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 / 1)
晚上八点,虞听坐上了出租车。
hear离别墅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她便到家,快步走进屋内,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冉伶的身影,只有两隻猫在,见她回来了,翘着尾巴向她讨食。
宋姨并不在家,电话打不通。打给冉伶的电话也打不通,发的消息也没丝毫回音。
她一定看到了,她是故意的。
又失踪了。虞听顿时心烦意乱。
幸好虞听之前有绑定她的定位,用手机一查便可知她在哪儿。定位显示她并没有走远,在小区里缓慢移动。
虞听开车顺着定位找过去,用了几分钟,在别墅区后面的江边看到了冉伶的身影。
她一如以往刚从床上起来的模样,身上穿着睡裙,肩上披了件薄薄的开衫,散着长发,走得很慢,背影很纤瘦,很脆弱。
虞听将车停下,发现她竟然没有穿鞋,赤着脚走在泥板路上。
“冉伶!”
虞听唤了她一声,对方没有反应,头也不回。虞听往前跑了两步,牵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停。
冉伶就这样停住,没有挣扎。
“你去哪儿?”
“怎么不穿鞋?”虞听低头看,她脚边的地板上竟沾出了丝丝血迹,心里顿时一阵抽疼。
“都出血了……”她蹲下身,捧起她的脚想要看看伤口,被冉伶收了回去。
虞听一愣,指尖蜷了蜷,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该解释什么。
“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
她紧紧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太阳穴轻声与她说:“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隻一起在酒馆坐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真的。”
“宝贝,我没办法避免跟她见面,我瞒着你是因为“酒馆”这个地方太敏感,我怕你太介意,我不想让你心烦,不想你多想。但事实上那也只是一个谈事情的地点,就像我曾经接待客户一样也会经常在hear谈生意,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我们坐在吧台前,所有人都看得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太太。”
“别生我的气,好吗?”
“是我的错,别生气。”
冉伶伸手抵住她肩膀,从她的怀抱里退了出来,虞听当即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离开自己,看到她脸上沾的泪痕,又抬手帮她轻轻擦去。
冉伶垂着眼睫,她已经哭过,此时不再流泪,也不看虞听。
除了沾满泪的眼眶外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孱弱如薄纸,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秋天风凉,她衣服太单薄,身体也太脆弱。虞听居然发酸,居然真的怕她会因此倒下,伸手揽住她的腰,顺着她的长发,哄着:“地上很凉,光脚会生病的,不要闹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抱你上车?”
她尽可能地很温柔,冉伶却不出声,也不点头,不给虞听做手语。
她不看虞听,垂着眼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尽管虞听这样低声下气地站在她面前。
她这样虞听没办法懂得她的意思。
虞听此刻正心急,受不了这种憋得慌的感受,却也不好强迫她。
“先回家吧。”虞听说:“先上车,好吗?”
“脚疼吗?我抱你上车吧。”
她扶着冉伶的腰弯下身,冉伶却瞥过了头,退开一步,终于张唇用口型说了个:不用。
兀自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坐进车后坐里。
虞听松了口气,帮她关上车门。
骗子
车内的气压有些低。
虞听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冉伶, 只见她侧头望着窗外,表情淡淡的。她皮肤太苍白,色调很冷, 让她看起来像一隻冬日里凋零的蝴蝶。
“宋姨去哪儿了?伶姐姐吃晚饭了么?”
冉伶没有回应。
大概还是在生气。
几分钟后便到家,虞听下车返回后座, 打开车门弯腰抱她,她没有拒绝的动作,抓着虞听的肩膀被她横抱进了客厅。
将人轻放在沙发上, 虞听转身去找医药箱。客厅里两隻猫凑了来,仰头盯了冉伶一会儿, 往沙发上跳。小猫还是太粘人, 一会儿没见就用下巴蹭冉伶。冉伶回眸看着它们, 心软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将两隻都抱进怀里,帮它们顺毛。
虞听提着医药箱回来看到这一幕心软了几分,见冉伶没有在自己闷着,以为她消了气,不禁勾了勾唇。
蹲下身抓着她的脚看伤势, 冉伶没躲,虞听发现她脚底有个被像是被石头划伤的两厘米的伤口, 隐约还在渗血。
虞听不禁蹙眉,转身翻找起湿巾和创口贴。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有预料到冉伶会伤心,会哭、会闹。可能也会离家出走像上次那样失踪, 偏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不穿鞋,偏偏要这样让虞听心疼。
虞听发现她不仅脆弱矫情, 还有一点儿偏执。
偏执地不能在她身上闻到一点儿别人的味道,偏执地不顾自己, 像是真的会自/残。
如果晚一点不找她,冷落她更久,她还会做什么?
当时瞧她当时走在江边,虞听现在想来,竟有些后怕。
有点恼怒、生气。但也有股莫名的满足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