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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摘星知道和这种的蠢货说不通了,退后几步,对他抱拳行礼。
“你做什么!”文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祝你早死。”
“婢子欺人太甚,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前半句话是对着楚摘星说的,婢子意为奴婢生的孩子。儒门中人期冀建立一个规矩分明,各自安守其道的社会。而在这个理想社会中,婢生子的继承权是最低的。
文山这话相当于在骂楚摘星野种。幸好楚摘星对儒门经典只学了个大概,听不懂,不然文山一口牙已经飞出去了。
后半句则是对沈山长说的,他还没有彻底昏头,知道在场做主的人是谁,提前打个招呼。
楚摘星摩挲着剑柄,不急不慌,与文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这是为你好。你要不快些死,你的妻子可就要错过流芳百世的机会了。”
“噗嗤。”袁则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他老大这张嘴可真是够损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套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你……你!”文山被这么一激,一口气没续上来,竟是两眼一翻,被气晕过去了。
幸好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尽管年老体衰,却也并没有性命之忧,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去了医馆。
楚摘星看到沈山长脸上已面有惭色,原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谁知又有人站了出来,沉声道:“非是我等欲逼死人命,实是当今之世,不得不如此。”
沈山长一看出列之人,大感头疼,怎么是孙尚这个犟种?
这个人可不比文山,不仅性子沉稳,还通晓经义。
她自知理亏,不愿再生事端,本想把人招呼回来。
没想到一步慢,步步慢,楚摘星已经接上话了:“哦,此话怎讲?”
“我知晓三代之时并不禁女子再嫁,可时移世易,君子砥砺自身当顺天时而动。现如今生民思定,自当表彰节义,以安民心。”
这话楚摘星听不明白,人都死了,安哪门子民心啊,这不得越安越乱。
于是她捅了捅袁则。
袁则机灵,一下就猜到了楚摘星想问什么。
于是就说道:“儒门某位大儒认为,义是立身之本,当舍生而取义。从一而终又为义之基础,于是兜来转去就变成女子要守节了。”
袁则的声量不小,在场之人都听到了。见胸无点墨之人向一个半桶水请教,孙尚赶紧说道:“是先贤程子所言,人人皆遵伦常,克己正身,便能实现天下大同。”
这下楚摘星明白了,难怪上门用得上敦厚风俗导人向善的名义呢。
“先贤,这是死了?还好死了。”
孙尚被楚摘星的话气得直跺脚:“不可对程子不敬!”
孙尚又成了试图管教唱反调学生的夫子,只是这一套对楚摘星不管用。
“就是死得好啊。蠢魔族还没杀干净呢,就想着定伦常建立大同社会,步子迈那么大,不怕撕破裆?”
楚摘星混不吝起来的时候是真混不吝,连带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看起来都显得极为可恶,让人恨不得打上两拳让她别笑那么嚣张。
“天下大同,然后逼死没了丈夫的妇人和孩子?我听闻御边守土常缺人手,你们却是想着法的减丁,自缚手脚,愚蠢之至。
你们说,我要是一纸诉状告到衙门,他们会不会判你们明理书院一个恶意残民,削减人口的罪名。”
扣大帽子这一套对楚摘星无效。既然来人搬出大同社会这个儒门共同理想来压她,那她自然就能搬出玉皇朝这个天下共主顶在最前面。
楚摘星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父母去参加喜宴,多得是爱人死在征战之中又另外找个伴。别说再嫁,就是三嫁、四嫁都是寻常事。
小时候只觉得喜宴上的饭菜好吃,这次经历变故回去才知道人口有多么重要。
宗门缺,爹爹也缺,爹爹恨不得直接下道旨让寡妇鳏夫两两配对。
楚摘星在龙门客栈打听消息的时候也把整体情况听了个大概。
了解到中千世界也差不多,无数的低阶修士虽不能直接去最前线抵御魔族,但处处都少不了他们。并且还承担着一项隐形任务,那就是孕育后代。
在这方面魔族天然地就拥有优势,若是异位而处,恐怕此时的基数已是人族的数倍。
好在他们地盘不大,能孕育出却养不起,变相削减了基数。而人族联合各族,以庞大的基数为后盾,这才勉强能压住魔族。
因此玉皇朝内部虽然讲关系成风,在促进人口增长这方面还是十分认真的。天下生民之籍册与其凝聚而成的王朝龙虎气,就是它号令群雄的根本。
修士抵御魔族最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先被生下来,然后成功活到六岁。
这顶帽子扣下来,连沈山长都变了脸色。
意图削减人口的罪名,别说她一个小小的书院山长,就是整个儒门都扛不住。用鼻子想都知道,这消息一旦流传出去,玉皇朝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儒门的大好机会的。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这个年轻人,没想到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她。
这哪里是什么绝非池中之物,分明已经化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