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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被楚摘星笑得魂都没了:“老大,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楚摘星笑得更开心了,还粘连着血液的牙齿也露了出来,她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在脸上晕开大片的红。
她推开了陈茹与祝余,站起来盯着正笑得畅快的穆伟才,兴奋道:“好玩,再来。”
楚摘星还想着再来一次单刀赴会,但已经见识过其中凶险的陈茹和祝余哪里肯依,都表示要一起上。
楚摘星本就不会拒绝人,更别提陈茹和祝余还如此强烈地请求她,所以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然,只是同意了掠阵而已。虽然以陈茹和祝余眼下的本事也只能掠阵,承担下绝大部分攻击的还是楚摘星。
再度出阵的楚摘星一改先前以游斗为主的打法,掌来拳迎、腿来腿挡,不闪不避,状若疯虎。
战局如此焦灼,但算盘已经从站在窗边变成了倚在了窗边,很是悠闲惬意地看着,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徐延端了两杯茶过来,递了一杯给算盘,笑吟吟道:“咱们这个师妹啊……”竟也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
“以强打强,成势压人。看来我这回要输惨了。”
徐延也不接话,只是定定地看了算盘一阵,看得算盘心惊肉跳,牢牢捂住了乾坤袋:“徐师兄我告诉啊,愿赌就要服输,你别打那二百块灵石的主意了。”
徐延哑然失笑:“我并没有想要回那二百块灵石。”
算盘松了一口气。但她紧接着就听到素以忠厚著称的徐师兄说道:“为兄只是好奇,师妹你是怎么做到一半脸笑,一半脸哭的,当真是好生神奇。”
“师兄……”算盘磨着牙,眼中浮现出羞恼的光。反手掌中就出现了正正好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算盘,只见根本无人拨动的算盘珠子正在疯狂乱窜,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徐延:玩笑开过火了,完蛋。
他是听说过算盘这件下品灵器厉害的,据说威力不逊于上品灵器,且寻找到对应灵材祭炼还能成长。
不然算盘也不会被人忘却了名姓,只被叫做算盘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他当即果断求饶:“师妹你息怒啊!”
“徐师兄你现在说这个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怎么,徐师兄你打算和算盘练练?我说,有人开盘吗?”
“我决定先出十块灵石凑个热闹!”
小楼上闹得欢快,楚摘星的境况却愈发危险起来。
“嘭。”又一次交手之后,楚摘星脚步连错,身形变化,堪堪闪过荆阳曜与袁易的联手合击,被陈茹给接了过去。
楚摘星又一次用袖子擦拭了嘴角溢出的鲜血,新鲜的血迹覆盖住了先前的褐色血痕。
这下不仅是自己人,连穆伟才他们都感觉到心惊肉跳了。
真是他大爷的见了鬼了,他们下手越来越重,楚摘星反而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冷静。
他们最不愿遇见的对手就是楚摘星这种学习模仿能力都很强的。
从最开始单纯的硬抗,到现在已经能拆几招打得有来有回了。加上陈茹和祝余两个人从旁帮手,他们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这年月,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楚摘星还偏偏是个又愣又不要命的,属于难缠中的难缠。
以伤换伤,毫不顾忌自身,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打法是他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在他们接受的教导中,只有傻子会这么干。但偏偏是这种傻子打法,逼得他们越来越力不从心。
三人组中除了穆伟才对胜利拥有强大的执念,迫切需要通过战胜楚摘星来证明他还很强大,稳固他领头人的位置。
其余二人对胜利并没有太大的执念,这修行静室的使用权于他们而言本就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得到了固然好,得不到就全当没有这么回事,反正就算得到了他俩也没那个资质一步登天。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暂时领先,以此作为跳板好以后成为某个长老的徒弟,远不及穆伟才获得的收益大。
与穆伟才组成小队也是因为近乎本能的追随最强者,并没有形成实质上的利益关系。
结果现在出了个更强的楚摘星。
他俩有着自己的骄傲,尚未主动向楚摘星释放善意,但也绝不愿意跟着穆伟才把楚摘星往死里得罪。
穆伟才你喜欢拼个你死我活是你的事,和咱哥俩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祝余,是你的家奴,这就是两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三人神识以秘术相连,纵然未曾明言,作为主导者的穆伟才还是能觉察到两人的退却之意。
他心中暗恨,果然是鼓破万人锤,墙倒众人推。先前兄弟相称不知叫得多么亲热,如今他只落后一步,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弃他而去了。
一个傻子而已,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只要杀掉这个傻子,那他就还是众人瞩目的王!
趁着现在他还能撑住这份链接,只要对那傻子来上那么一拳,一拳就好,他的心愿就能够实现了!最后顶多是自己失手,被责骂一番而已,就像以前经历过的许多次一样。
妒意与暴虐充斥着他的心房,让他下意识忘却了徐延多次申明不得蓄意伤人的规定。以至于原本就顶格抽取的力量,现在更是达到了过分的程度,令袁易和荆阳曜的脸不可避免的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