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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曜在那边说:“不好意思,这份工作我们可以再谈谈。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一百块一个月!!!
路昭的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连忙说:“可以可以!”
挂断电话,路昭高兴地大叫一声,凌空挥舞了一套广播体操。他一路跑出学校,正赶上早班第一趟公交车,不一会儿就坐到了昨天来过的小区门口。
他跑到那栋小别墅门口,惊讶地发现方曜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小胖崽等在门口。
小胖崽看见他,哭声停了一瞬,说:“宝宝吃蛋羹。”
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可怜得不得了,怪不得方曜这么着急,路昭连忙跑进去,在门口脱了鞋,从方曜手里接过他,哄了两下。
小胖崽小脸哭得通红,浑身发烫,一摸全是汗水,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扭动身子,哼哼唧唧要哭:“宝宝吃蛋羹,宝宝吃蛋羹……”
方曜在旁皱着眉头:“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哭闹,是不是先给他做点蛋羹吃?”
路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抱着小胖崽,迎着屋里的灯光看去。
小宝宝哭得满脸通红,一时也看不出什么,路昭又摸了一遍他的小脸蛋,才发现他的嘴唇周围凹凸不平,有些小疹子。
他握住小胖崽的嘴轻轻掰开,往里看去,嘴里头也有疹子。
“他过敏了。”路昭皱起眉,“昨天他吃了什么平时不吃的东西吗?”
方曜闻言一愣,回想片刻,说:“昨天下午来面试的雄虫,喂他吃了芒果。”
“先把家里剩的芒果丢掉吧,我待会儿去给他买点药。”路昭对这个小毛病很熟悉,路庭从小体质不好,过敏的东西一大堆。
他把小胖崽抱进浴室,给小澡盆装满温凉水,将脱光的小胖崽放进去,果然小虫崽的哭声一下子停住了,挥舞着藕节似的胖胳膊玩起水来。
方曜丢了芒果,回来看见,便问:“方恒,还有哪里不舒服?”
小胖崽指了指嘴巴:“宝宝吃蛋羹。”
“昨天他吃的蛋羹,我给他隔着冷水降过温。他知道现在吃那个,会比较舒服。”路昭说完,用帕子沾了水,给小胖崽擦擦脸蛋,“宝宝很聪明哦。”
一岁的小虫崽,会说的话并不多,最常表达的“吃”“喝”“玩”是他们最熟悉的话,而身体上的不舒服,他们无法用语言形容和表达出来,只能通过哭闹表达。
尤其是方恒一直比较健康,也许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不舒服,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难受”。
路昭到小区门口的药房拿了些药片,回来喂给方恒吃了,又让他喝了不少凉水。
上过几次厕所后,小胖崽的嘴边的疹子就消了不少。
此时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路昭给一大一小两名雄虫做了早饭,餐桌上,方曜终于开口:“虽然我很希望有人可以全职照顾方恒,但是最近面试的雄虫都不尽如意。他们学历是高了,但是心高气傲,眼高手低,做事不细致,我担心方恒学了他们身上那些浮躁之气。”
路昭这才明白,他为何在招聘需求上作出学历要求,一岁的小虫崽确实处于学习的高速阶段,一般是跟着父母,由父母言传身教的。
方曜看向他:“这样,这一个月你辛苦一些,早上七点半过来,晚上照顾方恒睡着后再回去,我付一百二十元的薪水。”
这样的高薪,路昭根本不可能拒绝,点头如捣蒜。
方曜顿了顿,接着说:“至于你开学后,到时我们再商量。”
路昭双眼一亮。
这意思是,如果他这一个月做得好,说不定开学后还能做钟点工!
虽然钟点工肯定没有全职的酬劳高,但也比派传单强多了。
他连忙说:“好的,方先生,我会好好照顾方恒的。”
方曜点点头,片刻,又说:“你做的饭菜不错,比我单位的食堂要好。你也顺道做我的一日三餐吧,做两人份,你和我吃一样的。”
这样虽然多了一份活,但是包了路昭的三餐,而且是和雇主同标准的三餐。
没有比这更美的工作了!
路昭正式上任,兢兢业业地做好育儿师这份工作。
每天他早上七点半赶到这栋小楼,方曜基本上都在看报纸——这位雇主先生总是起得很早,大多时候是为了锻炼,偶尔也做些没完成的工作,然后还能在早餐前抽时间看书看报。
路昭从没见过这么自律的雄虫,他老家那里的年长雄虫大多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年轻一辈的读过书才稍微勤奋一些。
在清晨的阳光里,英俊的男人静静坐着,肩膀到脊背是挺拔流利的线条,只是翻一页报纸,也显得举止优雅,气度不凡。有时他锻炼后洗过的头发还没干,有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美得像一副上世纪的油画。
路昭每天早上能看见他,就会觉得一整天都斗志满满。
他脱了鞋进门,挺起胸膛,努力模仿那优雅的做派,同他打招呼:“方先生,早上好。”
方曜每次都会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早上好。”
这一眼让路昭心脏怦怦直跳。
方先生真是个有礼貌的人!
又有礼貌!又英俊!
路昭跑上楼去,走进主卧里,小胖崽方恒四仰八叉在大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