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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冷水哪里错了?燥热降温不应该?”
谢琅听到温见雪的话,更烦躁了。
他本就不清晰的脑子越发混乱,分外委屈,置气地滚到最里面的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像个银白大毛球。
“口口声声自己解决,到底怎么解决?你又不说清楚,与我打哑谜。不告诉我罢了,我自己可以忍过去。”
温见雪很崩溃,啊啊啊啊这怎么说清楚,这种事怎么说。
温见雪微微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转过身,看向谢琅,面红耳赤,磕磕绊绊道:“你变回人形,就那样……然后……就好了。”
谢琅听到解释,好歹心中委屈消散了,但温见雪说得太含糊,加之他脑袋不清晰,也没听清温见雪在说什么。起身趴到温见雪身旁,狼鼻子蹭温见雪额头。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温见雪:“……”让我去死吧。
温见雪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推开谢琅,抓过被子,蒙住自己。好丢脸,好尴尬,谢琅为什么不自己学点这方面的东西。
温见雪要被羞耻溶解了,他封闭听觉,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热得冒汗也不出去,谁知道谢琅解决掉个人问题没有。
许久,被子被人拉开。
温见雪解开封住听觉的术法,小心翼翼看向谢琅,道:“你解决了?”
谢琅已经变回人形,衣衫凌乱,清晰硬朗的脸部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清晰可见。他鬓角汗湿了,有几缕发丝湿漉漉贴在脸上,露出了尖尖的犬牙,阴郁眉宇烦躁而痛苦地蹙紧。
彻底拉开格挡在两人之间的被子,平日里不肯展露脆弱、好强的北荒狼妖,挫败得靠了过来,手臂揽过温见雪腰,头埋到温见雪颈部,气息不稳。
“不行。”谢琅说。
谢琅体温过高,温见雪挨着他像挨着个暖炉,来不及推搡开谢琅,便听到谢琅说不行,温见雪怔愣一瞬,下意识问道:“你没弄对?再试试。”
“不行。”谢琅重复道,根本听不进温见雪的话。
温见雪急道:“怎么不行?你再试试。”
谢琅只是道不行。温见雪被谢琅逼得没招,他咬了咬牙,闭眼道:“我来。”
温见雪才不信不行,肯定是谢琅没弄对。温见雪固执己见,然而忍着羞耻亲自上手后,温见雪发现真的不行,他手痛得厉害,想收回手。
干燥粗糙的手裹住了温见雪手,谢琅摩挲他耳垂,在他耳边喘息。灼热的吐息烧得温见雪耳根发麻。“继续好不好。”
温见雪心跳急促,可又抽不回手。兔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打开笼门,从铁笼里蹦了出来,趴在一旁,垂涎欲滴、饥肠辘辘的狼怎么会放任它回铁笼。
无论兔子如何挣扎,最后依旧被叼住脖颈,隻待咬断脖子,生吞活剥。
……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七星荒城外,厉鬼正在寻人。小雨穿过厉鬼身躯,被厉鬼体内的怨气染成了红色,滴滴答答落在泥地,像凶杀案现场。
从血池中逃出的两个剑修和符修遥遥注意到游荡得厉鬼,收敛气息,屏住呼吸,未敢动一分。
好在他们藏身之地足够隐秘,且足够远,厉鬼在前方徘徊几遭,未找到人后,毫无耐心地返回地宫。
三人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其中一个剑修看向地宫的方向。
“两位巫道友怎么还未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起来,尔道友也还没出来。”另一个剑修道。
符修眼睛转了一圈,他立刻提议道:“要不我们先走?也不需要你们师兄师姐来接应了,多省事。”
两个剑修看他一眼。
符修便不提先走了。
小雨逐渐转大,深秋时节,雨带起丝丝寒气,很快衝刷掉地面厉鬼留下的红色痕迹。
远山和七星荒城都被雨雾拢住,隔着雨幕,远远眺望去,如同生在云间。
……
厚重的鲛帐内,一切都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味道,温见雪刚洗了手,手尖滴着水,他把脸埋着被子里,一言不发,任由谢琅拿着丝帕给他擦水。
谢琅擦得很仔细。
丝帕先擦去磨红的掌心上的水,又握住纤细手指,一根一根手指,从指根擦到指尖。
这隻手擦完了换另一隻。
温见雪察觉手上的水都被擦去了,收回双手,换了个姿势,钻入被窝,拿后背对着谢琅。
谢琅迭起丝帕,放入干坤袋,他整理好衣服,清理掉脏污,看了看温见雪乌黑圆润的后脑杓,侧身躺下,隔着被子,靠近温见雪,小心翼翼询问温见雪。
“你生气了?”
虽然双手被水洗后,又擦得干干净净,可狰狞感、灼热感、粘稠感怎么都散不去。
温见雪浑身不适,抿了抿被咬出细小伤口的唇瓣。谢琅情动时,空着的手不老实,隔着衣服乱摸,他一挣扎躲闪,便仗着自己不会伤他,以及过人的力气,往衣服里探。
温见雪隻得放任谢琅乱摸,却不料谢琅并不满足,得寸进尺,又亲又咬,将他唇瓣咬出了细小的伤口。
他一边安慰自己同是男人,没有吃亏,一边憎恨鬼面书生,闷声闷气道:“没有,理解你并非故意,但是没有下次,你把我手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