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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是如此,在?刘长冶如此用心的照料下,张无?伤也不会真的没有半点?表示。
而当下这份信纸内容,便是他给出的回报。
只不过……
看?着刘长冶强忍激动之?色,但眼中却是隐隐泛起赤红一片的模样,在?揉了揉眉宇后,张无?伤便又再是道:“这信纸内容是交予你誊写誊抄,非是为润色修改。”
“仅是以?你之?手,书?我往昔之?言。”
张无?伤说着,看?向刘长冶的眼中也带上一份浅淡笑意,道:“既是如此,可还高兴?”
“自然!”刘长冶闻言,面上没有半分失落之?色,反倒是止不住的傻笑点?头。
本?来他就尚未出师,能从张无?伤处学到一些书?写正史的经?验,就已经?让他如获至宝,受益许多。
至于润色重修,先不说这不过他先前的一个登天?奢望,本?就没想过实现,纵是真的实现,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
所以?张无?伤的这一安排,既能让他学到书?史经?验,又能让他参与书?写正史的事情当中,已是让刘长冶极为满足,所以?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有半分不悦。
而瞧着刘长冶这一模样,张无?伤也暗自点?了点?头,他给刘长冶誊抄机会,虽然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对方近几日的付出让他稍有动容,但更多的则是培养对方。
尽管他现在?还是为壮年,精力充沛,但往后日子却还长着,光是他现今润色往昔史记,就已极难极累,更何况写书?不能一蹴而就,写史书?更是不可能,要想真正让史书?显世,反复润色修改十余次,都已是极好的情况。
所以?为了往后打算,更为了姜朝正史能真的出于他手,张无?伤此刻也需得培养助手。
而刘长冶,就是他当下的第一人选。
也是有思及此,在?刘长冶伏案提笔,誊抄信纸内容时,张无?伤的目光也投注到他身上,接着在?见对方极为认真地,一笔一划地誊写文书?,不敢有半分松懈后,他才是满意地点?点?头,再又看?向那?微微泛黄的信纸。
往昔他所记录的许多史记,皆有有着他先前所说的诸多不足,所以?在?姜时堰下令后,他才会日夜不休的反复修改与润色过往史记。
他也怕自己写得不尽完善,惹得姜时堰所不喜。
所以?按道理,这一信纸内容,原也应该顺着这个步骤去做。
只是……
张无?伤低敛着眉眼,脑中也再次回想起那?信纸上的内容。
“幸而姜授天?恩,得仙以?助之?,故五国入梁宋,未月余,于梁宋嵇陵峡,姜以?一国之?力,尽诛五国兵士。”
回想着那日于大殿之上, 陈寻所?言的“鲁国已入瓮。”再又念及后来陆续入梁宋的四国。
在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张无伤也终是控制住了自己因激动,而?浑身战栗不已的身体。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凭一己之力,谋略一国, 可陈寻的出现, 却又告诉着他, 世间有人不仅能谋一国, 更是能谋以五国。
“鲁为小国, 性胆小,向来依附于其接壤强国, 陈国。”
“可如今对方却敢在时局不明?的情况下, 抢先一步入梁宋。”
“不出意外,便是陈国逼迫鲁国以为其?探路。”
“且于臣所?知,鲁国近十?年来的经济所?得,九成为陈国所?取,仅留一成留于鲁国王室,所?以鲁国明?面上为一国家,但实则已如陈国贵族后花园一般。”
“甚至在陈国所?明?令禁止的事, 陈国贵族在鲁国皆可为之,故鲁国王室及其?贵族世?家十?余年来, 俱受陈国残害压迫。”
“而?这, 也导致鲁国民心?空前团结,朝野上下也俱为一体。”
“是以……”陈寻抬头看向?姜时堰,眼中也泛起一抹异色,继而?再是说:“若要谋以陈国, 当可先谋鲁国。”
“一旦鲁国引陈国入瓮,梁宋周边的其?余诸国, 也定会忍不住纷纷下场。”
陈寻说着,也抬手指了指身前地形图的一角,再又道:“于臣视之,在姜陈两大国入场后,这最有可能再参与进来的,便是为赵国。”
“而?三大强国入主梁宋,已是能抗衡一大国,再加上梁宋周边的庄牧二国还处于争锋之间,此刻南下一带诸国,已是陷入战争泥沼当中。”
“不出意外,其?余大国,强国,短时间内定不会再过多插手南方局势。”
“惟因时局混乱,纵使他们为强国大国也怕一时不慎,不仅没有得获利益,反而?阴沟翻船。”
“再者梁宋虽大,但三国瓜分于其?已是上限,再多便将面临到手地盘为人分润的可能。”
“所?以其?余强国大国再想掺和其?中,莫说姜国允不允许,仅是陈赵就断不会允许。”
“因此,”陈寻抬手点在梁宋之上,语气?也带着一抹肯定意味,道:“我?等?现下敌手,除鲁陈以外,便是为赵国,至多再加两个赵国属国,也即是……”
陈寻再又于梁国边界线上点了点,低声道:“卫、丰二小国。”
“若是能解决这五国,则姜国当可在五年内,再无忧梁宋为他国分食之危。”
“既是如此,”姜时堰抬眸看向?陈寻,眼中也带着少许探究之色,沉声问道:“国师要如何以一国之力,应对这五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