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 / 2)
木老爹:“大人,我儿为国捐躯的消息刚传来,荣氏就与别村的汉子勾搭在一起想要再嫁,甚至早早放出话来不会带着孩子,我们实在气不过才将她打了一顿,还说她出嫁我们是绝对不会出嫁衣的,大人,如她这样出嫁我们不给出嫁衣确实于礼不合,可草民实在是气不过,还请大人明察。”
木老娘:“我儿刚过头七她就订好了人家,哪怕是再嫁不熟悉的人家也得多方面打听打听啊,就这么急着嫁?”
孟蝶瞅着木老娘,这话说的还挺有水平,字字句句未提荣氏红杏出墙,字字句句皆指荣氏早已红杏出墙。
百姓那边儿果然也议论开了:“这哪有刚死了当家的就再嫁的,早就勾搭上了吧。”
“这还用说,不早早的勾搭上怎么就能这么快。”
“呸,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乱棒打死。”
“听说今儿还是她告官呢,这脸皮真是比城墙都厚。”
……
唐沐年微微蹙眉:“肃静。木桩,你说的她要再嫁并且想要嫁衣一事,荣氏未曾向本官提过。”
木桩满面愕然:“她不是要钱?”
孟蝶侧头看向唐沐年,见唐沐年微微眯起眼睛,孟蝶笑了,重新将目光落在木桩身上,这个人自诩聪明,故意将要钱和要嫁衣混淆,却不想想,当官的办案多年,什么事什么人没见过,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引起唐府尹的警觉了。
唐沐年:“你就这么肯定她状告你们是要钱?”
木桩:“除了要钱她还能状告什么!大人,她在家里的时候就不停的闹,我儿亡故时主将怜惜我家,额外多赏了一百两银子,她认为那银子不属于我儿的遗产,是主将怜惜我们全家人的,所以她也应该分走一份儿。”
“这什么女人,也太贪心了,就应该浸猪笼。”
“怎么就那么大的脸,人家将军怜惜,那也是怜惜年老的父母,与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大人,判她侵猪笼。”
“请大人判她死刑。”
“请大人判她死刑。”
唐沐年第一次拍了惊堂木:“肃静。”
唐沐年:“木桩,你可知官差到你家为何只说让你们上京应询,而非逮捕你们吗?那是因为荣氏状告你们时无凭无据。”
木家上下面上一喜。
唐沐年:“她连日做梦梦到木老三同她哭诉,说是在那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过路钱都是兄弟们接济的,她只想问问你们为木老三办丧事时可诚心了,可曾为他多烧纸钱。至于你们说的讨要嫁衣,讨要银子一事,她只字未提。”
最后四个字唐沐年咬得格外的重,绝对是无论公堂内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程度。
木桩勃然变色,木是族长和村长隐晦的互看一眼,同样变了脸色。
本被木桩挑起怒火的围观百姓彻底哑火,这、这是怎么回事?人家状告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这些事。
木老娘:“她、她早早同一个汉子勾搭,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孟蝶噗哧笑了:“她同汉子勾搭,然后想办法给她前夫出头吗?”
……
百姓们大多对水性杨花的妇人深恶痛绝,稍微一点就炸,然而孟蝶这句话宛如在烧红的烙铁上泼了一盆冷水,大家伙儿的怒火随着孟蝶的嗤笑散了个干净。
孟蝶看向木老娘:“从你们进入这公堂起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指责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可这俗语说得好,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这可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人家不守妇道,那要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生的三个儿子都是偷人生的呀。”
木老娘:“你、你别胡说八道。”
木族长和村长还有木桩等人齐齐看向李蔼。李蔼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们看我干啥?
孟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好悬没笑场,李蔼没猜到木氏一族男丁的想法,她倒是猜到了,丈夫没开口,自己这个妻子先开了口,这是不给丈夫面子,丈夫合该训斥自己的。
眼见李蔼这个“窝囊废”不肯开口,木氏一族的族长终于开口:“大人,这荣氏想要改嫁总是不假的。荣氏,你要改嫁,这一点你认不认?”
荣氏冲着唐沐年行礼:“大人,民妇确实想要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