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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曜已经伸出手,将两人面前的饮品调换了。
路昭小声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然后抱起水果炒冰就是一大口。
方曜在旁看着,微微一笑。
行知说的没错,阿昭确实没有改变。前天晚上只是刚刚见面,他对自己还比较陌生罢了。
小唐在旁边看着,也欣慰地一笑,极小声同小周说:“咱们院长,终于开窍了哈。”
小周瞥他一眼,没有讲话。
小唐:“真不容易。等他们结婚,方院长可不能收我红包,应该要反过来给我包一个才对。”
两人吃完了饮品,才起身往商场里走。
路昭这会儿缓过神来了,说:“方先生,今天迟到这么久,真的不好意思。因为昨天晚上市里突发事故,我们通宵加班,今早九点还开了新闻发布会,我只能开完会,再过来找你。”
这话说出来,一直笑着的方曜反而脸色微变。
路昭还没有意识到,仍在继续讲话:“还好昨天剪了头发,买了新衣服,不然今早就得邋里邋遢出镜了。哦,还有,照片我也忘记洗了。”
方曜顿了顿,说:“不要紧。”
路昭抓抓脑袋:“我出来得急,照片也没有带在身上,要不然就可以直接拿到附近的照相馆去冲洗一张。”
方曜眉心一动:“附近有照相馆?”
路昭点点头:“有一个小照相馆。我之前因为曝光左安县的案子被人盯上,东躲西藏的,身上的钱也花光了,还在这个照相馆里做了好长时间的助理呢。”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来:“我还有些行李放在老板那里,也该去拿了。”
方曜望着他,忽然说:“前几天,父母亲让我拍几张近来的照片寄回去。正好今天有空,我们去照相馆照几张照片。”
他在高原时,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阿昭留下更多的合影。
明明他们在一起待了好几年,几乎朝夕相处,可那些温暖的片刻,却没能定格下来。
方曜是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父亲给自己拍下那些从小到大的照片,做成相册,是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
成年后,他的日子过得平平无奇,日复一日地来往于研究院和家里,上班下班,十分枯燥,他便失去了照相的热情。
但是现在,他希望能有一本和阿昭的专属影集。
路昭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好啊。这位老板以前做过报社记者和主编,摄影水平很高的。我带你去。”
从聚鑫商场到小照相馆并不远,几个人便走路过去。到照相馆门前时,院里恰好有几个经常过来的年轻人在看书,见路昭走进院里,纷纷抬起头来。
“明明回来了。”
“你一个多月是做什么去了?老板急得不得了,到处找你呢。”
这些人多多少少是为了路昭过来看书的,这会儿看见路昭身旁还有一位高大英俊的雄虫,登时心里不是滋味,一边悄悄打量着方曜,一边问。
“明明,这个是谁啊?”
“你出去一趟,处了个对象?”
路昭笑了笑:“没有。是普通朋友。”
方曜:“……”
院里的几个年轻人这才悄悄松一口气,但仍然带着敌意上下扫视方曜。
方曜面无表情,跟着路昭穿过院里,牢牢挡在路昭身后,隔绝了这些年轻人的视线。
路昭走进屋,四下看看没有人,连忙叫了一声:“付老板!”
不一会儿,暗房的门帘被掀开,付老头慢腾腾挪了出来。
一看见路昭,他吃了一惊,连忙过来:“你跑哪儿去了?!走的时候只说是休息几天啊!”
说着,他又看到了路昭身后的方曜,微微一顿。
不过,他没有作声,只是把视线收回来,继续看路昭。
路昭笑着同他解释:“那时候没跟您说实话。其实我不叫赵明明。”
付老头推了推老花镜:“我知道,你叫路昭,那时候曝光左安县新闻的就是你,还来找过我。”
路昭一愣:“您记得我呀?那怎么……”
他那时去登门拜访,只说自己叫路昭,没提过自己的单位职务,还以为付老头不会有什么印象。
“我是老记者了,记性能差吗。”付老头狡黠地瞥了他一眼,“看你当时落难了,就顺手帮你一把。”
路昭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又感谢了他好几遍。
付老头问:“现在渡过难关了?”
路昭笑着点点头:“是。而且很幸运,分配到宁海来工作了。”
付老头:“那就好,我也放心了。你的那些行李,都在楼上呢,今天是过来取吗?”
“我过来取行李。正好我这位朋友要拍几张照片。”路昭说,“我上去收拾,您在这儿给他拍。”
他说着,就转向方曜:“方先生,你就在楼下照相吧。”
方曜一顿,说:“我上楼帮你。”
路昭摆摆手:“我的东西很少,我一个人很快就收拾完了。”
方曜:“那我在楼下等你。”
路昭愣了愣。
他抓抓脑袋:“你等我的空隙里,就可以去拍照呀。”
方曜:“……”
付老头在旁看着一窍不通的路昭,又看看气度不凡的方曜,咂咂嘴:“一块儿上楼收拾去吧。你收拾完了,不得给我打扫一下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