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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他太兴奋了,露出了妖的特征。
内间门口那盏灯,灯芯烧了一截,灯火丝丝缕缕,像是长着毛,扑到床间,他的影子也随之倒影在墙壁,半人半狼,十分恐怖。
温见雪哭得厉害,丝毫没察觉到恐怖,迷迷糊糊间,绑着的双手抓住了他的狼尾,扯了几根狼尾毛。
早上时,谢琅把温见雪扯下的狼尾毛拾了起来,用手帕包着,郑重其事地放入了干坤袋。
这些事暂且不提。
现下,谢琅后悔极了。昨晚应该收着点。
谢琅压着烦躁,捧住温见雪脸,吻去眼泪。
“不许哭,再哭按床上继续做。”
温见雪哽住,他哽了一会,祭出丹火,便要砸谢琅。
谢琅阻止了他的动作,将一枚止痛丹放入他嘴里,又喂了一杯温水,低声道:“别哭了,哭得我难受。”
温见雪浓密湿润的睫羽,上下扇了一下。
“下次我克制些,再多学一点技巧,不会如昨晚一般,只会蛮横地欺负你。”谢琅靠得很近,像是贴在耳边说话,震得温见雪耳朵发痒。
温见雪打量谢琅,传音道:“不会蛮横地欺负?这么说,你还是想欺负我,只是不再蛮横。”
谢琅笑道:“没有谁不欺负道侣,不欺负的人,养胃,不行。难道你要我成为其中一员?”
他说着,隔着衣服抚摸温见雪清瘦背脊,含住温见雪耳垂,轻轻研磨。他研磨了一会,亲向温见雪脸颊、下巴、眉眼、嘴唇。
温见雪昨晚也感受到欢愉,并非只有疼痛。他收起丹火,思考了几息,十分难为情的传音道:“那……我说停就停。”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谢琅答道。
温见雪得寸进尺,传音道:“你不许绑我。”
谢琅顿了许久,道:“可以。”
“不许舔我,也不许亲脚踝……”
“你怎么不把我限死。”
谢琅眼睛变成暗红色,他磨了磨后槽牙,按着温见雪亲了一通,给温见雪按摩,缓解身体酸痛。
小时候,跟着闻声学的,现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琅不愿想起有关闻声的一点信息,但不可否认,他贯穿了自己整个童年。
开蒙、处世之道、打下修炼基础、踏上剑道,都有他的影子。
他不在,却又处处都在,影响着自己整个人生。
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自己。
母亲给了他温情、安全,而闻声站在那里,指出了路,迫使他成长,拚了命往上爬。
温见雪尚且疲倦,按着按着,便睡着了。
谢琅趴在床缘看温见雪。
他时常觉得温见雪是老天送来的礼物。
孤独冰冷的冬天忽然闯进一抹斜阳。
他很喜欢。
谁要跟他抢,就得去死。
当务之急便是解决压在头顶的几个宗,他受苦习惯了,温见雪这么娇气,怎么吃得苦?
温见雪像在一个和平、幸福的环境中,长大的。
初见时,他很天真,对一切都抱着善意,不知道保护自己信息,甚至害怕杀人。
温家人对温见雪极其嫌弃,不应该养出温见雪这样的人。
谢琅心想:这恐怕与温见雪口中的秘密有关。
出发去莲都前,他带着温见雪看日出,温见雪对他说:我有个秘密,但没想好怎么跟你说,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谢琅也不追着挖秘密,他也有秘密。
他精神有问题。
字面意思,真神经有问题,一刺激就发病。发病时,全靠右阴坠维持清醒。
温见雪若是哪一日坦白自己的秘密,他便也坦白自己精神有问题。
谢琅怕温见雪嫌弃自己精神有问题。
半妖天生缺陷,出生后,不是身体孱弱,便是精神失常。
母亲不知道这个事,她意外怀孕后,与闻声分开过一段时间,待到闻声发现她怀孕了,告知半妖天生有缺陷,月份已经很大了,打胎有危险,便生下了他。
他出生后,闻声发现他不受刺激,便很正常,恰好母亲舍不得,便留下了他。
某一次,他受了刺激发病,母亲便製作了右阴坠,要他时刻戴着。
女孩子才戴耳坠!
男孩子戴什么耳坠,娘唧唧。
谢琅经常偷偷拿下,丢在自带的小空间内。
他们都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见他拿下一次,打他一顿。若真这样,日日鬼哭狼嚎,谁都安生不了。
谢琅摸了下耳坠,把温见雪塞进被窝,压好被角,坐到一旁,询问刘嶂找地盘的事。
谢琅趁着空闲时间,与宗主敲定了重建主宗的细节,敲定完毕,他联系了刘嶂,让其寻找适合创建主宗的地盘。
托温见雪的福,资金充裕,刘嶂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地盘。
谢琅闻言,留了张纸条给温见雪,前去查看那地盘。
……
下午,确定地盘没有任何问题,谢琅签下地契,找人定了个良道吉日,准备动土修建主宗。
他把监工的事交给了刘嶂。
毕竟他也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人修建主宗。
——一切从简,主宗修建很简单,估计半个月就能完工。
谢琅心里计算着如何拐人当长老执事,他边计算着,边去市场买了瓜果蔬菜,打算做一顿好的,给温见雪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