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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官伊与韩良和皆是惊愕不已,连不远处的燕羽觞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孟随云也不自矜己能,而是自嘲地笑笑:“这么说其实有夸大之嫌,其实也只是入了负责转运军需的辎重队,而且那时战事并不频繁,还是比较安全的。
实话说,我当时的表现,并不比上官师妹你现在要好。”
上官伊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龙族,真的很过分。”
在远古整个世界都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时,龙族拿出了与敌偕亡的气魄,要求凡是破壳满十五年到了龙族皆要上战场。
上官伊知道龙族是个很重旧例的族群,但凡是在历史长河中曾经通过的条例,立下的规矩,哪怕因为时光侵蚀变得斑驳陆离,少有人知晓,甚至不合时宜而被刻意扫入历史的故纸堆中,可一旦有人想起,并重新提出,必定还是能通过的。
以孟随云的年龄推算,她是在三十多年前上了战场,不用问,必定是被人整了。
不幸中的万幸,孟随云活着回来了。否则这丹道传承重任,还真不知何人能够挑起。
孟随云笑着摇头,沉默地把这个话题揭过,她看族内之人再不顺眼,现在也是其中一份子,在没彻底撕破脸之前,贸然谈论总是不好。
然后轻轻拍了韩良和的脑袋一下:“良和你现在脑子里在想的东西,千万不要让你师傅知道,否则谁也护不住你。”
孟随云说到这又顿了顿,沉吟少顷才继续说道:“我和你师傅都没得选,这才去做那一勇之夫。
你师父已经非常努力了,你要是还想去做那一勇之夫,她会很难受的。”
韩良和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最后才闷闷地应了一句嗯。
孟随云看着郁闷坏了的韩良和,不禁嘴角上扬。
让一个心智还没发育完全,最崇拜英雄的热血少年强行按捺住心中那股冲劲,的确是件很困难的事。
说起来摘星倒是很平稳的渡过了这段时期,只是相对而言爱找人切磋点,并不是什么大毛病,总体可控。
所以自己才会早早把摘星当可以平等对话的大人,而一直视良和为孩子吗?
还是说摘星闯入她生活的时间点太好,人又比绪机灵许多?
孟随云浅浅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换得个哑然失笑的结果。
哪有那么多理由,她对摘星,就是偏爱。
偏爱到上官伊又一次涩声发问:“原来孟师姐您已经能炼制这样的丹药了吗?”
上官伊问得隐晦,可只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孟随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在实时转播的光幕中,大家最开始是看不到那些刺客身影的,除非楚摘星已经与他们有了接触,或者彼此处于极近的范围内。
这很容易接受,毕竟据传回来的消息,谋划此事的凶徒已经猖獗到把玉皇朝负责主理此事的修士给通通灭口了,有些隐匿行藏的异宝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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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摘星又是凭什么突然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要知道玉皇朝布置的这个阵法是号称能纤毫毕现的!
只不过为了参赛者的私隐和降低运转消耗,没有把展现精度调那么高,只做到能看清招式。
先前楚摘星无论如何隐匿踪迹,场外之人只要细心观察,还是能觉察出蛛丝马迹就是明证。
而所有万剑大会的参赛者是只允许使用丹药,不允许使用法器的。
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刺客不讲正常比赛规则是很正常的,可既从未听过楚摘星有驭使过这类法器,而且楚摘星有效用如此适合法器为何不早早使出,何必打得那么辛苦,几次三番在鬼门关前晃悠。
就算是楚摘星你想在高压下磨砺自己,也过于托大了。
上官伊作为楚摘星的爱慕者,在搜集楚摘星众多情报过程中也对楚摘星的脾性有了较为深刻的了解。
楚摘星是最为复古的那一类剑修,崇尚剑修只需手中之剑去探求心中之道,对各类法器、天材地宝等物事并不热衷,认为会妨碍勇于进取之心。
好在有孟随云在身边,对丹药并不排斥。
因此上官伊肯定楚摘星绝对不是驭使了法器才取得如此效果。
所以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楚摘星用的是丹药。
而她恰好知道有一种丹药可以获得这种效果。
一叶障目丹,七品丹药。
上官伊忽觉舌根处涌上一股苦味。
孟随云接下来来的话令这股苦味极速在她口腔中扩散开来。
“瓦罐难免井边破,我只是有备无患。”孟随云还是用十分淡然的声音为上官伊答疑解惑,间接证实了上官伊的想法。
这下上官伊觉得自背心输入的精纯灵力也令自己不舒服了。
在最擅长、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被人打败的那股郁闷劲就别提了,更别说她还于此时明了在先前那场比斗中,孟随云是迁就了她……
她还以为是输在炼丹之法稍有不及上呢。
虽说这对整个宗门好处多多,但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她打击委实有点大。
丹修中也有一套实力衡量标准,且不赘言细表,只用一句话概括:六品为凡,七品为仙。
一品之差,天壤之别。
因为针对的群体实力不同,炼制丹药时涉及的灵材数量和炼制手法少说繁琐了十倍,再加上七品及以上炼丹师稀少,因而七品与六品的丹药价格差距最少也有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