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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很不甘心。”谢雨寒的话中逐渐透出了恨意。
当初在宗门,就有很多弟子是被围攻死的。
而现在,换成这些无辜百姓了。
魔族欠下的血债,又多了一笔,而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总之,现在要尽最大的努力拖延时间,阻碍魔族进攻的步伐,等楚师妹回来,一切就会有分晓。
现在该收一点当年血债的利息了。
谢雨寒把手按在因装着各式符箓而满满当当的乾坤袋上,俏脸含煞的冲进了正在村庄中恣意妄为的一道黑色洪流中。
楚国都城,东宫。
楚铮已经长成一个眉宇间充满沉稳的青年,正在妻子的帮助下穿上沉重的银色甲胄。
夫妻间的气氛很是沉闷。
终究是腹部已微微凸起的女子首先开了口:“殿下,您为东宫太子,身系天下之望,父王和母后也只有您一个儿子,就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丈夫隐含责备的双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楚铮只是一叹,自顾自的给将甲胄腋下最后一个带扣束紧,又把放置在旁的头盔提在手中,最后才单臂把妻子轻轻拥入怀中:“正因为孤是监国太子,是父王和母后唯一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退。
父王年事已高,年轻时往来征战又留下许多暗伤,此时绝不能再披甲上阵。
孤身为人子,自当尽人子之孝。
而且若是孤退了,天下百姓又怎能安心呢?
亿兆臣民,光靠北斗宗的仙师和长姐命我修筑的那些庙宇是救不过来的,孤必须领着他们自救。那些魔头打不过,空盔甲和骨头架子还是不难打的。”
滚烫的泪水从甲胄的缝隙中渗到了丝制的内衬上,也渗了楚铮的心里。
他的妻子是父王与母后千挑万选给他选出来的,与他是少年夫妻,感情极深。他到现在也没有侧妃,未来也不会有。
说句实在话,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都没现在这么慌过。
楚铮怜惜地抚摸着妻子乌黑柔顺的头发,温声细语哄着她:“而且孤怎么说也是太子,身边除了有御林军,还有北斗宗的仙师保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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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长姐给了孤护身符呢,所以阿婉你就别担心了,孤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而且你还在孕中,哭多了不仅伤孩子,还伤身体。
要是让母后知道孤把你弄哭了,非得叫父皇打断孤一条,啊不,两条腿不可。阿婉你就行行好,莫要哭了吧。”
关婉之终于破涕为笑,嗔怪地拍了一下不停耍宝的楚铮:“殿下就会拿好听的话哄我。”
然后小心的把楚铮先前掏出来的护身符给塞回了甲胄内,好奇问道:“长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现在这宫里都在传,只要长姐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与楚铮虽是少年夫妻,但因为种种缘故,迄今为止还真就没和楚摘星见过面。
故事里都说长姐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呢?丈夫平时也不怎么说,导致她对这位长姐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出手极为大方,因为她与殿下成婚的时候收到了数目极为庞大的一份贺礼。
楚铮闻言脸上浮现极为怀念的神情:“长姐她啊,是一个既爱笑又不爱笑的人。
其实主要是看人,对我和萱萱嘛,只要我俩不犯错就不会死。
对二姐就好很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还会教二姐怎么收拾我和萱萱。”
“殿下,妾身还是不大明白。”
“这些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我这次回来再和你说,不过到时候阿婉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关婉不解其意:“妾身怎么就明白了啊?”
“因为那时候长姐就回来了。长姐之能,待人之诚,非言语所能述尽,你得亲自去体会。”
夫妻两正讲着私房话,便听得一叠声的“爹爹,娘亲”由远及近地传来,旋即默契的放弃话题,楚铮更是很自然地半蹲下身子,任由一个旋风似的小团子冲入怀中,然后踩着他的腿和胳膊骑到了他脖颈上。
这是他的长子,楚世恒,年方四岁。
“爹爹,爹爹,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能不能带上我!我也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
虽然年纪不大,但拜楚摘星当年赠予楚铮那滴心头血所赐,楚世恒已经壮实得像一头小牛犊,一直在已经批了重甲的楚铮脖子那扭,让楚铮也有些吃不住劲。
可妻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宫女内官更是治不住这小子,他这个当爹也就只能忍着。
幸好此时天降救星。
“世恒,来姑姑这。”
“小姑!”见到来人,楚世恒立刻放过了自己的爹。
那甲胄坐着太冰了!还是小姑好,小姑香喷喷的!
“见过王兄并嫂嫂。”
关婉之大喜过望:“萱萱你怎么也回来了!”
整个王室人口简单到还不如一个稍大些的地主,所以关婉之与这个不时就回家的小姑子感情也很好。
但今时不同往日,小姑子身份是北斗宗亲传弟子,这个时候应该在诛杀散布在野外的魔族,因此关婉之有此一问。
楚萱冲着哥哥和嫂嫂笑道:“我想着王城之中也布置有防御阵法,我这些天也很想父王母后,所以就向掌门师伯要了这个主持防御阵法的差事,两厢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