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 / 1)
难道自己对牛怜,还未磨灭的爱恋,竟是这样深刻,连已经情绪外露到芙瑞塔可以轻易察觉?
感受到刀下的躯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芙瑞塔笑着冷哼了一声:“呵。拉拉虽然愚笨,这次倒也诚不我欺,人在上厕所的时候最脆弱,看来大妖也不例外。”
“?”
一根青筋在金斯的太阳穴附近突突跳动,似是要将这满头问号衝破脑袋展示给芙瑞塔观看。
刚想蓄力发作,芙瑞塔却把刀往回一收,转头碰了碰墙壁,触开了衣帽间的灯光。
金斯当即转头,想要看看牛怜这位异国养女又想玩什么花招,却当即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自己的声控支配没有生效。
芙瑞塔的脑袋被厚厚的棉帽包裹着,隻留下窄窄的姣好五官被毛茸茸的帽檐挤成一团。
“看到了吗?我只是留了你一条命罢了。”
芙瑞塔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取下了棉帽,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又从耳朵上摘下了巨大的两个毛绒耳罩,再从耳罩下面一层层解开缠着耳朵的绷带。
金斯看着那长达数米的长长绷带滑落在地,似乎有些明白刚刚那“上厕所时最脆弱”的话语,并非恶意羞辱或试图激怒自己。
芙瑞塔应该真的是这么想的。
金斯刚想说话,芙瑞塔举起一隻手打断了她的话头,示意自己还没结束。
又从耳朵外侧细细拆下一层蜡封,再从耳道中拽出长长的耳塞狠狠往地上一摔,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如何?”芙瑞塔轻蔑地扬起一边嘴角,语带讥讽说道,“我想取你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已经闻声赶到的牛怜和苗伊等人衝进了衣帽间,打破了此时芙瑞塔的胜利气氛。
“你们怎么来了?我的刺杀身手应该悄无声息才对。”芙瑞塔看着颇有些怒气衝衝的牛怜,像是有些不解。
“嗯。刺杀的过程确实没声音,你没有再参与过战争,看来平时的训练没有落下,值得鼓励。”金斯讚同地点点头,用点评下属工作的语气回道。
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你可能没试过,在你自己蒙住耳朵听不到声音的时候,讲话会变得很大声。”
“巨大声!”苗伊在门口衝里面喊道。
芙瑞塔一愣,虽然对于如何应对金斯的能力已经反覆测试多回,但是确实没跟拉拉等人确认过自己说话声音大小如何。
“好了。”牛怜忍着怒气走了过来,将芙瑞塔拉回自己身后,衝金斯道,“抱歉,姐姐。小芙之前说自己腹痛难忍,我才让她自行解决,不是故意为难你。”
芙瑞塔马上扭转表情笑眯眯地对牛怜说道:“妈妈,我可是製服了这头……金阿姨的哦,之后有你天天贴身二十四小时教我,我一定会变得比金阿姨强百倍呢。”
“天天贴身?”金斯闻言,挑了重点问牛怜道。
牛怜的表情微微暗了暗,复又抬起头衝金斯说道:“是的。这是我自己当年自作主张做下的孽,需得让我亲手偿还。”
“我会带着芙瑞塔远赴国外,去到我曾经找到她的地方。”
金斯面上无甚波澜,很快地回问道:“那你在国内的基业怎么办?”
“当然是去我的家乡创立集团分部了呀,狮子阿姨。”芙瑞塔在旁笑颜如花,温温柔柔地眯起了那双秀美的眼睛。
牛怜点点头:“是的,我要为我的决定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姐姐和伊伊大家的安全。”
金斯呼吸一滞,大步走出了衣帽间,又停住脚步侧头平静地说道:“你既要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嗅懂了此刻凝结的空气,苗伊赶紧抓着沈扶风跟着金斯一同回到了大厅的餐桌前。
“看来是不会复合了。”杉花跟在后面,用手指戳了戳黑尾的腰,幽幽地说道。
“……”黑尾深深地看了一眼杉花,轻轻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
尾声
“我们真的必须要待在这里看这些吗?”
苗伊单手托着腮,望向餐桌尽头那位正在紧紧贴着牛怜的芙瑞塔,百无聊赖地衝沈扶风说道。
对方似乎对来自餐桌周遭的各色目光浑然不觉,她将椅子搬到牛怜座位附近,近乎整个身子探了上去,双手勾着牛怜的腰身,顺滑的淡金色长发从她纯白的西装肩头一泻而下,而芙瑞塔带着几近痴迷的表情,深深埋首在她的颈间。
“妈妈……简直像做梦一样。”
如呓语一般的喃喃从芙瑞塔垂坠的发丝后面不断传来,像是反覆回响在大厅里的背景乐。
“几天前……妈妈还不愿正眼看我一眼……如今却选择和我永远捆在一起,永远在我身边……简直像做梦一样……”
说着,芙瑞塔不停地拿指尖划过自己的手臂,所到之处无不裂开细小的伤口,流下一行行细细的鲜血。
她的治愈能力惊人得强,血液刚滑到肘尖,伤口便已恢復如初。
“痛呀,妈妈。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听着一切的牛怜,默不作声地吃着家宴的饭菜,表情无悲无喜,只有着深深藏在眼底的疲倦。
“能闭嘴吗?听你一边叽里呱啦一边划拉自己,真的很恶心,饭都没胃口吃了。”
苗伊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试图唤醒已经在美梦中沉沦的芙瑞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