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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惊得直皱眉头:“价钱也太高了,你知道三十五两有多少吗。”
“我知道,但是我家要盖房子买地,就缺这么多。”问荇一脸理所应当,“他们说这药草很值钱,比房子都值钱!”
他看起来糊里糊涂,却咬死这个价不放。
掌柜冷汗直冒,心里预期也只有二十两,本以为这农户不懂事,最多开个五两十两出来。
三十五两是用脚开的吧?
问荇对他激烈的反应在意料中,他露出些许退意:“这株草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草,掌柜若是不要,我打听过南边还有家会要。”
他的话戳中了掌柜的死穴,哪怕开了多年药铺,品相这么好的石斛也不多见。
现在的石斛有价无市,他不想让同行拿到。
瞧这绿中隐隐带着雾紫色的杆,这新鲜得仿佛刚拔下的叶……
掌柜突然觉得,二十五两也能接受了。
毕竟里边还带了加起来有小几两的长生草。
“二十五两。”
他试探着出了价。
问荇犹豫了片刻,随后垂首不语,干脆将石斛重新收入盒子里。
讲价最好用的办法————我去别家看看。
“等下……等下!”掌柜眼见着到手的石斛就要飞了,慌忙伸手阻拦,半不过脑子就喊出价钱。
“三十两。”
不能再高了,再高他可就要出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石斛飞走。
“三十两,也行。”
问荇也不啰嗦,三十五两是他虚报的价,比他心理价足足高了一半,就是为了试探这家掌柜的底线。
这家如果买不起,江安镇其他家比他们摊子小更是买不起。
但石斛的价格还是让他微微诧异,从黄参那里可知这株石斛最多算个上品,还远算不上极品。
那极品石斛能卖出什么价钱?
五十两,一百两,还是无价之宝?
问荇按捺下隐隐兴奋,将背篓里的药材尽数交给药铺掌柜:“多谢掌柜了。”
掌柜的肉痛目光死死盯着石斛看,偶尔分点神给长生草,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下血本后的心平静下来。
将三十两银子揣在怀里,问荇还没想好是先去醇香楼还是找个摊子添置些农具,一只鸽子就直直飞来,差点冲到他脑门上。
“咕————”
鸽子失去平衡,跌坐在问荇脚边的青石板上,摔得晕头转向。
“凡鸢?”问荇瞧着鸽子修长尾羽,好像是叫这名。
“是长生派你来的?”
“咕咕咕。”
鸽子扭着屁股起身,含泪用力点头。
长生家门派也有意思,人家说道士和仙鹤撇不开关系,长生却和鸽子形影不离。
凡鸢在,难道长生也在附近?
“咕!”
鸽子着急地叫着,示意问荇看向它。
他扇起翅膀朝着一条僻静的小巷而去,边晃晃悠悠飞,边用期待眼神看着问荇。
问荇跟了上去,但走上好一段路也没看见长生的踪迹。
“咕咕,咕。”
确认四周没人,鸽子抖抖尾羽掉出来片白色羽毛。
问荇眼睁睁看着羽毛隐隐发出光,随后变成符咒。
符咒无风自动,飘落在他的手掌心,随后传出声音。
“问兄,今日安好,赵小鲤已经随我回到门内。”
平和的声音被符咒变得瓮声瓮气,但仔细听还能分辨出是长生在说话。
应当是事先说过的话,问荇发现自己不能和长生交流。
长生先和他报了平安,随后又说起赵小鲤,以及当下寻找师兄的进展,并且神神叨叨将缘分未到,自己不能出面。
“综上……”
“咕。”
鸽子听着听着,感觉差不多要来了,默默蹦哒远离问荇,缩着脖子保护自己。
片刻后。
“问荇!!!!”
问荇被这一声吼得将符咒拿远了些。
“你要找我就找我,干嘛用些缺德法子寻我————”
长生斯文的声音变得愤怒、无奈,比刚才大了至少三倍,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你知道我大晚上遇到个之前我帮过的,捧着自己头的女鬼敲我窗户告诉我问荇要找我,我打心底想的是什么吗?”
道士咄咄逼人:“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事,那鬼说是她相公的兄弟的妻子的舅舅的弟弟的夫郎的姑姑的弟弟的兄弟郑旺托她告诉我的!!!”长生咬牙切齿,“你哪里认识这么多奇怪的鬼。”
问荇沉默了。
他总算知道郑旺和进宝神秘兮兮,在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旺:这就是人脉!
小问:乐,锅从天上来。
纨绔子弟
“呼……”
长生吼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重新捡回自己掉了一地的仙风道骨:“算了,不提了。”
“你是遇到了麻烦?”
问荇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这才将刚刚放远的符箓拿近些。
“别担心,我刚刚算到柳少爷最近状况平稳,你就放心该干嘛干嘛。”
“上次算到的凶事已经算不出了,不是被你们化解了吗?”长生不解,“难道又出事了。”
赶走问家人后,问荇自认也没做什么大事,再仔细想想,许是他过快察觉到血玉有恙,提前将危险扼杀,长生才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