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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显现出平时并不常见的刚毅线条,汗水顺着脸庞肆意流淌,最终汇集在下颌处,一滴滴砸落在她身上。
一看就是赶了极远的路急匆匆过来的。
而且,摘星目前的状况很不对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摘星。
“还好…赶上了。”楚摘星大口喘着气,以似要将人融入进身体的力道狠狠把孟随云揽入了怀中。
孟随云有满肚子的问题想问突然出现在此的楚摘星,最后全部化成了拍在她背上轻柔舒缓的一掌掌。
就像小时候曾经哄她那样,一点点让怀中被汗浸湿,惶恐不安的楚摘星冷静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好好的呢,别怕。”
如同铁钳一般狠狠箍着她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但眼里的猩红与漆黑依旧。
孟随云总算找到机会问出了自己想问很久的问题:“摘星,你这么会来这?”
摘星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
楚摘星嘴角勾出一个讥讽的笑,答非所问道:“因为这本就是为我设下的。”
乙你这么会算不如弃掉帝君神职去当司命星君好了!
死小心眼,袁则只不过是提前算到为自己通风报信就受了那么重的反噬。
你要是真想掂量一下我有没有接下玄职责的本事,明着来啊,皱一皱眉头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拿师姐做饵试探算什么本事!连依都叫你蒙了过去。
随着火德星君那朵小火焰没入手臂上的小黑点后,楚摘星能够看清更多的记忆碎片了。
在赶来的途中,尤其是这个陵墓的构造推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乙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就是在这等着她!
“摘星?”任孟随云顶顶聪明,也无法从如此贫瘠的信息量中推出合理的解释,只能再度问向面容已经成熟许多,性格却显得愈发古怪的楚摘星。
楚摘星仍旧没有回答她,只是环顾四周笑着问道:“师姐你来这是不是为了找《东华长生经》?”
“正是。”
楚摘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抹开额前散落的碎发,眼睛聚焦于一处:“不过这地方定然是没有的,依提供给你的那几个地方应该也没有。
不过这个东西,师姐你可能用得上。”
话音未落,一点寒芒如龙似点,静室内一处墙壁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开,切面平整如镜。
楚摘星从中取出一片玉简,递给了孟随云。
孟随云清楚看到玉简左下方有一列凸起的上古篆字:“炼丹心得。”
如果她所料不错,这应该就是青华帝君炼丹的手札。
但孟随云没有接这万金难求的玉简,只是缓步走到楚摘星面前,抬起已经屈起食指的右手在楚摘星眉心连扣了三下。
每一下还有着专属的称谓。
“定心。”
“定神。”
“定意。”
楚摘星被这轻轻的三击打得直接闭了眼,好一会儿才再度睁眼。
不过这下眼中已经没了猩红,墨色也在逐渐消退。
楚摘星从一壶即将烧开,顶开壶盖的水,突然被放了气,再度回归平静。
孟随云这才从楚摘星手中接过玉简,顺手替她理了理衣领说道:“介意我去摘星你那待上一段时间吗?”
楚摘星眼中的墨色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透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光亮来:“真的吗?不会打扰到师姐你吗?”
她们两人之间没有秘密,楚摘星很清楚自己师姐在筹划着什么,也心知肚明这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做到的事情。
师姐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放弃了许多,但她根本无法拒绝这个令她心花怒放的提议。
“真的。没关系的,也正好进行到我隐于幕后这个阶段了。且不说箭射出头鸟,我长期居于台前,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蹦出来,也很难收拾,还是陪陪你方便些。”
孟随云这话真假参半,她的计划中的确有这部分,但并不是如她话中所说已经到了这一步。
只不过一切都没有摘星重要,只能拜托韶亿多看顾些个,以后请她多吃几顿饭作为答谢了。
摘星需要扛起的责任太重,重到已经让自己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在短短七年时间里就认不出她。
以前是身不由己,现在有了条件能多陪陪她就多陪陪她吧。
让摘星一个人扛下这些责任太辛苦了。
也不知摘星这吃糖、睡觉、练剑的三大爱好现在还剩下几个。
楚摘星的嘴咧到了最大的程度,在外蹦跶的满嘴大白牙令孟随云忍俊不禁,使劲揉了揉她的头才让楚摘星止住这个有失体统的笑容。
不过脸上洋溢的笑意任谁看去都知道楚摘星很高兴。
楚摘星兴高采烈帮着孟随云“拆家”。
囤聚于此的药材,能够安定心志,汇聚灵气的蒲团,乃至于压下定宸剑的反抗,轻松地将那个巨大的青金色药鼎给撬了起来。
有些疑问孟随云本不打算在此时就问,但楚摘星如此驾轻就熟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摘星,你怎么能…这么熟练?”
那个令她垂涎三尺的药鼎可是她怎么使劲都不曾晃动的存在。
可现在居然乖巧到缩成寻常香炉大小了。
楚摘星耸肩摊手,语气轻快:“帝陵规格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