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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笑了笑:“今天还挺顺利。等事情办完了,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章节太沉重了,这几章大家放松一下,然后阿昭再吃一点点苦就可以和方先生重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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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悦这儿等了两天,路昭总算接到了赵主编的电话,说初稿写好了,但老板来看过后,提出要把报道里涉及的真实地点、人名,全部隐去。
路昭皱起了眉。
如果要把真实地点和人名隐去,那这条新闻和大湾晚报上那些真真假假的案件就没什么区别了,别人看过了,也以为是瞎编的,谁能想到事实就是这样荒诞离奇?
“我想要曝光这件事,本来就是希望舆论能关注左安县,进而让上级领导对左安县多年以来老百姓受欺压的系列事件进行彻查。”路昭说,“如果隐去了真实地点和人名,那大家根本都不知道说的是哪里、是什么人,这样刊登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赵主编叹了一口气:“我也这样提了,可是老板担心为报社引来麻烦。按常理来说,我们写新闻报道,里面出现的现实人物,要么使用化名,要么征求其本人的同意……”
“那是一般的新闻报道。”路昭说,“这是曝光,就像举报信一样。难道举报还需要使用化名?”
赵主编沉默了片刻。
路昭也知道他得听老板的,连忙又说:“这样,我现在就过去,大家坐在一块儿好好谈谈。”
他挂断了电话,连忙找到宋悦,让他叫来了宁宇,两人一块儿开着宋悦的小轿车,赶到报社。
在电话里听赵主编的意思,他老板估摸是不想刊登这篇新闻了,有宁宇这个中间人在,还能说得上话。
他们赶到报社时,正好是下班时间,赵主编拖着老板在办公室说话,路昭和宁宇赶到,连忙说了几句好话,把两人请上车,拉着去吃海鲜。
路昭从前并不擅长酒桌上的应酬,但他在左安县待的几年,求人办事不知道求了多少,因此在桌上也算开得了口,拿着白酒瓶不停给报社老板倒酒,自己也喝了不少。
好在宁宇和老板的交情不错,老板也没推三阻四,直言:“你们这样为老百姓办实事的人,我是真心佩服。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就是个俗人,有老婆孩子,怕被这事一牵连,全家都搭上了。”
“所以,要我登这新闻,可以,但这位领导,你得跟我签个免责的东西。”老板举起酒杯,同路昭说,“我这家报社只负责登你这个新闻,至于哪些该曝光、哪些不该曝光,由你来把关,出了事,我们报社不负责任。”
路昭举起酒杯同他一碰:“没问题。我签字,我把关,出了事都是我的事。”
“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他碰完了杯,没有立刻把酒喝下去,“我和赵主编说好的是后天见报,那我就要后天见报,一天都不能拖。”
“没问题!”老板应下了,让赵主编明天就和路昭把免责书签了,立刻审核稿件。
看两人答应得那么爽快,宁宇都为他们捏一把汗。等喝完了酒,叫了出租车把报社老板和赵主编送走,他赶紧拉着路昭到一旁:“你真签那什么免责的东西啊?”
路昭喝得脸上微微发红,挪到公共电话亭旁边,一手拿起话筒,一手在兜里掏硬币:“签。只要后天能见报,签什么都行。”
宁宇在生意场上也见过不少大领导了,从没见过路昭这样没架子的领导,一个小小的报社老板,都能和他谈条件。
“哎呀,你好歹是个领导,能坐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尤其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宁宇都为他着急,“签了这个东西,你的名字就留在上面了,新闻一旦引起政府注意,人家一找,就找到你了,到时候这黑锅都是你背啊!”
路昭掏了半天,终于在兜里掏出个一元的硬币,塞进了电话亭的投币孔。
“领导不是只有权力的,也有责任。签这个字、背这个锅,就是领导的责任。”他带着些许醉意,笑道,“我倒宁愿不当领导呢,当了这个么小官,这三年里我求的人,比我前二十几年吃的盐都多。”
宁宇愣了愣,又说:“可是,你也不是非得管这摊事,宋悦不是说你是去左安县交流锻炼的嘛,你又不是那儿土生土长的人!”
路昭按下宋悦的座机电话号码:“我这个人,就是爱管闲事。”
“这种闲事,也总得有人来管。”
宁宇说不动他,摇头叹气:“你这种人啊,要么是当大官,谁也动不了你,要么就是早早被别人玩死。”
这时,路昭打出去的电话接通了,宋悦的声音传过来:“喂,我是宋悦。”
路昭忙顾不上和宁宇说话:“宋悦,我喝醉了,来接我。”
宋悦顿了顿:“你把我车开走了,然后你又去喝酒?我现在没车,我走着去接你?!”
路昭嘿嘿笑了两声,答非所问:“我把报社老板搞定了。”
宋悦翻了个白眼:“瞧把你能的,你好歹挂的是副处级职务,搞不定一个小报社的老板,你才丢人呢!”
“没办法呀,人生地不熟的。”路昭说,“我在大湾广场旁边这个海鲜一条街,街口上等你啊。”
宋悦说:“我还没吃晚饭呢。你现在去旁边馆子给我叫份牡蛎煎,我十五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