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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卖小食的小贩别坑外乡客人。”
但他心里清楚,就单看云和这的民风,他们被宰的概率非常高。
果不其然。
“酱猪蹄九文钱。”
小贩敲了敲勺子,头也不抬。
听到小贩的话,问荇面露不满:“可我看刚才走过去的小哥要那份是七文钱,怎么到我这就成九文钱了?”
猪蹄内脏在漓县周遭人看都是不上台面的吃食,猪蹄骨头又多,卖不贵才是常态。
再加上云和的物价偏低,九文钱显然不合理。
被拆穿后,小贩抬起头尴尬了片刻。
“他那小,你这大。”他赔笑。
“你们不是两个人吃么?”
“我也要小的,我哥吃不惯这些。”
小贩原本想要蒙混过去,见他不好惹,也只能歇下心思,老实给他装了份猪蹄。
卖鸡肉的摊子就在卖猪蹄的旁边,瞧见问荇过来买,那小贩自然也不敢怠慢,问荇要五文钱的,他就放五文钱的。
后边两人遇着的面摊老板人还不错,没和他们多要钱,而且下的面也多。
当地的面有些像粉,吃着软绵绵的不太顶饱。
他们找了处没人的角落坐下,问荇将切好的猪蹄给汤面里下了一半,原本寡淡的面立刻变得诱人起来。
“哥,你吃鸡肉。”
他一声声哥喊得驾轻就熟,毫无心理负担,可柳连鹊面上挂不住。
他摘下帷帽背对着人群,生硬移开话题:“你去切酱肉,是为添在面里?”
他看着问荇买了不少好带走的酱肉卤肉,以为是他馋了要路上吃。
“对。”
问荇理所应当道:“要是同开面摊的说要加酱肉,他要你五文钱,还没直接买的一小半多。”
“单买酱肉,剩下的还能拿着路上当零嘴,云和的酱肉也算是特产。”
“你真是勤家持家。”
听着柳连鹊他的一套套话,脸上忍不住带了笑。
可再想,问荇之前很穷,也是为了省钱,他才会琢磨这些办法。
“当然了。”
问荇夹起块没骨头的猪蹄:“你要不要尝几口,这家猪蹄很好吃。”
虽然老板心很黑,但做酱猪蹄的水平没话说。酱味很足但是一点也不齁,在云和居然还能看到干净又完全做熟的猪蹄,实属不容易。
“你先吃,吃不下再说。”
柳连鹊有些犹豫,他之前很少吃下水,偶尔吃内脏蹄爪,端上桌的被层层加工过,也早就没了原本模样。
可问荇买的猪蹄甚至倒出来,还能拼出原原本本半个来。
“就尝一小块。”
问荇锲而不舍,可怜兮兮看着他:“难得出来吃趟饭。”
其实也不算难得,他们在康瑞镇经常出来吃。
柳连鹊看他这副样子没辙,夹过小块的猪蹄,犹豫地放入嘴里,细细尝着。
他原本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微微舒缓。
“好吃。”
“我就说好吃。”
问荇这才满意:“这附近还有许多好吃的,有机会,我带你去吃。”
“好。”
边上的小贩眼睁睁看着兄弟俩兄友弟恭,你一言我一语旁人插不进话,有个岁数小的油然而生出种羡慕。
他那十来岁的弟弟不服管教,巴不得坐在他脑袋上。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同这俩人一样关系好,至少他弟弟乐意喊声哥呢。
那卖酱肉的小贩倒是十分不屑,甚至偷摸冲两人轻声哼了下。
这岁数小的男的说起来好听,其实兜里都没钱。刚刚给他钱的还是那岁数大,遮着面又少言寡语的男人。
兄弟俩看起来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岁数大的跟着岁数小的走了一路。
他弟弟要吃什么,他只说好,也不管要多少就就爽快掏钱。反倒是那瞧着好看的青年一副好阿弟模样,其实精明得很,到头来还是他哥跟在他后边付钱!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弟弟花哥哥的钱很正常吧。
鹊鹊:这不是我俩一道存的钱吗?
最初
等再折回田地附近,两人果真瞧见了来浇水的农户。
那是个皮肤黝黑,动作懒散的庄稼汉,模样不似来种地,更像是换个地方偷懒,这边倒点水那边走两步,敷衍地浇着菜。
两人方才走了圈,能看出来那农户家的地不少。
农户似是才浇了一大半,随意擦了把汗,吭哧吭哧地就要往那片不属于他的地上迈。
“劳烦问下老伯,这是你家地吗?”
“是啊。”
农户下意识地答,可突然又顿住。
他眯着眼抬起头来,辨认着眼前的青年是何方神圣。
发现自己不认得问荇,他又摸不透问荇这么问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些心虚模样,支支吾吾了片刻。
“是我家的。”
“真的是吗?”问荇神色微冷。
“是,这附近就是我家地,你,你问这个干啥。”农户表情似吃了苍蝇,想要和问荇耍花招。
从来没人管过他占这点地,这毛头小子倒还管上了。
“你家地是在附近,可我看你踏着的是别人家地。”
问荇挑了挑眉,农户脸色愈发难看。
他恼羞成怒:“这菜反正是我家的,我自己种的,你是谁,管这些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