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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方法太危险,要是老县丞但凡要对付他们,问荇就是个活靶子。
没等长生和谢韵开口制止,冷冷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里面危险,你不能去。”
“我去,你待在外面。”
青蓝色的光汇聚在问荇眼前,柳连鹊手不自然地攥紧,浑身上下透露出紧绷的气息。
“我待在门口,绝对不进去。”
“不行。”柳连鹊的态度坚决异常。
“里面有邪祟。”
“我不是第一次见邪祟。”
“里面的邪祟,很可怕。”
柳连鹊纹丝不动。
他们有来有回地说话,可谢韵只能看到问荇又抱着口袋开始自言自语。
就算真有鬼,麻袋也不能是个鬼。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长生,眼中惊疑不定:“问公子的情况……是已经严重成如此地步了吗?”
长生缓缓捂住脸,默默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韵:……要不要介绍个郎中给问公子瞧瞧?
孤身犯险
长生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愈发焦急,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我去敲门,问荇借着凡鸢的双目探查屋内的情况,柳少爷看这样可否?”
“道长,屋内危险。”
长生心里涌起些感动,没想到柳连鹊还记挂他死活。
“你出事,问荇也很危险。”
柳连鹊仔细想过,只有这个道士会画符念咒,可以对付屋里的邪祟。
所以长生不能死!
刚出来些的感动又生生压下去,长生深呼吸了几次。
他就不该指望邪祟有什么能分给其他人的同情心!
谢韵在旁边站着,反应了很久还没回过神:“道长,你在和谁说话?”
难道只有她看不见,麻袋里面是真有鬼。
闻声,柳连鹊看向身后,在瞧见谢韵的一瞬间眉头微微皱了皱,想起来些模模糊糊的事。
眼前的少女很眼熟,但也只是眼熟而已。
“夫郎,若是我不去,还有谁能去呢?”
问荇很清楚,柳连鹊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让算不上相熟的女子置身危险里。
果然,柳连鹊面露犹豫。
情感疯狂叫嚣着让他这三人劝离是非之地,这样问荇就不会置身危险。
但日渐强大起来的理智却又不住地提醒他,让问荇去敲门就能揭开真相,且是最稳妥的办法。
“………”
终于,他往后退半步态度松弛,默许了问荇上前的行为。
问荇冲着两人点点头,没有一刻犹豫走上前去。
还想问些事的谢韵也不问了,也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接过长生递来的符箓,退到拐角同他一道观察屋内的情况。
门上有原本应可叩击的圆环被青铜狮头衔在嘴里,但诡异地无法活动,问荇只能弯曲指节,敲击木门的其他部分。
纷乱的敲门声在阴冷的巷子里分外明显,敲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呼吸不自觉重了起来。
凡鸢落上树枝,缩头隐匿在常绿的高大树木密密匝匝的叶片里,伺机而动寻找飞进屋的机会。
笃笃————
问荇叩了十来声都没动静,他将动作又加大了些,柳连鹊站在他身后,死死盯着那掉漆后露出腐朽青苔的木门和越看越不面善的狮头。
吱呀。
屋里传出门的响声,但藏在宅邸中的人依旧没说话。
“请问有人吗?”
问荇扯开嗓子,声音无助到可怜,微微发颤:“我是外头来的,走了这么久只有这儿瞧着能落脚。”
“现在天色太晚了,实在是走不动路,行行好吧。”
云和镇的房屋大多破败,县丞家大宅再诡异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有些胆大又不识好歹的外乡人一路走来身心俱疲,误入巷子里的确会选择这种人家碰运气。
总比在外面过夜强。
长生既然说里面有人,县丞肯定已经听见了。
良久,苍老的声音由远到近,带着戒备和不善:“我家不住人,你去找其他人家。”
屋子的门开了!
“嗖”的一声,凡鸢轻巧振翅落入院里。
“我不住下,我就是讨口水喝。”问荇继续和老人僵持,为凡鸢争取时间。
累了一天,他声音本就嘶哑,演出来是十成十的真:“我之前问了三家人,他们都说附近就这家最大。”
老人的声音细听咬牙切齿起来:“我家不待客。”
“知道了……”
问荇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隐约带上哭意:“那,那您知道哪里能让我留宿一晚吗?”
谢韵惊诧于问荇的演技,和长生面面相觑,指了指问荇。
早已习惯的长生苦笑着摇摇头,抽出符咒一挥,符咒立马化成淡蓝色的光,覆盖在他们的瞳上。
谢韵从未有过如此神奇的体验,她的手分明还搭在砖墙上,入眼却是间昏暗的卧房,她就像鸟般俯瞰着全貌。
凡鸢站在梁上,借着高度使两人看得更清楚。
卧房里只在角落边缘处点了四盏灯,灯座上纹着目露凶光的异兽。
卧房正中间摆了张木桌,桌子看着年头很久,边边角角都有被薰黑的痕迹,桌的正中又是个类似佛龛的玩意。
神像慈眉善目,像菩萨,但长生和谢韵都说不出是哪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