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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只有烧过去才可能生效,他总不能再给进宝烧武器烧钱来对付自己,至于柳连鹊,恐怕对这些也不感冒。
往后是中药铺,古代的中药铺真是什么都有,江安镇这小地方药品都很齐全。
问荇先买了艾草,反正驱邪不成还能拿来驱蚊,便宜又实惠。随后再买了点朱砂,总共花去七十文钱。
随后去了旁边的小摊贩那,花十文钱挑了五个晒好的葫芦。
葫芦可以隔绝阴气,他将买来的药材装进去。
柳叶招阴,江安镇地处南方,恰巧又生了很多柳树,问荇拾了些落在地上的柳枝,通通塞进箩筐里。
不到两个时辰,他箩筐里东西奇奇怪怪的东西多得要满出来,但都理得非常整齐。
走了这么久,问荇的目光一直都投在人群里,丝毫没发现长生的踪迹。
他甚至跑去闹事频率最高的衙门口转了圈,又到李足家门口逛了一刻钟,还是一无所获,身上祟气连道士的踪迹也感应不到。
之前两次见得如此轻易又草率,现在就仿佛长生人间蒸发,故意躲着他不见似得。
问荇想到长生说过有缘还会再见,反倒是停住脚步,不打算往下去找了。
或许这就是长生这种修道者的不必强求,他再怎么去推算规律,也强求不来。
与此同时,许掌柜联系的道士也如约赶到,问荇看了眼对方,就知道对方是真有些本事。
他能感觉到道士身上微弱的祟气和灵气。
可也只是有点本事,毕竟道士没感觉到问荇有邪祟气息,只是察觉到问荇确实遭了鬼。
道行和长生差得太远。
有许掌柜的面子在,道士慷慨替他挑了些应付鬼好用的道具,并且给他送了四张符咒,全是危机时刻弹开鬼用于自保的底牌,简单粗暴,但好用。
问荇接过符咒,感受了里面蕴含的灵气,是比懒汉瞎猫撞死耗子碰上那几张好不少,可要是遇上邪祟,能把邪祟定住几秒就不错了。
道士听说他不需要自己上门驱邪,松了口气同时也宽慰他:“对付寻常小鬼这些就够用了,记得对他们保持警惕,定能全身而退。”
“如果是邪祟呢?”问荇状似不经意问道。
“你还知道邪祟!”道士惊讶,随即又有些害怕地否认,“不可能,邪祟实在少见,就连我也没见过,你别觉着些能踢腾柜子、吓吓人的小鬼就是邪祟。”
问荇不语,道士嘴里小打小闹的小鬼,他可见过无数个。
“要真是邪祟,那得凶多吉少,我的道行不足以对付。”道士叹,“邪祟无解,除非攻击他的弱点。”
“可又有几个邪祟会说出自己弱点?放宽心吧,小哥你宅子里啊,九成九是普通小鬼而已。”
问荇谢过道士,他要处理的邪祟还真将弱点告诉了他,并且求他杀死他。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乐意做这事。
还有两个时辰就将天黑,问荇背着箩筐匆匆踏上回程的路。
必须赶在天黑鬼出来活动前回到家布置好一切,否则天黑后,家里就是进宝的主场,说什么都晚了。
十两银子还剩下五两多,大头还在血玉上,今天得的大部分材料都不花钱。
回村后问荇拉上祝澈,叫他在进宝住屋的门框上抹黑鸡血,自己则分出两张符咒,一张贴在卧房门口,一张贴在抹了血的进宝屋头。
要不是怕这符咒影响柳连鹊,他都想给灵位贴两张保险。
祝澈已经对问荇各种的迷惑行径见怪不怪,只知道问荇家有麻烦,就仗义地过来帮忙了。
他按问荇的话将柳条绑四个绳结,然后一根根拴在槐树下。
不经意间,祝澈见着槐树下有根破损的细长草绳,好奇发问:“问荇,这是什么?”
“我看看……”
问荇在比划朱砂放在哪,闻言过来瞄了眼:“嘶,给它跑了。”
“就你之前送我那胖鸽子,我那天着急办事没宰,就拴在这里养着,是挣脱开跑了吧。”
“啧,可惜了。”祝澈面露遗憾。
“多肥的鸽子,明明抓着时候这么蠢,怎么还能开绳结了?”
“肯定是你这没绑好,下次我教你个越缠越紧的活扣。”
“它能撞到你家,说不定过会也会撞回我家。”问荇心不在焉地接着话,他在算把艾草放在哪里,既能治住进宝,又可以不会呛到柳连鹊,没心思觊觎到嘴飞了的鸽子肉。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都没注意到他们刚刚谈论过的鸽子此刻悄悄折返。
只是这次鸽子没撞在门板上,而是嘴里叼了张细长的符箓,把符箓悄无声息,埋在院内的草堆里。
问荇抬头往草垛方向看了眼,随后若无其事低下头。
吓得鸽子差点炸毛扎进软绵绵的草垛堆里。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做就好。”
距离日落还有半个时辰,问荇赶紧让外援撤退,这麻烦事牵扯的鬼够多了,不能再卷进来个大活人。
“咱俩交情好,我也不过问兄弟你干什么,但你别把自己弄出事来。”猎户的直觉非常敏锐,他望着一屋子辟邪驱邪的玩意,心中暗感不妙。
他这哥们人很好,就是神神叨叨,也许是太惦记死掉的夫郎了。
“我不会有事,总之你们家今晚别出门,更别靠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