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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自己身子养好,我俩过日子,没孩子也行。”问荇摸着他的腕骨。
“太瘦了,还得管我喝粥。”
“那往后你自己喝粥。”柳连鹊难得没好气。
他看问荇可怜都是装的,劲儿大得很。
“我不。”问荇凑过来兜住他。
“我身上伤没好,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我往后几日都忙,只能丢下你不管。”
“不过许掌柜要来了,他会替我盯着你。”
柳连鹊闭目养神,心中涌起快意。
问荇脸色微变。
许掌柜把他都当半个儿子看,盯着他吃饭绝对不会比柳连鹊仁慈。
“夫郎……”
身后隐隐作痛,柳连鹊终于狠下心来。
“没得商量。”
“小哥哥!”
问来年扑到问荇身上,身上一身红,像个软乎乎的山楂球。
“来年怎么来了?”
问荇故作惊讶,给她拿了糕点。
“丫头很想你,就跟我一道来了。”许掌柜笑呵呵走到院子里。
他没来过柳家,还有些局促。
“许掌柜,醇香楼还好吗?”
“好得很,你先操心自己。”许曲江打量了他一番,表情变得严肃,语调也严厉。
“我听柳少爷说过你的状况,这几日我来盯你的饮食,不会怠慢半分。”
“我夫郎他是太担心了,其实……”
许曲江铁面无私,打断了问荇:“不必多说。”
“这几日有醇香楼最好的厨子做药膳,一定让你喝好粥好汤。”
“掌柜说得对,小哥哥要好好喝粥。”
问来年赞同地点点头,小小年纪嘴皮子已经很利索:“才能快点好。”
“来年说得对。”
问荇硬着头皮在厨子和许掌柜的目光下,又喝了小半月的羹汤和粥。
柳连鹊越来越忙,但还是每日和问荇睡在一起,中途也会抽出一两个时辰来看问荇,再给问来年带点吃食。
在静心调养下,问荇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从个窝在屋里的闲人,变成了四处逛的闲人。
又是一日。
柳连鹊罕见地没有清早离去。
“换件新衣裳,我们出去看宅子。”
昨天晚上才拉着柳连鹊胡闹过一小会的问荇揉着眼,不情不愿从被窝里爬起来。
“夫郎去看就好。”他抱着柳连鹊的腰,蹭了蹭他的肩膀。
“我困。”
“是往后要住的宅子,怎么就我一人去看?”
柳连鹊失笑,任由他蹭了会:“快些起来。”
他们离开柳家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在漓县置办处宅院。
但漓县的好地方都被占得七七八八,两人看了好几处闹市附近的,都不太满意。
不是太小太旧,就是细看还行,可瞧着房梁不太结实。还有就是离闹市太近,吵得问荇都觉得受不了,更别提喜静的柳连鹊。
“去偏些的地方看看?”问荇拍掉老房子落下的灰,和柳连鹊提议。
“好。”
半下午,他们在漓江不远处靠山的地方,寻到满意的宅院。
宅院虽然朴素但足够结实,山边有田地,走几步还能看到江景,在繁华热闹的漓县中宛如世外桃源。
问荇用手指碾碎泥土颗粒,湿润绵软,土质也很好。
只是此处离闹市太远,出行略微有些不便,但相对的,宅子价格也比同样大小的便宜了大几两银子。
“我们回去商议。”
两人都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急于一时,打算先回到柳家。
毕竟价格还能再砍些。
他们回去后才歇了会,突然又冒出来些事,据说是谢韵来见他们俩。
“我有些事要忙,夫郎先去。”问荇神秘兮兮推脱掉了会面,柳连鹊心里奇怪,但还是匆忙赶去了议事堂。
“父亲调令已下,改日离去时请二位喝酒。”
“祝谢公子仕途顺畅。”
柳连鹊的祝福深得她心,谢韵笑意吟吟:“也祝柳少爷和问公子百年好合,若是要办喜宴,还请务必通知我。
回到小院里,许久未动的灶房冒起炊烟,只有进宝无所事事到处转悠,跑来找柳连鹊说闲话。
“柳大人,你刚刚去干嘛啦!”
“问荇让你拖着我?”
被进宝没话找话问了一刻钟,柳连鹊这才拆穿掉一人一鬼的阴谋。
进宝多话,但不至于这么啰嗦。
“被发现了。”进宝吐了吐舌头,“问大人在做饭,他不让你进。”
柳连鹊闻到淡淡的甜香,幸亏没有焦糊味,就暂且放下心来。
“夫郎!”问荇关掉火,从灶房探出头来。
“在做什么甜食?”
柳连鹊好奇。
“还要放凉,过会你就知道了。”
“你不能吃凉的。”柳连鹊下意识接话。
“不是我吃,是来年特意给你吃的。”
过了片刻,问荇捧出几串瞧着小巧的糖葫芦:“她要谢谢照顾过她的大哥哥,但是你之前身子不好吃不来甜的,我替她记着。”
春夏没有新鲜的山楂,但刚好是樱桃成熟的季节,他干脆用刚采的樱桃替代蘸上冰糖,虽然瞧着和山楂成色差很多,但味道丝毫不差。
“你尝尝,但不好吃也只能等秋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