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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待着,爱跑就跑,别跟着我。”
首要能问的就是兵卒三人组。
“不知道,可惜俺们死得太晚咧,变成鬼也一直都没去过那附近。”林大志面露可惜,得到了两鬼一人无语的表情。
怎么还有鬼嫌自己死得晚?
王宁也不知道,郑旺倒是因为性格活络,听说过些:“那屋子除去进宝其他鬼都进不去,想靠近就会被弹开。”
“听资历大的鬼说,可能是结界之类的玩意,我反正没兴趣试,被弹开多疼啊。”
资历大的鬼?
问荇心念一动:“黄参——黄叔你在吗——”
须臾间,一个白发老人捂着腰:“小问,叫我有什么吩咐?”
黄参死的时候已经七八十岁,再加上死了几十年,他算得上老资历的鬼,问他确实合适。
“对对对,我小的时候,那宅子确实很大啊,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黄参记性很好,听完问荇的问题,表示这些事他记得还挺深刻,村里有钱人少,肯定引人注目。
“后来那家火灾,一晚上东西就被烧没了。”
老顽童压低声音:“但其实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地方呦,之前就不对劲,我们那批孩子都被家里人说过,少和那富人打交道。”
“因为那家富人深居浅出,也不知道靠什么发财赚钱,而且他们家明明有三个孩子,能见到的只有一个。”黄参嘿嘿一笑,突然加大声音。
“你们说奇不奇怪!”
“啊!!!”
三个兵卒紧张地围坐在他边上,就像听鬼故事的小孩,林大志和郑旺紧张得要抱在一起了:“好可怕!”
问荇无语。
这都怕,他家这些鬼有一个在认真走恐怖路线吗?
“三个孩子里面是有一个男孩吧?”
“不止,至少两个,另个最小应当是女孩,只是平时村里只能见到大的那个男孩。”黄参捋着胡子,对问荇平淡反应有点不满意。
“你问我算是问对人啦,我爹就是郎中,去过他家,但是他很少和我提起这些事,只说年纪小的男孩命苦有喘疾,不能跑或者激动,否则就会呼吸不畅。”
和进宝描述的那个少爷还挺像。
进宝和那少爷埋了私房钱,随后被不明原因起火灼烧致死?
但还是奇怪,进宝的状况完全不像被烧死。
三个兵卒被乱箭射死,他们身上有箭;祝爹喝死脸色就涨得不对;黄参是寿终正寝所以面容苍老身体完好;柳连鹊是病死所以比其他鬼更苍白。
他观察到鬼的死因有迹可循。
进宝和他相处时间久,算是很有人样的鬼了,问荇能观察到他最非人的地方就是很容易掉舌头、以及断手断脚。
如果要给进宝死因下个定义,他更倾向于摔死或者吊死,摔死骨头脆,吊死前舌头会伸长。
可如果是烧死,身上应该有大片灼烧皲裂痕迹,嗓音沙哑。
一阵阴风刮过。
“夫君。”
他浑身一颤,抬起头,刚刚四个围坐唠嗑的小鬼已经无影无踪,遁的速度比平时下工还快。
只剩下青衣邪祟站在他身后,眼中混沌,看他的表情却无比专注。
这群毫无节操的“家仆”,见着柳连鹊就怂,又丢下他一个人跑路了。
“我听懂了。”柳连鹊的眼睛无聚焦,却亮得出奇。
“我能,帮你。”
问荇:?
他又没什么需求,柳连鹊是听懂了什么?
事发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眼前齐刷刷出现了十来个鬼。
这些鬼有的惨到面如焦炭看不清五官,有些状况好点的身上也有灼烧痕迹,总之一眼就能看出死因是失火。
“你要烧死的,我能找来。”
柳连鹊声音莫名温柔,却讲着极其残忍的话。
“我能给你找到,任何死法的,鬼。”
问荇双手轻轻捂住脸,倒不是害怕,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谁能管管柳连鹊的脑回路啊!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要是不喜欢烧死的,我可以换淹死的、饿死的、气死的……
小问:?
无往不利
“让他们回去。”
柳连鹊一闹腾,更加证明进宝不是烧死鬼了,问荇看着眼前这群可怜巴巴的小鬼,只想赶紧把他们送走。
“为什么?”
柳连鹊微微歪了歪头,面露困惑:“不是你要,烧死鬼吗?”
“放他们走吧,我发现用不着他们。”
“哦。”柳连鹊看了眼这群黑黢黢的家伙,烧死鬼们立马会意,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你还要看什么鬼?”
他不依不挠询问问荇:“我都可以,把他们叫出来。”
“小问这干啥呢?”黄参从草丛探出头,“他这是又得要找家仆?”
“怎么可能,拉壮丁会找烧死鬼?”郑旺嗤笑,自信道。
“不过他们这戏码我还真见过,话本里常见。”
“阿旺,你又……”王宁无奈。
郑旺这性子,生前家里有钱能看个话本,搞得好像自己有什么大本事似得。
只见郑旺把胳膊搭在不明所以的老实人林大志身上,尽量让自己显得魁梧。
随后压着嗓子,做作地指着边上的田:“娘子,我带你来这里,是给你看我的家产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