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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有人坐到床上时木质床架发出的轻微声响从枕头旁传来。
在一阵钝痛和疲惫中,许敏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腿脚发麻,下巴酸痛得要命,她想扭动脖子,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多年没有上机油的破旧机械一样迟钝。
一点点地蠕动身子,她发现自己侧躺在自己的床上。墙上的表显示,现在已经是是上午9点了。
明明已经是早上,屋里的灯却被打开着,窗帘依旧被严丝合缝地拉在一起。
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没有离开,就坐在她边上背靠着床头。单人床要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他选择一只脚放在床上,另一只脚还支在床下的地板上。
他已经把裤子和皮带又重新穿了回去,黑色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昨天被梳理整齐的黑发已经变得凌乱,还有几缕碎发留在了额前。他手中拿着她的手机,在浏览着什么。许敏燕发现身上的睡裙已经被褪回了原处,手臂又酸又麻。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医药箱里放着的布胶带重新捆在了身后。嘴里的内裤和脸上的丝袜依旧没有被取下来。
双脚倒是自由的,但许敏燕刚一动,被强暴过的下体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肿痛感。而且昨晚两人的体液还残留在她的股间和大腿内侧,如今已经干了,让人很不舒服。
“…唔……”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他的声音使躺在床上的许敏燕条件反射般地身子一抖,想要把身体缩成一团。
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乱杀人,但现在我的情况很麻烦,你看到我的脸了那便不能留着你了。”
他平静的语气听上去仿佛只是在通知某个不重要的琐事。而他说出了一番如此残忍的话后,便也不再理床上的的俘虏。任由听到自己被宣告死刑的许敏燕一个人在床上无助地挣扎凌乱。
这一刻的许敏燕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一切?没缘由地突然就被不认识的男人侵犯了,还险些被活活掐死,然后又要被杀掉!
(难道我的生命这就要到头了吗?我才刚刚开始工作,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明明是即将进入崭新未来的人生,却要被某个陌生人无情地终止。)
此刻她还想到了一直在支持着自己的父母,他们是那么温柔体贴,明明是那样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却也同意了她想去外地工作的想法。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死他乡的消息,该有多么伤心啊。
叮咚——
这时,屋里的门铃响了。
“呜呜呜!!”
也许是快递员,想到也许有人能发现自己如今的危机,许敏燕拼尽全力地呼喊,试图向屋外的人求救。但她的声音在别人耳中小得可怜。昨晚叫喊过头的嗓子本就发不出什么声音,口腔里的织物更是将发出的喊声过滤得一干二净。
坐在床头的男人也听到了门铃,却没有立刻起身。
等铃声响完后,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的节奏很特殊,三次,两次,再三次,最后又敲一次就戛然而止。
像是确认了门外的人的身份一样,男人这才起身,走向了玄关。
被留在房间里的敏燕只听见大门打开再关上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男人走回了屋内,他身后跟着另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这个刚来的男人和他差不多高,但看起来要年轻几岁,穿着灰色风衣和牛仔裤,打扮得像个清爽系的大学生。
棕色头发的男子的脸型和男人很像,鼻梁高挺,灰色的眼睛有八分相似。但他的嘴唇没有那么薄,暖棕色的头发随意分开向后梳,额前留出的几缕发丝显出一种随意的温柔。
虽然这个后来的男人英俊的外表很容易给人一种善良的感觉,但许敏燕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昨晚黑发的男人打电话叫回来的同伙,那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棕发的男人进来后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许敏燕后,一点惊讶之类的反应都没有,估计早就知道了等待她的命运。
他从带过来的包里取出了一套衣服,递给了黑发的男人。
“伤口用现在给你处理吗?”
“不用,我们早点回去后再说。现在再外面还是不安全。”
黑发的男人接过后衣服,脱下了衬衫,穿上了新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的风衣。
“好,我回来的路上已经部署过了。你受伤逃跑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其他人看着都没有问题,背叛的应该只有老鹏一个。”那个后进来的男人说着,顺便捡起了他那套脏了的西服塞回了包里。
等换好了衣服后,他们终于看向了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
被绑在床上,浑身酸软许的敏燕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望着明显是领导者的那个黑发男人阴沉的目光,知道大事不好,他们终于要处置自己了。
“把这个女人处理掉。”
“行吧行吧,反正脏活累活都归我干。”棕色头发的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头看向了许敏燕,嘴角划起了一个弧度。
“真可怜。小美女,抱歉啦,我也很不想的,但是遇到这种事只能说算你运气不好。我们必须让你消失,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说来听听?”
男子温柔的声音显得他仿佛有多么的无奈,但他眼底那份毫不掩饰的凉薄却让她明白,他也不是什么善类。许敏燕的心里一片冰凉,深知向他求饶并没有任何用处,这两个人都是不把人命看重的恶徒。
绝望感令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棕发男子走上前,解下了缠在她嘴上的丝袜,然后一点点拉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内裤。织物被口水打湿后变得发涩,一下子竟然抽不出,只能一点点地取出。
男子的动作比较有耐心,让许敏燕的嘴没受太大的罪。
嘴被解放后,由于被撑开得太久,下巴非常酸痛,一时间甚至无法闭合。许敏燕一边喘息一边适应着疼痛,慢慢活动着刚刚重获自由的小嘴,休息了几秒后才开口。
“求……求你们……”恐慌使得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只能放慢语速,脑中浮现的最开始犹如走马灯一般乱七八糟的画面逐渐全汇聚成了当初去外地工作离开家时父母的表情。
她还不能死。不仅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没有报答,她还怎么可以让他们去承受丧子之痛?
“大哥,你们发发慈悲……饶了我吧,这件事我发誓不会和任何人说,我会统统忘掉……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不敢和你们作对,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的父母还——”
棕发男人用手捂住了许敏燕的嘴,打断了她的话。
“啧,真没意思。这种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表情没有变化一丝一毫,完全没被许敏燕打动。
“那就算了,你不要乱叫,等会可以少吃点苦,不会很疼的。”说完他松开了手,从衣服兜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
男人的冷血让她彻底绝望。
最开始意识到自己将要死去时的恐惧、遗憾和怨恨此时此刻已完全被对父母的愧疚所取缔。
“那…求求你们……”
许敏燕放弃了求饶,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就要死了。没了我,你们要怎么办啊?看到我的尸体时,妈妈会不会伤心死啊?对不起,对不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