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廝磨(1 / 2)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眨眨眼,还在回味残留的梦影,手中与粗布棉麻相差甚远的丝滑手感唤回了他的註意。天花板干凈如新,电灯罩是明亮的米黄色,没有一点钨丝烧灼的痕跡。这不是宿舍,他猛然扭过头,身侧已是空无一人。他们终于还是迈出这步,昨晚扔在地板上的衣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椅子上叠成小块的布料。崔建军抖开一看,哪是什么新东西,分明是他之前落在首长办公室里的军装,合着被刘源收来搁家里了。昨天事毕他直接倒在床上,后穴的液体还留在里面,他赶紧跳起来,冲进浴室清洗。
整顿好推开门,餐厅传来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桌上摆着两碗米粥一碟包子,刘源慢慢吹着青花瓷勺里的热粥,一面翻着手里的牛皮本,大约是秘书为他准备的剪报之类。建军拉开椅子,道了早安便埋头只管吃,刘源从厨房拎来杯牛奶,让他慢慢咀嚼,今天清闲,没什么可着急的。
「还痛吗?」
冷不防问起,建军差点没把牛奶喷出来,咳了好几下才顺过气来:「……没、没什么大碍。」
「感觉如何?」
崔建军抬头望望又低头看看,没找出转移话题的招,刘源从餐桌对面望来,等着他的回復。「有,有点奇怪。……我喝醉了,记不清楚。」
昨天自己有点太粗暴了,差点就没克製住,不过小崔接受能力还不错,至少没有受伤或者抵触。吃完早饭建军好好逛了逛,墻角其貌不扬的大花瓶是清朝的古董,被首长用白泥掩掉官窑印种水仙,楼上某人房间——偷偷打开门瞧了一眼,要不是桌子和床板不能搬走,还以为这是间毛坯房。书房里的书多到堆在地板上,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架子上的cd和磁带。吃完午饭他才慢悠悠从首长家出来,丝毫没註意家属院里行人远远投来的打量目光。
一只水桶先于怒吼砸在他脸上。建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双手拽住他的衣领拼命撕扯:「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首长和团里打了招呼,可没和张领打。建军被他摇的头晕眼花,这家伙力大的很,扯也扯不开:「你先放开!放手!」
张领用力一摔,脸色铁青地瞪着他,崔建军被他盯地发毛,浑身不舒服:「你……」
「我昨天,」张领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找了你一晚上!不只是我,隔壁兄弟也被我叫起来了,我们连后山都摸过了,还去了司令部。」
「怎么进去的?」
「翻窗户!」
「我也没想到。昨天我本来要回来的……」
「你到底去哪了?」
「首长家。我喝醉了,一醒就回来了。」他扯了个慌,张领狐疑地抱着胳膊,「你就在那睡到大中午?你都没过门就能进他家了?!嗬……」
好说歹说半天,最后建军允诺把吉他借给张领一周,送他磁带才了事。张领这回气的不轻,他也觉得过意不去,既然首长那有的是磁带,送就送了。没过几天他又被传至司令部,进了门心照不宣地扯扯闲篇,不过多久又偷摸着进了隔间,吻的难解难分,热烈非凡。
「身体是灵魂的神庙,你如何对待它,它就如何回馈你。身体不是用来接受惩罚苦修,了解它,了解自己,接受这份礼物。」
这段话挺有道理,假如不是讲者正在指奸他会更有说服力。比起,「第一,回去不准碰自己——」
「凭什么?」建军觉得莫名其妙,他的身体他做主,再说就算他碰了,还能发现不成?温暖的呼吸縈绕在耳畔,他缩了缩脖子,被一口吮住耳垂,酥麻地骨头都快化了:「我向你保证,我也一样。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能更愉快……本来就不多,你说呢,小崔同志?」
建军最受不了首长这样叫他,声音低地像在拨他的心,答应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出了口。刘源低头轻轻吻他的脸颊:「第二,如果违反了约定,要受惩罚。」
「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第三,如果你完成了约定,有奖赏。」
小号手只遵守了诺言不到三天,第四天就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野猫站在树梢放声大叫,吵人地睡不着。很快又有几只猫在远处应和,接着是忽高忽低不肯歇息的喵喵声。都十二月了,它们还精神的很,他习惯性地向下摸去,总之是睡不着,不如破一次例,反正首长也不知道……
「你失信了。」
「我没有……」
建军试图抵赖,刘源摊开手,稀薄的精水黏在洁白的手心,看的他一阵口干舌燥:「这可不是一星期的量,还有,你说谎总是脸红的像猴屁股。」
他怎么把这遭忘了!「那万一你也犯规了怎么办?」
「你想试试?」
首长的声音很冷,这不是玩笑。建军看着他腿间明显的凸起,摇了摇头:「我认输。惩罚是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首长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个稀奇的小玩意,上面纹刻的螺纹给人不详的预感。之后的事他不愿再仔细回忆,他被迫含着跳动的机械玩具被按在首长腿上扇屁股,力度绝不是调情。被打忍忍也没事,难堪的是他竟然硬了,火辣辣的疼痛伴随微妙的羞耻,自己不像在呼痛倒像是放浪的呻吟,到最后他也分不清是想躲开还是往上蹭。刘源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取走了振动机器,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他的狼狈模样。崔建军咬着牙看向他,首长只丢下一句话:「你还有下个星期的机会。」
愤怒与不甘起了作用,他寧可每天顶着晨勃浇冷水,也绝不摸自己一下,顺带着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去司令部。直到约定的时间,他才不情不愿地敲门:「进。」
悠扬的小号声在屋里徘徊,动听的他一时间忘了置气,循着声音走到留声机前。唱片转动,旁边摆着一个打开的盒子:iles·davis。
「jazz……」
建军念着封壳上的单词,他在词典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从未真正听过爵士音乐。黑人穿着浅色西装举起小号,唱机里不止有小号婉转的音色,还有鼓和低音提琴,只是这鼓音和摇滚交响的鼓声都不同,声音轻,节奏缓,又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刷上一下,挠的人心痒难耐。不过最吸引他的当然还是小号手,他喜欢小号,听过许多鸣奏曲,没有谁能吹出这样跌宕起伏又自由奔放的音乐。
「上次说好的奖励。还满意吗?」
分心是对这首曲子的褻瀆,他不吭声,等到声音停止才应了一声。一进门就被打岔,现在他都没心情生气了。
「过来,」刘源勾勾手指,「还有。」
「够了吗……」
建军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上半身悬在空中,因为桌上到处是杂物和墨跡未干的纸,他怕把它们压坏了。在他身后,刘源陷在椅子里,一只手抓着半边臀,另一只手握着那只派克钢笔在穴口里进进出出,透明的肠液沾在上面。他的外裤散落在地板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那是刚刚被抱着接吻的时候脱下来的。刘源让他留了一件背心在身上,不知道是怕他冷还是喜欢看:「记不记得?第一次来,你就是拿的它。」
建军低着头不说话,耳朵却红透了。刘源把笔抽出来放在桌上,建军的视线范围内。他把皮带解开,崔健听见声音,腿不由自主地分开了点:「我能把它们挪开吗?不方便。」
「直接碰到桌子会冷,你靠着也没关系。」
建军只能接受这份关心,他没法回头,书桌上的影子靠了过来,先是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屁股,看见他有点紧张地抖了抖,又调笑他:「多少次了,