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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的感觉还未褪去,楚摘星就感到数股杀意凝在了自己身上。
来不及思索,虎啸自行入掌,离她最近的四颗头颅就冲天飞起。
楚摘星透过血柱一看,巨大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在了心头。
是玄元宗的人!
他们怎么敢在这里动手!而且似乎不止针对自己这一个宗门,东南方被围杀的那个就是火云堡的弟子。
还有更多刚被弹出的弟子就被杀了,居然是无差别攻击?
而且既然敢在这里动手,那十宗驻守在此地警戒的驻守长老不是被引开,就是已经遇难了,而从目前寂静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云绍师叔……楚摘星心中咯噔一下。
该死,玄元宗是从哪里凑出这么多元婴期高手的!又是哪来的胆量敢与十个宗门作对,不想混了吗?
还是说,其中有宗门与玄元宗狼狈为奸,准备重新分配一下流影小世界的利益?
在内无一魔,在外杀机浓。
从现在开始,除了自己本宗的人,一个都不能信。
楚摘星心思电转,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眨眼的功夫就数道剑气连发,又有五个玄元宗弟子捂着往外飙血的喉咙倒下,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硬生生被她撕了个口子出来。
可楚摘星还没来得及突出去,口子又被封上了。
片刻功夫连杀九人,封堵的人群中立时就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惊骇叫道:“是北斗门的楚摘星!”
“快快快,都围上去,杀了她!”同样有人大喜过望。
古战场中什么都没有,楚摘星攒了三天的力气正愁无处发泄,就有人如此善解人意的撞到了她的剑尖上来,那她自然是照单全收。
杀戮开启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海战术是如此苍白无力,不断有人倒下,这次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从理论上来说,押上足够多的人命是能把楚摘星耗死的。
但人之所以能成为万灵之长,靠的就是刻到灵魂深处的趋利避害。
打不赢,但耗得起。
于是在死伤人数上升到三位数之后,一众围攻的玄元宗弟子才真切的认识到了血狱修罗这个绰号有多么贴切。
楚摘星目光所到之处,众人下意识缩了回去,生怕被这个魔王盯上,挨上一剑。
毕竟到现在为止,楚摘星犹有余力开启灵力屏障,从头到尾连一滴血都没沾到。
众人只能在内心一边骂着楚摘星可恶,连对等的尊重都没给,一边不动声色后退,畏葸不前,寄希望于其他人上前挡住这个杀星。
眼见围着楚摘星的包围圈越来越大,就要失去作用,放楚摘星出去。终于有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楚摘星,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楚摘星看着眼前这位披着玄元宗弟子制式衣袍,却形销骨立,脸色青白,两颊深陷,薄薄的皮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骨骼起伏的轮廓,仿佛只是一具会说话呼吸的骨头架子的人。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十分棘手,不似无名之辈。
她拧眉思索了良久,这才将那双高高凸起,眼白占据了四分之三的眼球与记忆中的画像联系起来。
如果她没有看错,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本次百宗大会仅次于自己的夺冠大热门,红榜排名第八的多情公子王越。
百舸争流没见到这人,没曾想在这碰面了。
只是红榜画像中如此潇洒俊逸的公子哥,怎么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玄元宗这帮人,怎么舍得对寄予厚望的宗门弟子动这种手脚!
楚摘星的好运气再度登场,但并没有带来能让她高兴的消息,因为王越很快就让她明白了究竟是为什么。
魔气,强烈的魔气,比她在古战场中的感受还要浓厚。
自王越身上迸出的魔气如同狼烟,笔直冲入云霄,把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若非此方天地仍是熟悉的情状,楚摘星都要以为自己还没出古战场了。
一宗核心弟子是生活在众人眼光之下的,且以王越的天赋,宗门必是时时照拂,绝无可能私自修行魔功。
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整个玄元宗都堕入魔道了。
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原来是脑子坏掉了,难怪玄元宗如此有恃无恐。
如今看来他们所图甚大,宗门亦有危险。
不过宗门有防御阵法,而且看玄元宗这架势,是打算一网打尽,以玄元宗的修士基数,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当务之急是干掉面前这些拦路的。
楚摘星想明白之后,心境重新变得平静,也能用平常心看待王越了,用手指弹了弹剑身,把上面残留的鲜血尽数弹下之后才浅浅一笑:“王越,你比我预想中出现地要晚。”
楚摘星早就在沈宿嘴下给练出来了,最知道该怎么戳人痛处。
对付以情绪驱动自身的魔修,次次奏效。
王越脸色果然骤变,原本一丝血色也无的脸上涨成了猪肝色,眼中红丝涌现,头顶黑烟更烈,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这一切若不是楚摘星异军突起,他就不会接受魔种如此之深,以至赛前无法自控,又临时被剥夺了参赛权。
成平成安失败身陨,成功逃脱责罚,又让一切责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被罚百蚁噬心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