。”
“那你就试试看,这回我可要你的头。”
楚摘星手腕一翻,剑指元的眉心。
她历经上万世,只有未曾觉悟责任为何浑浑噩噩过下去的,没有明白了责任为何不敢承担的。
攘外?安内?对她来说都区别也不大,既然皆不合己道,那自然是谁敢露头就先揍谁。
天下之事,无非生与死,豁的出去与豁不出去的区别而已。
事实证明,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无法用坚强的意志补足。
楚摘星和元打斗所造成的战斗余波已经将三座奈何桥完全摧毁,忘川河上经久不散的腥臭阴风也不是单纯的停止,而是争先恐后的隐匿起来。
这可是两个比所有见过鬼王加一起还可怕的杀星!哪怕沾上一点,本源都会被瞬间搅碎!
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先躲起来。
“砰!”
又一次近身交手后, 倒飞而出的是楚摘星。
她整个人仿佛受到巨大的压迫一般, 触地后的姿势由站变为半弯着腰, 最后单膝点地, 和插入地面的长剑一起犁出三道深浅不一的沟壑。
楚摘星咬着牙,喉中发出宛如野兽受伤挣扎时的低沉嘶吼声,而趴在她肩膀上的承烨已经清楚看到楚摘星先前点地的右膝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部分地方能见森森白骨。
这个与娘娘相见还不到半个时辰的人, 是真的在拼命, 他也要更努力一点才是。
然而作为对手的元却对楚摘星的表现十分不满, 以至于气得拉下了兜帽, 露出一双隐现怒火的眼眸:“你没有出全力。”
第六元初魔的怒火非同小可, 先前还能聊做牵制的增损二将在她屈指弹了两下后同样倒飞而出, 重重跌落在地,肉眼可见前胸凹陷了一片。
随增损二将出来的冥府鬼卒数量本就不多, 见状更是大骇, 不少心志不坚的立刻化为一股青烟, 朝着身后那片仍未被攻破的玄武虚影飘去。
只是在距离玄武虚影尚有百步之遥时,原是覆盖在玄武虚影上那一层薄薄的、人畜无害的碧绿色的幽冥鬼火就猛地蹿出, 把众多青烟蒸成了虚无。
与此同时楚摘星横剑在一众脸由许多肉瘤纠结组成,身材却异常曼妙火辣的魅魔喉间一划, 阻断了她们还未唱出的歌声,承烨配合着一挥爪子, 这些魅魔就立刻尸首分离,为几近干涸的忘川河提供了些微不足道的复苏材料。
承烨满意地抬起爪子吹了吹,虽然他还小,不能扛正面,但补刀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种兴奋的状态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蔫蔫地趴在了楚摘星的肩上,真不是他嫌苦帕累,实在是满足楚摘星脑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过于困难,真不是他这种幼崽能负担的。
可谁叫家里的长辈都有事在忙呢,还跟在娘娘身边的只有他了,只能拼上性命去满足。
好在天遂人愿,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既然娘娘相信楚摘星,那么他也选择相信。
更多的魔朝楚摘星涌了过来,尊上就在身后,谁不想在她老人家的见证下拿下这份泼天功劳,谁就是傻子!
承烨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抓着楚摘星的衣服,疯狂调动脑中知识:“这是力魔,缺陷在其腋下三寸。”
承烨话音刚落,楚摘星手中的长剑就如长了眼一般,从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刺出,趁着力魔高举重斧砸下的当口,准确扎入腋下一搅,那尊足有楚摘星三倍高的力魔立刻捂着伤口痛苦嚎叫,最后化为一个大小不一的石头堆。
一批又一批各式各样的魔嘶吼着冲了上去,依然被那片纵横的剑光给逼退回来,只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还被楚摘星挑衅似的往旁边那口深不见底的孟婆锅里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