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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崽清醒了过来,摇摇头:“舅舅拿走了。”
方曜:“舅舅帮你保管的那盒,你自己也已经吃掉了。前天下午吃了半盒,昨天下午吃了半盒。”
胖崽拒绝承认,连连摇头:“不对,舅舅拿走了。”
事实上,小朋友说的也不算错,方曜收走那盒朱古力后,给路昭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分两次给胖崽吃了,骗他说被他全吃完了。
方曜说:“难道你前天和昨天没有吃朱古力吗?吃的就是舅舅帮你保管的那盒。”
胖崽这下迷惑了,挠挠脸蛋,小声说:“朱古力,吃得好快。”
路昭在一旁憋笑。
方曜:“等徐叔叔下回再去南方,让他帮你带,现在是吃不到朱古力了。”
“哦。”胖崽有些失望,“那宝宝只能吃爆米花。”
方曜拍拍他圆滚滚的小肚子:“那还是做梦想想朱古力吧。”
路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走出世界史展厅,正准备去二楼看看,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宋悦的声音。
“我的耳环都被你弄掉了!”他抱怨着,“粗鲁!”
“又没有弄丢,再戴上不就行了。”徐行知正拿两手解挂在自己胸前纽扣上的头发,“你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乱蓬蓬的。”
宋悦的头发乌黑浓密,可惜并不很柔顺,就跟他的个性一样,是有些炸的。刚刚去的那个展厅人多,他和徐行知挨得近,头发就挂在他纽扣上了。
“我的头发才不乱,是你的衬衫有静电。”宋悦立刻反驳。
徐行知解开了他的头发,抬眼看了看宋悦——宋悦确实一边耳环被拽脱了,只剩一只戴着,显得有些滑稽。
他便说:“弄好了。耳环难道还要我帮你戴?”
宋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戴上了掉的那只耳环。
路昭远远看着,忍不住小声嘀咕:“他们俩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方曜没有作声,倒是小胖崽发表了一句惊人评论。
“徐叔叔,耍流氓。”
路昭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宝宝在说什么呀?!”
方恒被他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坚持己见,伸出小胖手指着徐行知和宋悦那边:“摸头发,耍流氓。”
方曜笑了笑,把他抱起来:“走,我们到徐叔叔跟前去说。”
方曜抱着小胖崽走过去,路昭只能跟上,眼看着方先生把胖崽抱去,叫他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胖崽非常听话,说:“徐叔叔,耍流氓。”
徐行知:“……”
宋悦:“……你离我远点!”
四个大人汇合到一块儿,开始一起逛博物馆。
徐行知从小在首都长大,儿时把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和公园都逛遍了,是最熟悉这里的人,便领着头,一边逛,一边给其他人讲解。
等到完全逛完,时间也接近八点,小胖崽哈欠连连,又要睡觉了。
“方恒要睡了,我带他回去。”方曜说。
“我和您一起回去吧,给他洗澡哄睡。”路昭连忙说。
宋悦听了,不由小声道:“可是,那要好晚了……”
路昭说:“这本来也是我的工作,我拿了钱,就得干活呀。”
见他这么说,方曜便没有拒绝,开车载着他和方恒一块儿回去。
路上,他问:“你的这位同学,和行知之前就认识吗?”
路昭老实回答:“之前白淑白小姐举办生日宴会,宋悦的哥哥受到邀请,带着宋悦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宋悦就是在那里和徐先生认识的。”
方曜点点头。
路昭见他没有再说话,就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小声道:“方先生,您是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不一般吗?”
方曜:“一般不一般,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也对。”路昭点点头,忽然心头一动,不由看了方曜一眼。
“方先生,徐先生和宋悦差了十七八岁呢……您觉得,这样也没有问题吗?”
方曜淡淡道:“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哦。”路昭悻悻地应了一句。
他觉得,只要提起这些话题,方先生就好像完全没有兴趣,连话都变少了。
路昭只能换了一个话题:“方先生,我们寒假要求社会实践,到时候我可能每天要抽一点时间出门,不能全天待在家里照顾方恒,您看可以吗?”
“可以。”
路昭又问:“您觉得什么社会实践比较有意义呢?”
方曜想了好一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行知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路昭愣了愣,没料到这世上还有方先生不清楚的东西,他怔怔道:“您读大学的时候,不用社会实践吗?”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大学和现在可不一样。”方曜说,“而且,我那时候比现在内向,喜欢一个人待着读书,不爱出去活动。”
路昭在心里默默想: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在方先生家里做了这么几个月的工,除了方决先生和文越先生会来看小胖崽,还有那一次招待徐先生和白小姐,其他时候方曜就总在书房看书。虽然会因为工作去各地出差,开展学术交流,但他自己几乎不会主动出门交际。
“我父亲总说,我天生就不适合待在人群里,接不了地气,所以很多重要工作都做不了。到研究院来,才算是扬长避短。”方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