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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蹲守在门外的所有狗仔都沸腾了。
长相精致的漂亮青年推着轮椅走出来,轮椅上的男人身着定製西装,脚上是锃亮的皮鞋。
男人面容苍白英俊,眼神沉而淡漠,尽管是坐着的,周身依旧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令人完全不敢逼视。
时隔八个多月,贺氏集团掌门人贺司宴终于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贺司宴微微侧眸,示意身旁的特助:“墨镜。”
方特助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副墨镜,递到他手里。
贺司宴接过墨镜,转手递给了身后的谢秋。
谢秋怔了一下,接过墨镜戴上:“谢谢。”
果不其然,医院门口的狗仔们躁动片刻后,到底还是抵不住头条的诱惑,顶着贺总摄人的气势一哄而上。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近身,身高体壮的黑衣保镖刷地一下上前,训练有素地组成一堵密不可分的人墙,将所有记者都拦在安全线外。
“贺总!贺总请问您现在身体恢復得怎么样了?”
“贺总!有传闻说您车祸后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不久前才苏醒过来,请问这是真的吗?”
“贺总!有可靠消息称贺氏集团目前正处于激烈内斗中,既然您现在已经醒来,能否透漏一下您接下来有哪些计划和动作呢?”
……
记者们举着话筒争先恐后地提问,快门声和闪光灯铺天盖地。
谢秋戴着墨镜,一脸冷酷地站在男人身后,默默在心里吐槽。
这些记者问的问题都太没水平了,直接告诉你们的计划,那还能叫计划吗?
贺司宴抬了抬手,沸反盈天的吵闹声瞬间小了下去。
记者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期待贺总会先回答哪家的提问。
万众瞩目之下,贺司宴开口道:“承蒙诸位关心,贺某人已无大碍。”
说罢,他轻轻拍了下搭在轮椅上的手。
谢秋会意,重新推起轮椅。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道高昂的男声:“贺总!坊间传闻你跟身后的谢家养子谢秋有婚约,那谢秋这次出现在医院,是否代表着你们即将订婚呢?”
谢秋握住轮椅的手紧了紧,正打算若无其事地朝前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婚约确有其事。”贺司宴嗓音低沉,语调平静,“至于订不订婚,何时订婚,要看他的意思。”
此言一出,无异于在狗仔堆里投了一枚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谢秋也愣住了,不由看向身前的男人,但在他的视角里,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
方特助主动站了出来,帮老板吸引火力:“各位记者,接下来的问题,将由我来代替贺总为大家解答。”
狗仔们自知无法在贺总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隻好放弃,转而齐齐将话筒对准了方特助。
谢秋回过神来,在保镖的护送下,顺利将轮椅推到车前。
贺司宴衝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结束后,查一下记者的相机。”
保镖:“贺总,要删除他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吗?”
贺司宴低声交代道:“删掉他们在我下来之前拍的东西。”
谢秋这才反应过来,贺先生的意思是要删掉记者单独拍的他,小声道谢:“谢谢你,贺先生。”
贺司宴回道:“不用谢。”
司机拉开车门,并将一根拐杖递到贺司宴手边:“贺总。”
贺司宴接过拐杖,另一隻手撑着轮椅起身。
谢秋本能地伸出手,想帮忙扶一把。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抬手揽住单薄的肩,借助他的力量上了车。
身后的狗仔见状,又是“咔嚓咔嚓”好一顿拍。
谢秋绕到车的另一边,动作麻利地坐进车内。
低调内敛的黑色宾利驶离医院门口,后面停着的几辆车紧跟其后。
谢秋透过后视镜,看见被远远抛在身后的狗仔们,终于松了口气。
他垂下眼睫,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车内很安静,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坐在身旁的人。
贺司宴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眸,骨节分明的大手交握放在膝前,面色沉静如水。
谢秋心里有很多问题,比如刚才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说那句话,那句话又代表了什么意思,但看着男人眉宇间笼着淡淡的疲色,又不忍打扰。
他将胳膊肘撑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假寐,试图将脑子里杂乱的思绪抛开。
司机师傅开车很稳,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停顿和颠簸,靠了一会儿,谢秋就真睡着了。
好半晌后,贺司宴掀开了眼皮。
他转过脸,沉沉的目光落在精致如画的眉眼上。
许是连日的考试太耗费精力,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撞在车窗玻璃上,人也没醒过来。
贺司宴抬起手,手掌贴上软乎乎的脸颊,慢慢将那颗小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带,枕到他的肩上。
微卷的发丝蹭在颈侧,带来一股痒意,那块皮肤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贺司宴垂眸,贴在脸颊上的手指轻而缓慢地往下滑动。
他记得这手感,柔软的,光滑的,指尖稍一用力便会陷进去,令人爱不释手。
这时,驾驶座的司机正好看了眼内后视镜,看见这一幕,面上神情难掩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