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我的,结束了让你咬一口。”(2 / 5)
连同他刚刚诞生的关于鲜味的嗅觉一起,重新被剥夺。
那阵无机质的声音又传来:
“今日任务已达成。积分10/70,今日餐点即将送达,可随意点餐。”
“吃点补血的东西吧。”
褚玉看向柳渡。
柳渡没有意见,只是沉默地按着止血贴,不复抽血前的精神,见褚玉又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蹙了蹙眉,抬了抬下巴:
“说到做到,咬吧。想咬哪?”
柳渡经常被人打量,在晚宴上作为柳家少爷,在考场上作为战斗科毋庸置疑的第一,在演讲台上作为优秀代表,仰视他的目光如影随形,几乎是构成他的一部分。
而如今他却是以“食物”的身份被注视。
不爽,越来越不爽。
褚玉在他对面坐着,垂眸思考了半晌,最后指了指他自己的脖颈,很是腼腆:“这里,可以吗?”
咬哪里不是咬呢?柳渡点头。
然后褚玉凑了过来。
太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小苍兰气味。
褚玉有些苦恼地盯着他的脖子,柳渡不由得想起昨天双手环住褚玉脖颈时的触感。
呼吸、脉搏、震颤,生命只在一扼之间。
很致命的部位,他不该答应暴露给一个可能吃掉他的家伙的。
和笨蛋待久了会变成笨蛋吗?他太冲动了。
适时的耍赖反悔有益于生命安全,柳渡刚要开口,褚玉却忽然钻进了他的怀中。
小苍兰。柳渡一时怔住:
“你……”
褚玉坐在他腿上,双手攀上他的肩,仰头将滚烫的唇瓣贴在他喉结上。
褚玉像只没有母兽教育过的无知幼崽,连如何伸出尖牙撕咬猎物都不知晓——他用唇瓣轻轻蹭了两下喉结,然后伸出舌尖试探般舔了舔。
柳渡很可耻地僵硬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好把褚玉一把薅起来,教训他这种过分贴近的行为,然后反悔,让他换个地方咬,或者干脆耍赖将此事揭过,去吃饭。
但他最后的选择居然是没有动作。
很软。很热。吐息小心而颤抖。
褚玉的呼吸都近在咫尺,滚烫的。柳渡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热,如果明天他也发烧了,褚玉必须为此负责。
褚玉似乎还是很犹豫,用嘴唇蹭蹭此处,又仰头蹭蹭彼处,偶尔用舌尖舔舐着,留下温暖潮湿的痕迹,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颚,引起一阵痒意。
天啊,这个笨蛋知道这个动作或许该被称之为“亲吻”吗?
柳渡简直要疯了:“你到底咬不咬了?”
褚玉被凶得又是一哆嗦,低声央求:
“你流了好多血,我能把咬一下,换成多舔几下吗?”
今天的柳渡尝起来像要融化的糖葫芦。
冰糖,白糖,麦芽糖,加水一同煮,变成琥珀色的糖稀,浓稠而甜蜜,亮晶晶的。
一口咬下去,清脆的,甜腻的,酸涩的,会很幸福吧?褚玉已经尝到了闻到了许多种甜味,于是又开始眷恋酸味的存在了。
胃在焦灼地咆哮,他好想咬下去。糖稀外壳之下又是什么呢,山楂还是水果?
柳渡没有说话,但褚玉能感受到他逐渐沉重的呼吸。
褚玉不得不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中,用疼痛提醒他,柳渡不是糖葫芦,而是个货真价实的人。
一个允许他接触脖颈的同伴,他不能……
褚玉依依不舍地用嘴唇又蹭了两下,他的唇齿与喉舌都被甜蜜的糖浆灌满了,他的神智被糖浆浸润包裹着,像是被包裹进琥珀的昆虫,他要被溺死了。
他颤抖地呼吸着。
然后,一股苦涩的味道传进他的鼻腔。
苦味。
褚玉的眼仁都颤抖起来,视线变得模糊,他干涸的嗅觉与味觉甚至无法在两种味道中保持安定,这对他而言太复杂了。
本能驱使他在柳渡怀里不安分地磨蹭着,他挺直了腰身,下颌搭在柳渡肩上,终于嗅出了那股苦味的来源。
是柳渡颈后的腺体。
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褚玉勉力伸长脖颈,用滚烫的唇瓣贴了贴那枚腺体的边缘,苦味烙印在他的上唇,还不够,他下意识伸出舌尖舔舐一下。
柳渡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扯起像爬山虎一样黏在他身上的褚玉:
“你想干什么?”
而褚玉的神色还恍惚着,抿了抿唇,苦的。这是什么呢?他没尝过这种东西。
“我能……再尝一下吗?我……”
褚玉迷迷糊糊地嗫嚅着,呼吸浅而快。
他的状态很不对。
柳渡蹙起眉,捞过褚玉的后颈,很平坦而柔软,没有腺体。
他是beta?不是因为信息素,还好,在这里发起情来可没有抑制剂能用。
他伸手,轻轻拍了两下褚玉的脸:
“行了,舔半天了。”
褚玉的眉眼皱起来,似乎很是委屈,他徒劳地抿着唇,那点可怜的苦味快散尽了,他还没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那是……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柳渡没好气地把褚玉拎到餐桌前,他已经足够忍耐了,这家伙蹭得他都快硬了,还好意思问东问西。
可褚玉的表情更失落了,眼睛直勾勾粘在他的脖颈上,看得他十分烦躁。但他不可能再让这家伙接触他的腺体了,那种湿热的痒意攀附在他脊椎上不肯下去,柳渡咬了咬牙:
“……你说哪?腺体?”
褚玉迷茫地点点头。
“针叶林,我的信息素。”
啊……原来是针叶林的味道,森林尝起来是苦的,他从不知道。
那是柳渡的信息素。
在别人闻起来,柳渡也是苦的。
褚玉艰难地理解着一切,勉强把粘在柳渡身上的视线收回。
甜的,又有些苦的。柳渡像一颗太妃糖。
柳渡的晚饭吃得很不爽,准确来说,这一整天过得都很不爽。
他不好过,褚玉也别想太好过,在褚玉似有心事地又说出“我吃饱了”时,柳渡强行把他喊回来,逼着他吃下又一倍的食物。
不好好吃饭,老是用看食物的眼神看他,不爽。
抱着他又啃又蹭,没有自觉,不爽。
是beta又怎么样,没有腺体又怎么样,明明beta怀孕的新闻并不少见,这家伙面对他时能不能有点危机感和自觉性?
……等等,他在想什么。
看着褚玉被吓得眼圈泛红、很勉强地往嘴里塞食物的可怜模样,柳渡心里总归舒畅了些许。
一觉醒来,褚玉摸摸额头,依然低热。
奇怪,明明昨天已经吃过药了。
褚玉看向床另一侧,很罕见,柳渡居然还在睡觉。
褚玉自觉是个人嫌狗憎的fork,柳渡出于警惕都是后睡先起,褚玉也是理解的,所以今天的情景实在少见。
鬼使神差地,褚玉凑近了些许。
柳渡的唇色依然浅淡,显然恢复得不算好。
这让柳渡闻起来像一个轻微氧化过的脆苹果。
可眼前的唇瓣实在苹果气息浓郁……甜甜的,咬起来究竟更像糖苹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