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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竹鼠其实在山林里已算相对好捕捉,但出乎问荇意料,目前没猎户造访竹林,就连祝澈好像也不打算来抓竹鼠。
可问荇分明记得竹鼠放到现代,是价值不菲的食材,其味道受到许多人追捧。
难道他们不知道竹鼠可以卖钱,甚至不知道竹鼠可以吃?
不过他对抓竹鼠有些稀薄印象全来自上辈子偶然看到的视频,况且一个人要去挖洞布置陷阱很麻烦,所以问荇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想来挖的菌子名叫竹荪。
竹荪一般长在春季,可秋季也会生长出少许。
这种菌子因为菌盖下长着宛如纱布的长托,故而非常好辨认,且由于滋味鲜美适合煲汤,卖去酒楼的价格也很可观,许掌柜一直在求这种菌子,甚至愿意论支算价钱。
竹林长在坡上,时不时会有天然的地势起伏,竹荪喜阴湿,非常容易生在地势起伏带来的背阴面。
淅淅沥沥的小雨并未加大,但也不打算停止,打在竹叶上,又因为竹叶不堪重负,将水滴甩在问荇肩头。
问荇用竹棍小心打开落叶,脚底尽量不踩上粘腻的腐草避免惊动蛇虫,专心寻找着米白色菌子的踪迹。
空荡荡的竹篮下垫着竹叶,上面盖着片和帽子似油亮阔叶。
阔叶微微倾斜,晃悠悠滴下雨珠,滴在竹篮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已经不知不觉在狗子心里成了会通灵会放狗且力大如牛的神秘魁梧男子了
驱逐恶人
两个时辰后。
“问荇!”
雨还没停下来的意思,祝澈顶着满头水汽从林子里出来,神色匆匆。
他抓到一只松鼠、一只黄鼠狼,甚至还不知道从哪掏了鸟蛋,捕猎夹子也已经摆放结束,可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白天也只过去了一半而已。
“走,回去。”
“找到好东西了?”
问荇小心摘着竹荪不能吃的帽子和伞托,抽空看了眼祝澈。
“没,今天进山里都没见着什么值钱货。”
祝澈非常遗憾,他还指望来个大家伙,什么鹿啊狼啊好拿去卖好价钱,结果遇上的净是小玩意。
问荇的收获也很一般。
秋天竹荪比春天少,这片竹林又不够大,他寻了一下午,去掉不能吃的部分还没找到半斤,倒是旁边一些看着好吃的无名菌子薅了点,红彤彤的野果采了不少。
这种野果无毒,吃着微微甜带苦还会爆浆,可是籽却很多,卖不出价钱但能当零嘴。
“黄大仙?”问荇瞧着他手里的战利品颇为意外。
黄鼠狼在不少人看来不吉利,他以为村里人讲究这些,肯定不敢对付黄鼠狼。
但问荇很清楚黄鼠狼压根不招鬼,反倒被进宝吓得从他家跑出去过好多次。
“我又不信这些。”祝澈不以为意,真到穷疯了哪来这么多讲究,他一开始也怕,后面卖了几次就渐渐安心了。
“富贵人家还喜欢拿黄鼠狼尾巴做毛笔,别看这么小一只,拿弹弓打下来皮相够好,卖出去可不便宜。”
祝澈看着问荇填了一半的箩筐,叹了口气:“说正事,我们赶紧走。”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东西,我刚刚还见着猛兽踪迹了,可那野兽我们应付不来。”
“什么野兽?”问荇一直在竹林里待着很安全,连只老鼠都没见着。
狼皮祝澈都想盘算,问荇好奇让祝澈也忌惮的猛兽该是何等凶残。
“熊。”祝澈脸色难看起来。
成群结队的野兽固然麻烦,但在食物丰沛的秋天,大部分野兽不会在白天主动招惹全副武装的猎户,甚至有些小些的兽类会客气地绕开人的踪迹。
但熊不一样,眼睛不好脾气又差,而且秋天临近它们冬眠,正是熊强壮的时候,它们见着人可就未必客气了。
“我今天真见着熊毛了,熊毛留得时间不久,熊很可能附近,还不止一只。”
他摊开手,手心正是一撮粗粗的棕黑色毛:“脚印让雨冲掉了,但林子里还有粪便,吃剩的碎骨头上还沾着血。”
问荇将熊毛拿给清心经闻了闻,清心经抽抽鼻子,谨慎地后退了两步,叼着问荇的裤脚就要往竹林里藏,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呜呜声。
“……真是麻烦事。”问荇迅速收拾好箩筐,单手抱起竹篮,“走吧。”
祝澈很少对野兽感到恐惧,可他见到熊毛的一瞬间就寒毛倒竖。
他不是没经验的愣头青,去其他山里打猎,亲眼见过熊把人肋骨拍断,也听过哪个老猎户死在熊掌下,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所以趁着现在时间还早,熊又找不到踪迹,他也还是赶紧撤出树林。
但当他们回到树下,其他猎户都四散在附没回来,只有身体不适的瘦猴还瘫倒休息,边上熊子摆完夹子无所事事,懒得去旁边走动。
“起来,起来!”熊子见到瘦猴这半死不活模样就来气,显得他们多落魄似得。
问荇和祝澈肯定是来笑话人的!
意想之中的挖苦并未到来,祝澈快步走上前去,也懒得同两人啰嗦:“钱六、吕木他们往哪去了?”
熊子想翻他个白眼,可边上瘦猴脑子糊里糊涂,见到祝澈身后的问荇就像看到活阎王,吓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