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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让几名警卫员守在门口,自己进屋换上了拖鞋。
而路昭已经被宋悦拉进了屋里,还关上了屋门。
“你干嘛,方先生在外面呢。”路昭莫名其妙,“有话在外面说呀,他一个人在外面多尴尬。”
宋悦恨铁不成钢似的,拿手指直戳他的脑袋:“你就知道想着他。”
路昭要往外走:“出去说。”
宋悦又把他拖回来:“行知在外面,他会招呼他的。”
路昭这才放了心。
宋悦继续戳他的脑袋:“你也太不争气了,这才几天?你就对他笑呵呵的,你忘了一个人的时候吃过多少苦了?”
路昭撇撇嘴:“我吃苦,又不是他造成的。他只是没能帮我而已。”
宋悦翻了个白眼:“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给他写了那么多信,就算是个普通朋友,总得回你一次信吧?”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你当成什么呢?”宋悦点点他的额头,“你还对他和颜悦色的,我看着就来气。”
路昭不作声了。
一直到现在,方先生也没有解释过,这分别的九年里,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信。
宋悦道:“他这次回来,待多久呢?”
路昭:“好几年吧。”
“那几年之后呢?”宋悦问,“他还要走吗?那到时候你怎么办?”
路昭沉默了。
宋悦叹一口气:“你不会还要等他?人生有几个九年哪。”
半晌,路昭摇摇头:“如果他再走,我不会再等他了。”
宋悦微微一愣,随即松一口气:“还好,还算有救。”
路昭淡淡一笑:“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这些年我不也过来了么?”
他叹一口气:“要是他再走,我就送他走,再也不盼着他回来了。”
“其实一个人过并不难熬,难熬的是,心里还盼着他回来。”路昭想了想,“其实最近几年,我都没什么时间盼着他回来了。他突然回来,我还吓了一跳。”
“像他这样,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走,一句解释也没有又回来,也只有你这种死心眼会等他。”宋悦撇撇嘴,“换了别人,有你这个条件,早都再谈四五个对象了,说不定都结婚抱上娃了。”
路昭笑了笑:“结婚抱上娃,是你对圆满人生的定义,但我不这样定义。”
“我觉得,人生就是会有缺憾,永远无法得到十分的圆满。有个七八分圆满,再加两三分缺憾,就算得上圆满了。”路昭道,“方先生要走,无非是让我的圆满少了一些,但我还有那么多呢,有朋友、有同志、有老百姓。”
“所以,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可以接受。能知道他一切都好,我就很开心了。”
房间外,徐行知给方曜倒了一杯凉茶:“天气热,喝点这个降降火。”
方曜接过来,喝了一口:“你在宁海待这么久,部队里没事么?”
徐行知笑了笑:“我转到暨州军区了,过来很方便。我三天两头就到宁海来。”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方曜看见他手指上闪闪发亮的金戒指,不由问:“什么时候领证结婚?”
徐行知:“要看悦悦什么时候松口咯。”
方曜一挑眉:“你都住他家里了,他还没松口?”
徐行知叹一口气:“他现在没有年轻的时候好糊弄了。不是送个什么戒指项链,他头脑一热,张嘴就答应了。”
方曜:“……”
“他现在就是让我给他干这干那,家务全包,晚上陪-睡,但就是不答应结婚。”徐行知又喝了一口凉茶,“毕竟,你也知道,a href="https:/tuijian/junhun/" tart="_bnk"军婚很难离婚。”
“他年轻的时候,我追了他好几年,才勉强让他点头,哪知道就差一点点领证,给我派到战场上去了……现在他精了,哪有那么容易骗?”
方曜:“……”
他点点头:“确实。”
徐行知以为他说宋悦确实精明了,没想到他说:“跟你结婚,确实应该好好考虑。”
徐行知:“……”
他在方曜旁边坐下:“你不仗义啊,我提点你那么多,你不鼓励我一下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方曜看看他手上戴着的金戒指,又喝了一口凉茶。
徐行知何等敏锐,顺着他的眼神看见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登时玩味一笑:“噢,也对,你离我这个阶段,都还差得远呢。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嘛。”
他凑近一些,搭住方曜的肩,小声说:“怎么样?有没有亲嘴?”
方曜:“……”
他把徐行知抖开了:“你怎么那么龌龊。”
“哈哈哈哈!”徐行知大笑,“我说你怎么一脸上火的样子,原来嘴都没亲上啊!哈哈哈哈!”
方曜:“……”
他一口喝完剩下的半杯凉茶,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阳台吹海风去了。
徐行知一边笑,一边跟着他走出来,很仗义地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我给你支个招。”
他凑到方曜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动静,宋悦带着路昭从房间出来了,看见他俩在阳台勾肩搭背的,登时不悦,喊了一声:“徐行知。”
徐行知立刻中断经验传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