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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原料他必须截走,完美复制醇香楼那套新办法,再掐了醇香楼的货源,简直一箭双雕。
“还有,你们赶紧去准备下,我们要在晚上营业前也推出加料自选。”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什么许曲江再有本事,不过是给他的万山楼做嫁衣,只要醇香楼敢弄新花样,不需要第二天,当天他李足就给复制过来。
客人都爱去价钱便宜的酒楼,到时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他。
只是如果搞加料那套,酒楼里剩下的蜜饯果干就不够了…赶紧去进一批货才要紧。
毕竟其他小酒馆也虎视眈眈这块肥肉,他要趁着蜜饯价格还便宜赶紧占走。
思及此处,他有些坐不住了,将账本锁在柜里,又去寻了个小厮赶紧进货。
醇香楼那的气氛远没有万山楼来得紧绷。
问荇甚至和许曲江吃着鱼喝着茶,甚至打起了赌。
“掌柜的,我猜李足明日就能弄出个加料自选。”问荇气定神闲,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客人,又夹了一筷子溪水煮鱼。
这鱼肉鲜嫩,配着醋烧刚刚好,轻轻一挑就翻出玉白色的一片,且刺少不卡喉咙。
“你说晚了,就他那德行,估计是今晚。”许掌柜也不着急,问荇说有后手还没亮,他决定相信问荇。
“今晚?那这动作倒是挺快。”问荇笑着同许曲江碰杯,“希望李掌柜觉得冬瓜糖加绿豆汤里好吃,我都有些想看热闹了。”
说笑归说笑,万山楼的热闹问荇不会去看,他跑去竞争对手家里哪怕是和和气气吃顿饭,都会被当闹事的家伙。
而且万山楼那菜又不行,还是醇香楼厨子手艺好,他才不受这气。
短短大半个下去,醇香楼已经把歇业那些时候亏的钱赚了回来,同外镇农户紧急订的新腊肉也到了,和腊肉有关的菜又重新挂上了菜单。
一切步入正轨的感觉就是好。
夜晚来临,街上正儿八经吃饭的人开始变得更多。
集边一年四季都热闹,这里仿佛是江安镇的咽喉或是心脏。
孩童提着糖葫芦懵懂地吃着,女孩把玩着手里方开的野菊,三两聚集的男人有说有笑,偶尔还能见着些家境不错的哥儿凑在一起,抱着布匹或是刚出炉的炒货,时不时嘀咕上两句。
看似轻松的氛围里,却藏着各路商户暗流涌动的较劲。
“掌柜的!掌柜的!!!!”
叫阿明的小伙计手忙脚乱从后门闯入,他心里憋着股劲,在客人面前还能忍住端着,遇着许掌柜和问荇,立马开始咋咋呼呼。
“那姓李的又开始学了,这都第几次了啊,真是学人精!”
“还是许掌柜算得准,李足动作很快。”问荇搁下筷子,完整的两条河鱼已经只剩下骨头。
“万山楼那在做什么?”许曲江示意阿明镇定。
“他们也开始宣传加料自选!而且居然比咱们家加料还多?”阿明愤愤不平,他刚被派去打探消息,看着万山楼门口那伙计嘴脸,隔夜饭都要气出来了。
有些酒楼永远“我家头一份”,永远“江安镇第一”,永远“说我们不好就是嫉妒我们”。
这年头老老实实做生意没人看,在门口敲锣打鼓空口造谣当跳梁小丑,倒是赚得盆满钵满,哪有这种道理?
可出乎他意料,问荇和许曲江都没生气,甚至问荇还憋着笑。
“你说说他们弄的什么新料,不会是冬瓜糖、柿饼和银耳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阿明张大嘴。
这都能算到,难道问小哥真是天才?
“哎呦,我不行了…”问荇笑着锤了下桌子,这下许曲江都绷不住了,借着喝水掩盖笑意。
醇香楼就是随便买买,有些人还真认真抄抄。
周记老板今天把压箱底货都卖给万山楼了,真是赚大发,不给他分钱可就不礼貌了啊。
阿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掌柜的和问小哥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开心,咱家的新法子被抄了,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阿明啊,你觉得周记那冬瓜糖和柿饼好吃吗?”
“不好吃,难吃死了。”阿明耿直回答,“我之前给我妹妹买过冬瓜糖,她吃了两口就噎得慌。”
问荇笑眯眯:“你觉得这东西加进糖水里,那能好喝吗?”
要是没人加倒还好,万一有人猎奇真去万山楼喝糖水加那玩意,恐怕他这辈子都不想进万山楼了。
“肯定不好喝…哎,有道理哦!”阿明抠了抠脸,感觉自己头要烧起来了,“那,那他们干啥搞这套。”
“不知道。”问荇耸了耸肩,“可能抄习惯了,已经不会用脑子了吧。”
万山楼的二层已经乱成一团。
“谁叫你们买这么多冬瓜糖的?”李足冷冷看向采买的伙计,“碰”的一声,实木镇纸扔在地上。
“我说了叫你们去买问荇挑的料,你看看你买的这都是什么?冬瓜糖、柿饼!”
“这都是干吃的玩意,能放糖水吗!”
他不是许掌柜,李足只懂经营,对做菜一窍不通,楼里大小事情太多,采买只要金额小,都是交给下人来办,下人们都怕他,也都谨言慎行很少出事。
“可那,那周记的老板就说问荇买的就是这些。”
采买其实也很郁闷,他当然看得出这批蜜饯都不是好货,但酒楼经常以次充好,掌柜又说按着问荇买的东西买,蜜饯也不贵,他也就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